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顾远武站直，重重地松了口气。素寻望了一眼画像，经过修饰，画上的女子更加传神，让人过目难忘。据说将军夫人是一位绝色美人，擅长书画。自从娶了夫人后，顾远武这位铮铮汉子处处多了几分柔情，在夫人的影响下，顾远武从只会舞刀弄枪到精通书画，足见两人鹣鲽情深。素寻望了一眼那张刚毅却已布满沧桑的脸，看到他看着画像时不自主流露出的深情，她的心，最柔软的地方有些微微的触动。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是这样吧。“这个你拿着。”

顾远武在素寻有些闪神之际，将画像递给她。素寻一脸的疑惑，还是伸手接过画像，却没有开口询问。“素寻，你总是可以拿捏分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顾远武了一眼安静立在一旁的素寻开口道，随后又像是在回忆一般：“你身上的安静和淡然，倒和她有几分相像。”

说最后一句时，他脸上的柔和，让人觉得可以融化世间最坚硬的岩石。素寻向来敬重顾远武，敬重他的刚毅正直，她却不知，男儿可以柔情似水到这般令人敬佩。“一眨眼，你来将军府已经七年了。”

顾远武微微叹了口气，感叹道：“当年舞儿执著地将你带回，现在你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若不是清儿出了意外，你现在已经成为我儿媳了。”

“将军……”素寻看到顾远武脸上的悲伤，开口郑重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护着小姐的！”

顾远武重重地点点头：“这也是今日我叫你来的目的。”

说话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画像：“这个画像你小心保存着，莫让任何人看到，待我百年之后再交给舞儿。”

素寻疑惑地将目光落在画像之上，转而看了看顾远武，眼中满是疑问。“当今圣上曾下旨不让世间出现任何关于夫人的东西。舞儿不曾见过她娘亲，这是我唯一能留下关于她娘的东西了。但是舞儿生性任性直率，若是我直接交给她，她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怕会害了她。”

说到小姐，顾远武眼中满是担忧。当今圣上？好端端的为何会牵扯到当今皇上？听了顾远武的解释，素寻心中的疑团不减反增，却也只能答应道：“将军，我必定会办妥。”

顾远武点点头：“我要你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将军请讲。”

素寻轻声道。“我要你以后在舞儿的身旁护着她！”

顾远武直直地望着素寻，无比凝重道。素寻不明他为何突然神色这么凝重，心底竟有些不安：“将军，您……”为何他说得自己像快要离开人世一般。“你不肯？”

顾远武反问道，神色却笃定无比。“不是！”

素寻急忙道：“即便将军不吩咐，我也会一直照顾小姐的！”

“我要你答应我……”顾远武顿了顿，似是犹豫了瞬间：“答应我，只要舞儿在铖王府一天，你便不能嫁人！”

素寻一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即便要她照顾小姐，亦不必如此。就算她如今并没嫁人的打算，她还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