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包扎好,紫鸢倚靠在门框上,死死咬了牙闭上眼。该死,这两天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出原因。在这期间一定得隐瞒好,绝对不能让小主子忧心!苏云沫往回走,走到一半又突然顿住脚步:“琳琅,刚才紫鸢开门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琳琅愣了下,摇摇头:“属下没闻到。”
刚才离得有些远,而且这个天气,一点点的异味并不容易闻到。“是么?”
苏云沫敛眉,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不行,我还得回去看看。”
她转身往回走。苏思远从院外跑进来:“沫沫,你在就好了,走走走,跟三哥走。”
苏云沫被他拽着往外走,有些奇怪:“三哥你要带我去哪啊?”
“当然是带你去看好东西了。”
苏思远打了声口哨,但可惜他没把口哨打出来,只能发出‘嘘嘘’的声音。苏云沫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回头看了眼紫鸢的方向,敛眉。许是自己多想了,紫鸢是有功夫在身的,自己这几天也没派给她任务,她该不会受伤。这样一想苏云沫便将心放回肚子,跟着苏思远往外去。这边夜凝鸢出了将军府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侯府。她进门的时候三姨娘刚刚被拖下去,她腰部以下被打的血肉模糊,可见林泽渠有多气愤。府上下人见夜凝鸢过来,迎面迎上。“去刚跟你们侯爷回话,就说贵客到了,让他出来迎接。”
殿内传来林泽渠冷沉的声音:“客人是否贵得看她带了什么东西来。”
下人有些纠结的看了夜凝鸢一眼。夜凝鸢扬眉勾唇也不在意,摆摆手嘱咐下人退下。下人便后退,站到门两边。夜凝鸢抬脚进了殿内:“我的礼物可比侯爷想象中贵,是一张纸。”
林泽渠顿时冷呵一声:“这种东西我侯府有的是,郡主还是拿着去送给别人吧。”
下人们走过来,对夜凝鸢做了个‘请’的动作。夜凝鸢扬眉,眼底划过一抹玩味:“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纸,而是一封信被烧了一半的信。”
林泽渠错愕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夜凝鸢歪头一笑:“侯爷确实还要我站在这里说话?”
林泽渠侧过身让出路来,沉声:“请郡主到殿内一叙。”
夜凝鸢弹了弹衣角,双手背后,拿出逛夜市的姿态大摇大摆入了内殿。她进门,林泽渠便摆摆手,打发下人将殿门关了,屋内一下子昏暗起来。夜凝鸢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侯爷还真是够小心的。”
林泽渠抬脚走过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夜凝鸢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希望是万年船,可若是哪天阴沟里翻船侯爷可别哭。”
“只要没人从中捣鬼,这船就翻不了。”
林泽渠危险眯眸。之前风轻儿的事败露,自己还一直纳闷是谁派人来送信,如今看来绝对是夜凝鸢无疑。她可真是自导自演了好大一出戏!夜凝鸢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茶叶沫:“林侯爷用不着对我抱有这么深的敌意,我今天可是来给侯爷送温暖的。”
林泽渠扫了她一眼,坐到她对面:“刚才本侯的姨娘去御王府可是遇到了郡主这只拦路虎。”
风家老宅那事她确实用巧妙的方式帮自己隐瞒过去了,这事自己不得不承认。但平时里她跟苏云沫的关系也不差,几乎总是同进同出。眼前这个丫头绝没有这么简单,敌我不辨。“沫沫盯得紧,身不由己嘛。”
夜凝鸢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她胳膊拄在桌子上,一手托腮:“不过我觉得今个这事侯爷没必要生气,反正那遗物里面又没有琉璃锁,我想侯府应该还不缺那点嫁妆钱。”
林泽渠脸色顿变:“你知道琉璃锁?你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跟苏云沫在一块的人听说过‘琉璃锁’这个名字,但夜凝鸢刚才的话中摆明是确指自己窥于琉璃锁之事。她知道的有些太多了!夜凝鸢歪头玩味:“侯爷在说什么?我就是云翼王的女儿,是陛下特封的郡主啊。”
林泽渠面色凝重起来:“若是你继续敷衍我,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一个刚刚从边境回来的郡主,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也不可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夜凝鸢叹口气,双手环胸,有些不耐烦:“早听外面人说侯爷决定聪明,但看来传言有误。”
林泽渠立刻冷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我好不容易来一趟,难道侯爷就不问问我此番来的目的?那张藏宝图,除了沫沫他们可也只有我看过。”
林泽渠骤然一惊。这丫头是冲着藏宝图来的!他眸色冷暗下去:“想做什么交易说吧。”
夜凝鸢勾唇,眼底划过一抹满意:“这才是侯爷的作风嘛,真是痛快利落。”
她挑了挑头发,笑眯眯:“很简单,我需要南疆内部的精细地图,以图换图是不是很公平?”
林泽渠沉眸盯了她一会:“你是冲着宝藏去的?”
云翼王府养出来的女儿不可能如此贪财,或许她有别的目的。“重要吗?不管我想要什么,我觉得对侯爷来说都无关紧要。”
夜凝鸢继续笑眯眯。林泽渠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就算她要跟自己抢东西也不怕,自己熟知南疆的一切,速度肯定比她更快。“好,成交。”
林泽渠打发下人拿了笔墨纸砚来。两人相互将图画出交给对方。夜凝鸢拿着南疆的精细地图大致扫了一眼:“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抬脚往外走。林泽渠沉声将她叫住:“上次的事你为何要帮我?”
自己跟她并没有任何交际,跟云翼王的关系也是平平。“唔~”夜凝鸢点了点自己嘴唇,而后咂咂嘴:“大概是无聊吧。”
她勾唇一笑,抬脚离开。林泽渠望着她的背影,眸色逐渐幽深起来。等出了侯府的大门,无泽难得主动出现在夜凝鸢身边:“郡主,林泽渠此人心思深沉,给你的图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
夜凝鸢无所谓的耸肩:“没关系,反正我给他的图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