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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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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灯火在窗边摇曳,屋内葛夫人和云舒已经静坐了一个时辰。“云舒,不要怪你姐姐,也不要怪任何人,这都是命。”

葛夫人忽然叹息道,她知道换亲对小女儿不公平,可她没办法,大女儿已经跟她挑明心有所属,且爱慕之人是国师,沙葛两家的亲事已经定下,无故退亲只会节外生枝,两边都得罪不得。姐妹换亲,初听时觉得荒唐,但细想之下竟也觉得可行,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葛云舒从不认命。”

那张与姐姐有九分相似的脸上,呈现出的是完全不同的神韵,虽是亲生姐妹,性格却南辕北辙。云舒记得小时候问阿嬷,为什么她和姐姐一个叫“香浮”一个叫“云舒”?阿嬷当时是这样说的:“你姐姐是地上的娇花,你是天上的云朵。”

“为什么是云朵?我也要做花,花多漂亮!”

“傻孩子。”

阿嬷笑着将她搂在怀里,摸她的头发。幼年时不经意的对话往往一语成谶,时至今日,她与香浮渐行渐远,娇花与云朵注定要踏上不同的路。在两家的极力促成下,云舒与沙威订了亲,不过他们对这门亲事都十分冷淡,一个被逼无奈,一个心有所属,这样的两个人是成不了夫妻的。依照云舒的想法,既然彼此心里都明白,索性大大方方说开了,等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向两家长辈禀明,解除婚约,然而沙威拒绝和她坦诚相待,他明白两人的亲事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结合,当初宁可换亲也不退掉,现在又岂是两个小辈能做主的,况且,他也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做挡箭牌,好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他知道这对于云舒来说很不公平,可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她和香浮是亲姐妹,与她亲近是最好的借口,她们姐妹无论是容貌还是举止都很相像,谁也不会怀疑,他真正爱的其实是姐姐。沙威自认为能瞒天过海,可葛家的女儿没有一个是傻的,葛香浮大胆到喜欢自己的师父且毫无愧色,葛云舒虽然不如姐姐那般肆意妄为,但也是极有主见的,眼看着未婚夫心里记挂着别人,她也不肯吃替身的亏。葛家姐妹以才貌双全闻名于帝都,香浮张扬,云舒内敛,花开两朵,并蒂双生,本无高下之分,然而从小到大,香浮处处压妹妹一头,比她先出生,比她会讨好长辈,比她爱出风头,纵是性格使然,到底意难平。潜在的竞争使她与香浮关系微妙,以前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可是自从子虚摄政开始,她们姐妹的分歧日益扩大,可以说是各为其主。葛家世代深受皇恩,忠君爱国是本分,葛云舒也不例外,因此对于子虚的统治是深恶痛绝,而葛香浮爱师成痴,自然不遗余力地助心爱之人实现野心。所有的较量由暗转明,帝都不仅是朝臣们的修罗场,也是女官完成个人蜕变的理想之地,在这一局中,香浮一如既往地占了上风,她的师父兼爱人不仅完全控制了帝都,还成功欺骗了天下人,他的头衔是“摄政王”而非“皇帝”,说他谋朝篡位是站不住脚的,毕竟他有实力那么做,可他还是打算拥立上官家的人去坐最高的位置。子虚成为摄政王后,对于治理国家并不用心,他的残酷手段令所有人胆战心惊,摄于子虚的武力,篡夺者和保皇派由明争转为暗斗,可谁也无法彻底斗败对方,两派相互牵制,达成了奇异的平衡。数月的博弈成了僵局,云舒前思后想决定离开帝都,她要去找女帝。临行前,她与父母推心置腹了一番,此去吉凶难料,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实在危险,天大地大,谁也不知道女帝的踪迹,这么漫无目的地去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云儿,你真的要去吗?虽然咱们都相信陛下吉人天相,可是,可是万一...”葛夫人欲言又止。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耳目,像逼宫篡位这种大事当然不能听信子虚一面之词,葛家也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正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女帝就这么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再结合子虚,香浮的反应,女帝十有八九还活着,不仅活着,应该还活得不错。女帝安好对葛家来说利大于弊,只是不知她能否重整旗鼓,如果她选择隐姓埋名,了却余生,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那样的话,葛家就完了。“母亲不必劝了,此事我自有分寸。”

云舒道。她的确有自己的考量,香浮已经完全站在子虚那边,她的家族,个人名声全不要了,昔日蒙受皇恩的女官转眼成了篡位者的心腹,莫说女帝,便是寻常人也无法容忍,而自己只有坚定地拥护女帝才能将功赎罪。其他人或许对女帝的回归持怀疑态度,但云舒不会,她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她相信女帝一定能够重整旗鼓,夺回江山,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她,在她身边效力这是忠诚,也是责任,责任感是她与香浮最大的区别。“云儿,出门在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葛夫人忧心忡忡道。大女儿那个样子,小女儿又要走,家事国事搅在一起令人身心俱疲,她知道云舒心中有解不开的结,父母的宠爱,亲事的无奈,从小到大,一桩桩一件件,经年累月下来,再不值一提的事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令人印象深刻,她并不是要刻意忽略这个孩子,只是香浮更善于表达,她会明明白白说出自己想要的,云舒则不然,这个女儿的想法,有时他们夫妻也猜不透,现在她知道云舒才是那个能令家族走得更远的人,理性永远比任性靠得住。“孩子,你要好好的。”

葛夫人将云舒搂在怀里,轻声道。云舒身体一僵,她觉得这样子怪怪的,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过母亲的怀抱永远都是柔软且温暖的,她很喜欢。相比葛夫人的温柔纤细,葛大人要粗枝大叶得多,临别之际,除了惯常的叮嘱再无其他。拜别父母,云舒一人一骑出了帝都,她包袱里有足够的盘缠,但是前路漫漫,她该到何处去寻女帝呢?当一个人心中有明确目标和坚定信念时,运气迟早会从天而降,离开帝都的第五天,云舒无意中看见一个人身上有国师府的令牌,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子虚摄政后一直住在宫里,国师府处于闲置状态,除了个别看家护院的家丁,其余人都随他进了宫,而眼前这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不像是普通的家丁,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要干什么?云舒本打算擒了他找个僻静的地方问话,但转念一想不如跟在他后面,也许会有所收获。果然,那人从渡口乘船,一路南下,并最终在楚江城登陆,楚江城是南方排的上号的大城,此处的繁华虽然不比帝都,但另有一番风情,如果说帝都是庄严大气的,那楚江城便是精致婉转的,一点点细节也要下足了功夫,白天的街上熙熙攘攘,晚上的夜景更是妙不可言,不过那人没有心情畅游其中,他来这里是有要事要办。那人在客栈稍作休整,然后到街上闲逛一会儿,随即进去了一条小巷,那巷子异常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七八个转弯后,一个老者等在出口,他二人也不言语,只用眼神做交流,待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便一同进入了一座宅子的后门。云舒没办法跟进去,只好在宅子外面等待,她不知道里面的人要多久才会出来,她盘算着,如果白天他们不出来,等天黑了她就设法溜进去,探探虚实,虽然冒险,但也别无他法。她的运气不错,半个时辰后,先前进去的两人驾着马车出来,后面跟着一队少年,那些少年身着绸缎,个个形貌轶丽,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特制的匕首。云舒认得那种匕首,那是杀手特别喜欢的一种,轻便又锋利,有经验的杀手用它既不易引起注意,又方便击杀目标,可谓一举两得。马车停下,少年们依次上车,他们行动敏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足见训练有素。马车出了巷口向城南驶去,又过了半个时辰,来到太守府门前,驾车的人显然与看门的仆役相熟,略略说了几句,便放行进去。那些少年进了太守府就一直留在别院,他们的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要不是云舒一路尾随,她也很难相信这些英俊少年郎是冷血杀手。事已至此,只好见招拆招,云舒灵机一动扮作家妓混在人群中,这样既不引人注目又可以监视杀手行动。当晚,太守设宴招待贵客,少年们被安排在府中献艺,他们身着劲装,背负弓箭,这副打扮是再好不过的掩护,云舒打听到贵客竟是女帝,顿时喜不自胜,她强忍激动,扮成领舞的妓子,与少年杀手们共处一室。其实,她大可以直接面见女帝,亮明身份,但是那样敌暗我明反倒不利于行事。夜晚灯火通明,太守府中宴饯,好不热闹,终于轮到云舒献舞,只见她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盈盈杏眼,好不动人,腰肢轻摆如弱柳扶风,这样的风情任何男人都难以拒绝,便是太守也看直了眼,一舞终了,她上前为女帝斟酒,四目相对,女帝似有所感,女帝将酒杯交给身旁的随侍,云舒福了福身,识趣地退下,这时,一群少年从四面八方涌上高台,今晚的重头戏开始了!当一少年弯弓搭箭射向女帝时,云舒连忙抽出长剑与其他刺客缠斗起来,女帝身边人多,刺客渐渐不敌,最后捉到三个活口,其中两人服毒自尽,剩余一人,那人却不肯老实交代,女帝看着他也不恼,不紧不慢道:“你不说,朕也知道,是子虚派你们来的,你们不来朕不踏实,你们来了朕反倒安心。”

“你!”

那少年似乎没料到女帝会说这样的话,一时语塞,而女帝看着他微笑,“到底年轻了些,有胆量,可惜太鲁莽。”

她挥挥手,立刻有侍从上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事情了结,云舒收了剑,朝女帝盈盈下拜,她摘下面纱,露出真容,女帝看着这张脸有一瞬间的恍惚,云舒知道女帝定是想到了香浮,连忙解释:“臣女是...葛香浮的胞妹。”

她说完这句,心里有些忐忑,香浮背叛女帝是事实,自己又与她生得极为相似,难保不会受到迁怒。女帝没有为难她,但也不肯信她,为表忠心,她愿意假扮成香浮接近子虚,又画出通往京畿的隐蔽路线,终于得到信任。进攻帝都之前,她假扮香浮如愿接近了子虚,可惜只一个照面就被识破,她被子虚的手下带走,料想必定丧命,她并不十分恐惧,也没有什么遗憾,正当她引颈就戮之际,沙威出其不意救她一命,原本英雄救美必是一段佳话,且救她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不过两人芥蒂已深,救命之恩也改变不了什么。云舒谢过沙威的救命之恩正欲离开,谁知对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等等,香浮呢?”

葛云舒最讨厌的便是这句话,他们自定亲到现在四年,每次见面不是无话可说,就是谈论香浮,起初她还不觉得如何,后来才知道,沙威一直中意的便是香浮,未婚夫婿喜欢姐姐,这叫她如何自处,偏偏沙威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可恨!“姐姐她在宫外,我用她的身份进来的,可惜被识破了。”

“你太鲁莽,幸好摄政王已经死了,不然香浮也得受你连累!”

沙威怒气冲冲地看着云舒,眼神中满是怒气和冷漠。云舒甩开他的手,捏着手腕道:“你对姐姐的关心太过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姐姐。”

“闭嘴,你胡说什么,莫要败坏你姐姐的清誉。”

沙威有些心虚道。云舒懒得再和他说话,只是道:“这门亲事还是退了吧。”

“你说什么?父母之命岂是说退就退的!”

沙威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礼的葛二小姐张口就要退婚,这传出去他沙家颜面何存,他沙威如何在帝都勋贵中立足?“沙将军,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知会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至于你如何跟令尊令堂解释,那是你的事。”

虽然沙威负她,但她还是给他留有余地。沙威极力反对,但葛云舒心意已决,最后由女帝做主解除了两人的婚约。婚约解除后,云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公务上也更加用心,渐渐的,她与大理寺的来往密切起来,时任大理寺少卿的余佑安对她很是欣赏,一来二去倒生出些许倾慕之情。初时云舒未明,但聪慧之人一点就通,两人关系水到渠成,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然天有不测风云,两人浓情蜜意时,恰逢六界大劫,待入了永恒之境又是一片愁云惨淡,凡人的力量在天灾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幸好患难见真情,云舒和余佑安困境中相互鼓励,相互扶持,帮忙稳定人心,终于等到小千世界开启,他们跟随众人前往新生之地,再一同为大武鞠躬尽瘁,一对鸳侣自此苦尽甘来,未来尽是举案齐眉,琴瑟相和,快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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