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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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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对曾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大文豪泰戈尔的崇拜之情,无以复加。对泰戈尔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的诗歌,他不知读了多少遍,牢记在脑海。于是,他释然了,放下了:“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惟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1924年的夏初,泰戈尔访华,作为翻译的徐志摩,全程接待,陪伴在世界大文豪身边,两人忘年交般的友谊,在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话。聆听泰戈尔的演讲,徐志摩如醍醐灌顶,仿佛在火焰里采摘了那阴郁的日子,太阳的牧歌穿透了明亮的哨音。时间回到1923年初,泰戈尔的好友和英籍助手恩厚之来到北京,对徐志摩和翟菊农说了泰戈尔有来访华的意向,徐志摩高兴极了,赶紧将此事告诉了讲学社。于是,讲学社正式邀请泰戈尔来华访问,并委托徐志摩主理各项具体工作。徐志摩开始与泰戈尔以及恩厚之联系,欣喜地投入了接待泰戈尔的前期准备工作中。夜晚,当华灯初上,生命打开,徐志摩的思绪开始在云月中穿行,他的笔尖移动,唰唰有声,那是笔尖划动纸张的声音,在他的心上流淌而过。于是,《泰山日出》《泰戈尔来华》《泰戈尔的确期》等文章陆续在报纸上刊出,由此引发了各大报纸热火朝天的炒作。诗圣泰戈尔的来华,带着吉檀迦利的深邃思想和艺术,让本来激情四射的徐志摩燃烧起来,在这个美好的瞬间,他拉开欢迎的大幕,呼唤,情深意长。诗人、艺术家的生活往往集中在外人捉摸不到的内心境界,泰戈尔的伤痕也都在奥密的灵府中。徐志摩个人最大的盼望,是体悟泰戈尔诗化的人格,领略他充满人格的诗文。他就这样如鸟儿一样慢慢地张开了双臂,朝着泰戈尔来的方向,迎了上去。他热烈地写信给泰戈尔,提前翻译了他的讲稿,听说泰戈尔患病,还帮他推迟来访的时间。徐志摩英姿勃发,活力四射,他看见了朝阳“咄咄逼人”的明亮和热情,清晨东方的云霞,因为阳光的灿烂而显得清澈通透,光华四射。他守在信仰情感的渡口,等待着泰戈尔的到来,虔诚如诗。如执月之手,在洁白与幽暗之中,印证着那个长长的向往。1924年4月12日,泰戈尔一行乘坐“热田丸”号轮船来到上海。清晨的汇山码头,热闹非凡,徐志摩、瞿菊农、张君劢、郑振铎等人,恭候泰戈尔的到来。上午11时,“热田丸”号朝着码头徐徐驶来,近了,更近了。徐志摩看见年逾花甲的泰戈尔,身穿棕色长袍,头戴红色软帽,银白胡须微微拂动,面带笑容,伫立在甲板上,向欢迎的人群双手合十致意。他的眼里,泪光闪闪。船近岸了,欢迎者都向船上一行脱帽致敬,印度人排成一行,齐声唱起欢迎的歌曲。船停了,等候的人群簇拥而上,围住了泰戈尔,热诚地把花环戴到他的脖子上。徐志摩疾步向前,握住了诗圣泰戈尔的手。他听到了云和风的对话,一梦千年。你是一条奔涌的河流吗?从遥远的印度,一路吟唱。奔腾着,飞舞着,音韵悠长;你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飞鸟吗?飞过万水千山,站在我的窗前鸣啭歌唱。“世界上的一行小小的飘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迹在我的文字里。”

曲径通幽。徐志摩心里那条深深的记忆走廊,在江南斑驳的青石板小巷里,数百年的小桥上,沉淀着泰戈尔精彩的故事。徐志摩青春着,惬意着,诗情如花,如醉如痴。泰戈尔访问期间,徐志摩陪他游览了龙华古寺,去上海参加Sikhs教派的印度人在闸北一寺院欢迎泰戈尔的集会。午后的阳光热烈而温暖,集会结束后,徐志摩陪泰戈尔由闸北赴慕尔鸣路37号张君劢家参加茶话会。现场气氛令人感动,一百多人或坐在花园的草地上,或坐在草地的椅上,望着坐在大家当中的世界大文豪泰戈尔,身后高大的盆花,一座围屏似的衬托着他,热闹而富有诗意。接着,徐志摩和瞿菊农陪泰戈尔一行前往杭州,游览了美丽的西湖,并在杭州的千年古刹灵隐寺讲演,讲题为《飞来峰》;两天后,上海文学研究会、江苏教育会等二十多个团体在商务印书馆图书馆大厅举行欢迎会,场面极为热闹,一千多人到会场聆听了泰戈尔的演讲。随后泰戈尔离开了上海,在南京、济南两地稍作停留并作了两场演讲,反响都很热烈。23日,泰戈尔到达北京。当火车进站时,梁启超、蔡元培、胡适、蒋百里、林长民、陈源等学界以及政界名流已守候在那里。泰戈尔穿青色长袍,戴绛色冠,苍髯满颊,令人肃然起敬。欢迎者群聚车旁,鼓掌欢呼,泰戈尔则举手为礼,下车后欢迎者群拥而行。26日,梁启超、蒋百里等在北海静心斋设宴欢迎泰戈尔一行。北京文学界也为泰戈尔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会。欢迎泰戈尔访问的集会在北京天坛举行。梁启超首先致欢迎辞。接下来是由林徽因右扶、徐志摩左搀簇拥登上讲台的泰戈尔演讲。5月8日,是泰戈尔的64岁生日,一场别开生面的祝寿会,让大诗人在中国度过了一个不平凡的生日。徐志摩是组织者。祝寿会由胡适主持,寿礼是十九张名画和一件名瓷,以及为诗人献赠一个中国名字。赠名典礼由梁启超主持。梁启超说,泰戈尔名字拉宾德拉的意思是“太阳”与“雷”,如日之异,如雷之震,所以中文应当译为“震旦”。而“震旦”恰好又是古代印度称呼中国的名字,泰戈尔中文名为“震旦”,也就象征着中印文化悠久结合。如果再按照翻译规则名字前要加上姓氏,泰戈尔的中文名字前也要加上姓氏,印度古称“天竺”,因此泰戈尔的中国名字,就应当为竺震旦。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泰戈尔当场获得了一枚刻有“竺震旦”的大印章。而徐志摩的新月社排演的泰戈尔的名剧《齐德拉》,把祝寿会推向了高潮。剧中,林徽因饰公主齐德拉,张歆海饰王子阿俊那,徐志摩饰爱神,林长民饰春神。梁思成画了本剧的舞台背景。演员们动情的演出以及舞台上映出的“新月”影像,表达了新月社向《新月集》的作者泰戈尔致敬的意思。泰戈尔的感动,如同烟波深处的涟漪,在跳荡的苍茫里,闪现那轮新月的辉光。泰戈尔在北京停留的最后几天,徐志摩陪他游览了法源寺。初夏时节,丁香盛开,徐志摩诗兴大发,曾在树下做诗一夜。梁启超写了对联纪念此事:“—临流可奈清癯,第四桥边,呼棹过环碧;此意平生飞动,海棠影下,吹笛到天明。”

泰戈尔走了,徐志摩陪他去了日本,并写下了他脍炙人口的小诗《沙扬娜拉》。至此,不同国度的两代诗人洒泪而别,并相约来年在欧洲相会。而泰戈尔在华演讲的主要内容,编为《在华谈话录》,于1925年2月在印度加尔各答出版,扉页上写着:“感谢我友徐志摩的介绍,得与伟大的中国人民相见,谨以此书为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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