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有些疑惑，为什么让他看到了小芬被害的视频，难道是他们想让他看到？对阮文中说：“接着说。”

阮文中：“大概三个月前，我的级别已经不低了，我接到一个任务，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升为高级会员，不仅可以拿到丰厚的奖金并且长老们会利用他们的资源帮助我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任务是‘随机杀一个人’。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我不敢杀人，但是在不断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我越陷越深，变的越来越邪恶。最终为了他们许诺的种种好处，我决定按他们说的做。那天晚上我喝了酒，给自己壮胆，开着车在城里盲目的溜达，寻找目标。在酒吧街路口的一个巷子里，发现一个醉倒在地的姑娘，看样子是刚从酒吧里出来，当时是凌晨，我看四下无人，就把她架上了车，开到了郊区的一间空仓库里，把她弄清醒过来，然后开始杀她，啊...”方成猛的拔出匕首，阮文中痛的满头冷汗，咬着嘴唇不住的发抖。方成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凶狠的凝视着他。阮文中害怕极了，颤抖着求饶：“别，别杀我”方成冷静下来，划开他的衬衣，撕下一条，包住阮文中的伤口，拍了拍他，“放心吧，你暂时还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点燃一支烟塞进了阮文中的嘴里：“继续说。”

阮文中深吸了一口烟，颤抖着说：“这都是长老们要我做的，他们要被杀的人意识请醒，能够清楚的感受病苦，恐惧，嘶叫，反抗，求饶，奄奄一息，直至死亡，他们要看到这一切的过程。然后我把视频上传到了网站，长老们看了很满意，给了我一大笔钱作为奖励，而且不久后我就升了职。”

方成问：“你是在哪里杀的她？把她的尸体怎么样了？”

阮文中：“在西北城区一个挺难找的废弃仓库里，尸体被我装进行李箱，扔进萨瓦江了。”

方成：“你每个星期晚上到这里来就是在和长老们联系吗？”

阮文中：“有时候是的，他们大概十几天开放一次网站，我会把任务视频上传，或是接收指令。最近他们只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运送一些货物，从南边的港口接货，送到这里来，放在一楼的地板下面，然后他们会派人把货取走。这些货物你也看到了，是毒品。”

方成想：为什么不直接让阮文中送到收货地？但立刻他就明白了，这是为了分割管理，让两个送货人不能同时知道货源地和收货地，这样出了问题至少能保住一边。方成问：“今天你能和他们联系吗？”

阮文中说：“最近我没接到通知，应该是不能。”

他打开电脑，看了自己的邮箱，果然没有相关的通知。方成沉吟着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阮文中却以为方成在想着怎么除掉他，带着哭腔说：“一开始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做，真的，你相信我，都是他们拿金钱和权力诱惑我，而且，如果我不做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本来是个上过大学，有体面职业的人啊，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曾经试图摆脱他们，可是他们看起来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知道我所有的信息，只要他们想，连我内裤的颜色和晚上喝了什么牌子的啤酒都一清二楚，根本无法摆脱。做了那件事后，我非常后悔，也很害怕，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我想好好活着，只能按他们说的做。”

说着呜咽起来。方成看着他沉默不语，想用手中的刀子一下戳进他的心脏，结果了他。可是他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傀儡，真正害死小芬的人是那些躲在幕后观看这场杀人游戏的人。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出于怎样的变态心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把他们找出来，才算真正为小芬报了仇。可是毫无疑问，这些人所据有的能量和势力都是巨大的。他想起朴侦探告诉他的话：这里面的水深的足够淹死你，那些人你是惹不起的。但如果到此为止，就这样放弃了，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个小芬这样的人被他们残害。为了小芬，也为了别的受害者，要让这些躲在黑暗里的魔鬼无所循形，找到他们，曝光他们的罪行，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无法继续作恶。方成把心一横，决意要和那些恶人斗争到底。他对阮文中说：“我不杀你，但你要按我说的做。你还和以前一样，按照他们的指令，每周来这里送货，接受指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要把他们每次和你联系的消息都告诉我，并且要和他们更多的交流，尽可能搞到关于他们的一些信息。任何有用的线索都要告诉我，明白了吗？”

阮文中：“那你还不如杀了我，以他们的能力，让他们发现，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一个人想和他们作对，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们会一起去见上帝。”

方成：“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记者公开，让你身败名裂，然后再找到你，杀了你，或者我现在就杀了你。答应我，最起码你今天不会死，而且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阮文中叹了口气：“好吧，我照你说的做，不是为了要活下去，而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

方成：“很好，把我要你做的事重复一遍。”

阮文中：“我要尽可能利用一切机会找出‘深灵’组织者的任何信息，线索，然后告诉你。”

方成说：“很好，还有，不要表现的那么迫切明显，别让他们怀疑你，我可不想你还没找出线索，就先暴露了自己，把小命弄没了。你还能自己离开吗？”

方成松开了阮文中的绑绳，阮文中扶着椅子站起试了一下：“慢慢走，还行。”

方成从楼下给他找了一根木杖，阮文中拄着木杖向门口蹒跚的走了两步，回身问：“你是警察？”

方成：“你看我像吗？”

阮文中：“不像，那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方成：“我看了你上传的视频，找到了这台电脑的地址。”

阮文中转过身，面对着方成，惊讶的说：“你看过视频，在那？”

方成：“有人给我寄了一个网址，视频就在里面，现在没了。”

阮文中疑感不解：“怎么会，有人出卖了我？为什么，没理由啊，我一直在为他们办事。难道我的交流的编码被别人破译了？还是被谁泄露了？”

方成：“现在我们有共同点了，你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我想知道出卖你的人是谁。要解开这个谜，我们就得一起合作，天快亮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