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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胡子可是高兴地很,抱着无后坐力炮的炮筒猛亲了两口,说道:“好宝贝啊,可是想死我了,连长,无后坐力炮。”
夏远也很高兴,有了无后坐力炮,他们就有对付敌人坦克和装甲车的手段了,他连忙问道:“炮弹呢?”
“连长,箱子呢,我们扛了三箱。”
一名战士满脸兴奋的神色,脸上的汗水不断地落下来,可是把他们累的不轻。 “三箱炮弹,够啦!咱们撤退!”
夏远也不贪恋其他东西,自己需要的东西找到了就行,撤退的路线不再是沿着过来时候的路了,而是沿着美国鬼子过来时候的道路,进行一下迂回。 在翻越崇山峻岭的时候,远处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从陡峭山体的另一边传来,很激烈,是阻击部队跟美军交上手了。 夏远带着扛了一箱弹药的战士们靠近山体,望着陡峭的高山,想要支援他们,实在是太困难了。 “连长,我们怎么办?”
王胡子问夏远。 “我们增援不了他们。”
夏远抬头看看远处的天际,又道:“天空出现微光了,天快亮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回去,杨指导员还在等着我们把弹药运回去。”
收回目光,看着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我们还有自己的任务,他们阻击敌人,我们也要阻击敌人,天快亮了,大家要抓紧时间了。”
“而且这山太陡峭了,我们扛着弹药,爬不上去。”
大伙的肩膀上扛着弹药,口袋里装着带给战友的罐头,汗水从脸上不断滚落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夏远。 “我们继续出发!”
夏远心中一冷,大喝一声。 带着战士们继续赶路。 在他们身后,美军主力部队正在向前推进,负责阻击的部队节节败退,正在溃散。 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一面发展。 在解放军的队伍里有一个习惯,不管作战条件有多么艰苦,都要想办法把伤病员带出战场,撤退到后方。简单的说,他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生死兄弟。 郑师长与段副师长清理各种机要文件。 郑师长心事重重,时常愣在原地。他回想起了当年在红四方面军的时候,张分裂红军,南下逃跑失败后,所部被迫北上翻越夹金山时,红四方面军总部留下一千多名伤病员,都是一起战斗的生死弟兄,那时候不得不把他们留下,因为在当时的条件下,别说是重伤员了,就是一名没有受伤,而又健壮的小伙子想要翻阅夹金山,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志们失声痛哭的‘抛弃’了他们,转移了。 郑师长就在红四方面军,对当时的情景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仿佛都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他呆呆地看着前方眼泪一颗颗地从脸颊上掉下来。 段副师长看在眼里,于是说道:“师长,我去安排重伤员。”
听到老段的话,郑师长的眼泪流的更多了,段副师长见他没有回答,便转身先出去了,也是怕师长犹豫,会阻止他这么做。但是为了整个部队能够顺利突围,减少部队拖累留下重伤员,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给我一颗手榴弹就够了!”
“下辈子我还参加解放军!”
“兄弟们,你们赶快走吧,还留在这里干啥,俺们几个最后时刻,还能消灭敌人,绝对不会比你们上。”
“那等我们死了,你们可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家园。”
“真想等到胜利的那一天呀,等不到啦,我先走一步了。”
“参加了抗美援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光荣!”
“我早就够本了,临死之前,我再多拉几个敌人给我垫背。”
即将突围的同志们和重伤员们做着最后的告别,有的同志失声痛哭,一把往伤员怀里塞了几颗手榴弹,就飞快的跑出去了,这也许是丢开最亲爱的战友唯一的办法了,那些跑出去的战士心里在淌血,这些都是他们最亲爱的战友,如今却要把他们留在这里。 还有不少人抱住伤员,说死也不撒手,这几个重伤员艰难地爬起来,硬掰开他们的胳膊说:“给老子滚,你以为我们就能死吗?我们留下来与敌人在山里周旋打游击,争取多消灭一些敌人,有条件的话,我们就会归队去找你们。”
在这时候,用这种谁都不会相信的骂人话来驱赶自己的同志快快转移,为的就是战友们能够突围出去。 准备突围的同志们默默无声地把重伤员抬到能够避风挡雨的地方,或者是坑洞里,除了留下不少自卫武器外,把身上一些仅有的野菜团子也留下让他们充饥。 一八零师在撤退的时候,留下了六百三十余名重伤员,这些重伤员都是刚从前线上运回来,已经来不及转移的,突围的时间到了,带着六百三十余名重伤员,会拖累他们的行军速度。 不光同志们在滴血,郑师长心里也在滴血,他带着领部队,好长好长没有说一句话。 作为指挥员,这样的决策时常发生,但他必须要冷着心做出选择,可往往做出选择后,他心里发堵,难受的不行,六百三十多人,整整一个营啊,就这么放弃了,他们会面临什么,握着留下来的手雷和敌人同归于尽。 二十七日天刚刚蒙蒙亮,一处破烂不堪的山洞里。 这里有一八零师重伤员三十余名,他们或躺着,或躺着。 “师长他们应该突围出去了吧?”
“不知道呢,咱们要做好准备,指不定什么时候美军就过来了。”
“放心吧,只要美国鬼子赶来,老子就用手里的枪狠狠收拾他。”
“嘿,别看咱受了伤,但干起仗来,照样不含糊。”
“临走之前,能多拉走一些垫背的,值了。”
伤员们很乐观,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害怕。 伤员中,有当班长的,负责管理伤员的,他怀里还有几个野菜团子,拿出来让战士们交给重伤员,重伤员们不肯吃,在多次劝说喜爱,这几名重伤员才把十几个野菜团子吃了。 一名大腿缠绕多处绷带的人说道:“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
洞里面微小的谈话声戛然而止,从洞口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有不少人。 刚才说话的人叫吴德贵,五三八团六连代理指导员,他胸兜里还夹着一支钢笔,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同志们,这声音不是美军,应该是韩军这帮龟儿子,一会儿,他们一定会朝着这边搜索,我们交换一下意见。”
伤员们都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不过,他们这时畏惧死亡的心早已经没有了,只是没想到,死亡这么快就到来了。 “代理指导员,我这里还有一个炸药包!”
“我这里也有一个!”
“这这边还有两个。”
大家把各自屁股底下当坐垫的炸药包都集中起来。 吴德贵说:“不知道他们来多少人,如果我们胳膊腿都健全,再打一次伏击没问题。”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有十几名伤员艰难的站了起来,回答道:“代理指导员,我们几个没事,这帮孙子来了,再刺倒他几个没问题!”
吴德贵顿时感觉心里有底了,他觉得,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敌人杀掉,有组织地进行一次反击,也许能死在牺牲前多消灭一些敌人。 想到这里,吴德贵把大家都招呼到了一起,说道:“一会儿他们进来,你们几个躲在这几块石头背后,敌人跑过来就拼刺刀,剩下的跟我一起,咱们把炸药包、手榴弹都埋土里,最后和他们同归于尽!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
“代理指导员,俺们大伙都听你的!”
“好,事不宜迟,抓紧时间,分头准备吧。”
还能勉强走路,或者能爬动的,都一起参与布置,两个炸药包放在洞口,用浅浅的一层土和碎石埋好,剩下的手榴弹,都拆成捆与余下的三个炸药包集中到一起,放在吴德贵和几位不能活动的重伤员身后。 大家都把杀伤性武器遮挡好,为的就是让冲进来的敌人看不到任何威胁。 洞口准备拼刺刀的这十几个人只有四支步枪,剩下的人手里紧紧攥着石头。 吴德贵分析的没错,出现在他们附近的正是韩军第六师,这支韩军正在配合美第十军行动,在发现这一区域没有中国军队守卫后,马上就穿插进来。 本来是一个营的兵力,刚才走了一半,去西面山沟搜索一八零师伤病员,要是知道这山洞里要有大麻烦,他们会派出更多的人过来。 这半个营的韩军士兵猫着腰,谨小慎微的一步步靠近洞口,他们已经基本确定,这样的洞里大概率有中国人的伤病员,带队的人朝里面喊了一句并不流利的中国话:“缴枪不杀!”
见没有回答,就扔进去一颗手雷。扔之前,又故意延时三秒,为的就是让洞口的人没有时间往回扔。 ‘轰’的一声巨响,硝烟在洞口飘荡,弹片四处飞溅,有五名战士被弹片击穿身体,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才没有呼吸,他们到死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活着的战士们眼睛通红,用力的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死死的,洞口的战士把手中的石头握的更紧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洋鬼子们好看,一定要给死去的战友报仇! 大家都不发出任何动静,就是怕敌人发现。 敌人炸完一听,没有任何声音,便大摇大摆的往里走了。 洞口有五道人影晃晃悠悠的进来,躲在洞口的战士们铆足了劲儿,踉跄的冲上前,握着步枪的战士把刺刀狠狠地推进敌人的身体,紧握石头的战士蜂拥而上,将敌人扑倒,用石头狠狠地砸向敌人的面门。 顿时鲜血飞溅,有的鼻子都被砸断,大喊大叫着,一阵惊恐。 四名手持步枪的同志抽出刺刀,看准时机,用力的将刺刀刺进敌人的心脏,五名进来查探的敌人惨死在他们手中。 这时候,又飞进来两枚手雷,冒着白烟滚落在地上。 一名战士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小心’,丢掉手中的石头,张开手臂扑了上去。 轰隆,两声巨响,一声显得十分的沉闷,那名扑上去的战士牺牲了,身后的伤员们流着泪冲向敌人,敌人冲进来不少,胳膊腿都是能动弹的,四名手持步枪的战士动作踉跄,他们拼尽全力放倒了两名敌人,自己被三名敌人围着,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握着石头的战士看到这一幕,毫不畏惧的向敌人冲锋,他们用身体挡住敌人的刺刀,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在敌人的面门上,三四把刺刀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鲜血在流淌,他们的脸上仍然带着不屈,面目狰狞,嘴巴里、鼻子里鲜血不断地往外面翻涌。 “龟儿子滴,老子在下面等着你们!”
吴德贵和重伤员们看到这样的场面,牙齿咬的‘咯咯’响,洞口惨烈的战况他们看的清楚,却帮不上任何忙。 十几名好战士,就这样被敌人刺死,洞口的敌人用蹩脚的中文大喊道:“缴枪不杀!”
“去你妈的!”
一名战士大骂。 吴德贵更是咬牙切齿,大喊道:“来得好,来得好啊,王八蛋,你们都来吧!”
“哧......哧......哧......” 足足有三斤重的TNT炸药包相继都拉开引线,烟雾升腾起来。这时候,敌人已经发现,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轰隆隆隆的巨响声在山谷间回荡,从洞口喷射出了火焰,洞口的韩军没有一个幸免的,被巨大的冲击震碎了内脏,掀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活着的韩军噤若寒蝉。 西面山沟里,正在向北移动的夏远一部扛着弹药箱、粮食,突然,他们停下脚步,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并根据声音的扩散程度,来判断爆炸位置距离他们的有多远。 “两公里左右。”
郝光九一下子就判断出来。
“走,我们去看看!”夏远一挥手,带着三十多名战士向北方向移动,那里也是他们迂回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