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一曲送郎君!”
维珺着急,随口便给填上了最后一句,“好了好了,月如作出了,继续传酒传酒。”
“这个可不算,平仄虽然不出大错,但是这韵可是乱了个一塌糊涂,”逸然乐得从中搅和,“喝吧,记得是要两人对饮哦,维珺一人喝两个可不算数。”
维珺在一边忙着给月如挡酒,月如却拦住了维珺:“算了,好歹是我的酒,怎样我也得足足的尝上一碗,对饮就对饮吧,维珺你也是,喝得太多对身子不好。”
维珺一双眼里迸出精光,月如关怀自己了耶!!!维珺站起身,两只玉碗里倒上酒,有情人四目交接,微微一笑,满饮了此碗。维珺只觉得这一碗喝得比一坛都醉人。月如喝完,脸上已经带上了酡红,恰似桃花映面,美不胜收,另一边维珺打着酒嗝:“月如……嗝!你好漂亮!”
月如闻言,脸红到了脖子根,伸手把维珺推到一边:“去你的……”镜溟在一旁迷糊着快要睡着,头一垂一垂的,见维珺被推开,便笑道:“哈哈哈……被推开了!”
笑中全是小孩子看热闹般的起劲。“月如推开我是因为爱我!”
维珺白了镜溟一眼,他孩子气的拉住月如的手,“不信你看着……”“看什么?”
镜溟好奇。维珺拉着月如的手,鼓足了一口气:“月如!嫁给我怎么样?!”
一嗓子吼出去,惹得逸然揉了揉耳朵。“他不是犼兽,当真可惜了。”
暮枭摇摇头,站起身来,叫逸然,“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闹来闹去的都后半夜了。”
“嗯。”
逸然点头,关键时刻有个神志清醒的真好。月如一把将维珺推进椅子里:“没羞没臊的你!这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姑娘看着清醒其实早就醉了。“现在是晚上……”镜溟睡眼朦胧的好意提醒。逸然无奈的叹气,收拾杯盘,伸手去收了那个经过了无数折磨的酒杯,不料指尖一痛,杯子上的豁口割破了手指,逸然下意识的把酒杯一丢,看着指尖的血,疼的皱起眉。暮枭拧眉去看:“伤到了?”
鼻尖忽然萦绕着诱人的血腥气,叫暮枭眯起了眼睛。逸然甩甩手,一笑:“没事的。”
摔在桌沿上的酒杯打了几个转,忽然落在了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在夜里显得无比清晰。维珺像是猛然清醒,口齿不清的问着:“谁又把酒杯掉了?!”
“逸然,是逸然!!”
镜溟笑的傻乎乎的指着一边腻乎的两个人。“逸然喝酒!喝酒!”
维珺扑过来,按住逸然。逸然求救的看着暮枭:“我不会喝酒!”
被维珺扑到,暮枭也无暇去关心那血腥气,看见逸然的求救,暮枭心里并不担心,毕竟逸然从开始到现在只喝了一杯酒——他当然不知道那杯酒也被逸然折到袖子里了——稍微喝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于是暮枭没什么反应,含笑看着几个人。镜溟随手从签筒里拽了一支签:“夜光一杯同邀月……醉里不知生何年……做水调歌头咏酒!若不成罚酒一樽!年最小者陪饮!哈哈哈哈~逸然作词作词吧~~~”这孩子疯起来好可怕啊……暮枭看着镜溟的样子,摇头而笑。“做什么词啊,赶快收拾睡觉了!”
逸然挣扎着,“暮枭你看看他们啊!”
“多少喝一点嘛,你从开始就没喝多少,这好酒不品尝可惜。”
暮枭劝道。“不作词?!那就喝吧!!!”
维珺振臂招呼着镜溟。“我……”逸然想辩解,但是镜溟已经端着酒樽摇摇晃晃的过来了,满满一樽,镜溟脚下画着圈,撒了一多半,但是剩下的量也十分可观。维珺接过酒樽:“喝吧喝吧~~~”“我不喝……我不!唔……”逸然被维珺灌了酒。暮枭也接过月如倒满的另一只酒樽,仰头喝水一般的喝了下去,涓滴不剩,喝完还抹了抹嘴:“好酒。”
转头再看逸然,暮枭不禁傻了眼。逸然酡红着脸颊,软倒在椅子上,打着酒嗝,指着一边抱着酒樽不知所措的维珺:“你丫的敢灌老子酒?!”
“逸然?”
暮枭愣了,“这……”他伸手搂住逸然,安抚的拍了拍维珺的肩膀,让他先去照顾月如和镜溟。维珺刚想抱着月如把她先送回屋,结果却被拨开了手:“不要抱我……我没醉……诶诶诶!该送礼物了吧……”月如拈着小酒盅,一口一口细细啜饮,醉眼朦胧,“姑娘我送你们四个臭男人一人一副帕子,别有事没事就往袖子上擦,洗衣服容易吗?!”
“我送的都放在桌子上了……嗝!”
镜溟一下子扑在桌子上的果盘上,“糖和苹果~~平平安安~~”孩子气的笑着。“礼物!”
本来窝在暮枭怀里的逸然突然站了起来,“老子想给你们买礼物来着!”
暮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逸然,这……“但是老子放弃了!”
逸然按着暮枭的肩膀,“小爷想着……小爷身份这么特殊,处境又这么艰难……谁要管你什么破礼物……只要有命在,只要是跟大家一块……就是给你们最好的礼物啦……”镜溟不明所以,捧着一个大红苹果在啃,维珺抱着月如一齐傻在那里,暮枭算是酒桌上还清醒的那个,听了这话,也不禁觉得心里酸楚,笑了笑,他伸手拉拉逸然:“逸然乖,回屋睡觉了……”“我不!龙暮枭你个小心眼的家伙!老子就是没给你准备礼物嘛!你至于让那么多人劝我吗?!”
逸然拽住暮枭的领子,通红的面颊,氤氲着水汽的茶色双眼,他逼近暮枭的脸,满嘴酒气几乎把暮枭熏得翻了白眼,不过一番发泄之后,逸然似乎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好了……我们回屋睡觉吧……”逸然这才满足了似的,整个人就趴到了暮枭肩膀上。这一番折腾之后,暮枭终于把狂暴化的逸然抱回了屋,一路上逸然一直以“老子”、“小爷”自居,大诉辛酸血泪史,指着暮枭鼻子说:“你丫不是人”,暮枭默默地在心里回应“我是龙来着”,当回到房间,逸然已经没了力气,就是拽着暮枭不撒手:“不许走!给小爷留下!”
“为什么?”
看着逸然的样子,暮枭考虑了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决定今晚上还是不要彰显手足之情了。“小爷不许呗!嘿嘿嘿!”
逸然成大字躺在床上,“给爷唱歌听!”
一整晚,暮枭都在深深的忏悔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