“我?”
镜溟一怔,心道这个小气鬼怎么肯把他无比宝贝的未婚妻交到自己手上了?“你看起来比较纯良,”维珺拍拍他,说的摇头晃脑头头是道,“你看暮枭是独眼龙,看起来好狰狞啊,逸然动不动就冷飕飕的,我又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场面……所以你去你去。”
“这小子倒是成熟了许多嘛。”
白虎在识海里满意的道。“是啊,不愧是赤宗主。”
暮枭是在响应维珺的话,也是在回应白虎。于是在管家的带领下,月如和镜溟进入了内室。维珺手一挥,剩下的三个人聚到了主厅的一角,纷纷落座,维珺道:“说说都发现了什么?”
“那个管家在撒谎,我进来的时候大致看了一遍,厨房和茅厕之外,包括咱们在的这个房间,有四个到五个房间是没有锁的。”
逸然先发表看法。“这个管家特别不自然,话特别多。”
维珺捏着下巴,“他不但撒谎了,而且肯定隐瞒了什么。”
“尸臭味,走到哪里都是一股尸臭味,那个管家身上尤其多。”
暮枭皱皱鼻子。这个线索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尸臭味?!维珺抽鼻子,使劲抽鼻子,然后诧异的看着暮枭:“你怎么闻出来的?我怎么闻不到?”
他看向逸然,逸然也是一脸茫然。“……”暮枭揉揉鼻子,可能因为自己不是人而是一种高级动物的原因?“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管家有问题?”
维珺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们才有问题吧?”
一个杀意满满的声音,从众人头顶冷不丁的响起。暮枭最先反应过来,一声轻响,朔刀出鞘直扫向不速之客的脖颈,被一矮身躲过,随后迎接这人的是逸然刺过去的匕首,堪堪扭身闪开,这人见情势不利,转身要跑时,一个明晃晃的剑尖却指住了自己的鼻子,维珺看似很和善的笑了笑:“有话坐下说,鬼鬼祟祟的也不怕死的不明不白。”
屋里,月如和镜溟小心翼翼的搬了椅子坐在朱紫的床边,月如微微的笑了:“你叫朱紫?”
“……你们是谁?!”
朱紫反应很强烈,他快速地缩到床角,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月如和镜溟脸上来回乱扫。“看起来精神的确有点问题。”
镜溟忍不住嘀咕着。“两位小心,少爷很可能突然出手伤人。”
一边的管家提醒道。月如淡然一笑,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白瓷杯,倒了一杯水给朱紫递了过去。朱紫看都不看,快速地推开月如伸过来的手,热水洒在了月如袖子上,镜溟赶紧把月如往后拉:“危险,别过去。”
管家也忙赶上前来,替月如和朱紫擦拭。月如微微避开了管家伸过来的手,却并没有生气:“不碍事的,是我太鲁莽,吓着你们少爷了。”
镜溟注意到附近有打斗的声音,暗地里扯了一下月如的袖子。月如留心,神色不改:“今天我们唐突打扰了,看朱紫少爷今天的状况也不适宜再问什么了,”和镜溟一同站起身,“多有叨扰之处您多包涵,我们就告辞了。”
管家忙起身回礼:“姑娘说哪里话,家里招待不周,让二位见笑了。”
把朱紫摁回床上床上作势要送月如和镜溟出去。“不劳烦了,”镜溟拦住管家,“您还是好生守着朱紫少爷吧。”
“明日我们会再前来拜访的。”
走在前面的月如忽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几位?!”
管家诧异。这次连镜溟也没有回话,快走两步跟上了月如。刚走到适才有响动的房门前,只见一个中年壮汉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摔门出去,和门外的月如、镜溟打了个照面,那人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扬长而去。月如眉头一皱,回头看过去,刚想追上去问清楚,就听见了维珺的声音:“月如……”维珺出来拉住爱人的手,摇头示意。几个人都交换了下眼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逸然低声道,四下环顾着剩下几间落锁的屋子。暮枭也是一点头,又和维珺对视一眼,维珺转身带头走出了显然大有古怪的宅子,剩下四人很有默契的跟了上去。金玥宗分舵,维珺房间——月如坐在圆桌前的一把圈椅上,给暮枭三人讲完了朱紫的情况又听过了他们对管家的怀疑,正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宫主。”
维珺看向门外:“进来。”
月如却是直接走了过去,开门,和门外一名墨安宫女弟子交谈了两句,复又回来重新落座,脸色比刚才沉重了不少。“怎么回事?”
本来坐在床上的维珺见状赶紧蹦了过来。“郎中很可能有问题,”月如把一块布料放在桌子上,“这上面洒上了朱紫平时喝的水,我刚才叫人去验看了,有微量的毒素反应。不过被草药掩住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站在窗前的暮枭走了过来,拿起来仔细嗅了嗅,点头:“有少量的曼陀罗。”
“曼陀罗?!”
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镜溟听闻,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调,还伸手捶了一下桌子。“……那是什么?”
维珺歪头思考状,似乎有点印象又想不来了。“是一种令人至幻的草药,”镜溟在赑屃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开始倒书袋子,“要是长期服用还会使人变得狂躁。”
“没错。”
暮枭神情严肃,“不过能确定是郎中干的吗?也很有可能是管家,那个门客也不是不可能。”
“应该是郎中,”月如把布料收回袖子,“曼陀罗的用量很难掌握,一个不小心量过了就把人吃死了,少了又不管用。”
“而且看朱紫的症状,应该是服用了没多久,管家和门客已经在那里很久了。”
镜溟回忆了下,同意月如的看法。“要是这么说,那岂不是白忙活了?动物脑袋是朱紫产生的幻觉?!”
维珺懊恼的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