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会到,失去亲人的那种痛楚。如果她再强一点,白风就不会死。她攥紧了手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那个叫阿七的,为白风报仇!这次整整休息了十天,石头才能下床活动,几乎丢了半条命的伤,本该再养一阵,可任务要紧,不得不动身。这一路来,他们原本的二十来人,也只剩十一二人。焦州太守派了一队高手护送,接下来的路,平坦许多。出发前,路清才见到高韵。高韵一眼看出她的气色不错,知道自己的药对她有用,心情放松了许多。“高韵,谢谢你!”
路清真诚地道谢。而高韵只是冲她微微一笑,便上了马车。这淡淡的态度,就如陌生人般,难免让人有些失落。顾西风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想不想骑马?”
听到骑马,路清一扫阴霾,“我可以吗?”
“慢慢走还是可以的。”
之前路清提出想骑马,但她的身体状况那么差,自然被顾西风拒绝了。现在听到可以骑马,乐得飞起,一下子崩到顾西风身上,“太好了!”
高若柳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种不矜持不自爱的姑娘,简直是辣眼睛!牵牵手她就看不顺眼,当看到路清与顾西风共乘一骑时,更是闭上了眼。只是眼中,掩去了莹莹光点。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安南县。这一个月的时间,“清清良品”在许氏的调整下,逐渐改善初具规模。一开始,只有瓜子,原味和盐味的,后来,逐渐上了路清研制过的凉茶。对于瓜子这种东西,许多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好奇,却没几个人进店问。白若水常带着路雪在门口吆喝,唤人品尝,杨氏利用现有关系,送了一些去济安堂和一枝梅。一月下来,城里有不少人了解了瓜子这种东西。来买瓜子的人逐渐多了。宏仁村最早栽种的已成熟,许氏负责帮忙收购,除了瓜子,还四处奔走,收购板栗、核桃、柿子饼等。大批干货涌入清清良品,生意也步入了正轨。一日,许氏又找人带了一批瓜子来,杨氏急忙请她坐下,取了杯凉茶,“嫂子,快歇歇,总在外奔走,真是苦了你了,要不下回我去收吧。”
“都是一家人,说啥客气话?如今这样的状态我还是挺满意的,就像回到二十年前的风光,比起以前,现在可以说太轻松,有事做心里舒畅。”
许氏一如既往地开明大方。相比起东奔西跑,杨氏觉得自己在铺子里守着,简直不要太安逸。都是分同样的钱,她却是风吹不到日晒不到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有啥不踏实的?阿水快生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服侍好,切莫让她干重活。我这趟去了隔壁县的碧痕镇,遇到好些人问:‘就你一个女人来,不怕遇到强盗么?’要不就是说:‘你这女人好生大胆,在下佩服’。当时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谁说女人就不能挣钱养家?谁说女人就得靠着男人过活?你看,咱们这一家子的都是女人,日子比旁人红火多了,你们说是不?”
杨氏捏着手帕,笑得十分含蓄,“谁说不是?亏得清清和西风给咱找了这么个营生,日子也不那么紧吧。唉,说起那俩孩子,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咋样了。”
每每想到孩子,杨氏就忍不住愁容满面。“秀娘,你就老老实实安安心心打理好这摊子生意,孩子都大了,会照顾好自己。”
许氏嘬了一口凉茶,“在外头,我喝过不少茶,都不如咱这凉茶好喝,回甘,解暑,喝了会上瘾。”
“那是,咱这可是宫里的老太医给的配方,能不好喝吗?”
“唉,西风自小跟着他师父学医,都没给我弄过这种好东西。难得喝上,还是儿媳妇提供的,这叫啥?养儿不如养女。”
许氏一说,都得大家乐不可支。白若水打趣道:“大娘,我怎觉着,你这出门几趟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哦?变了么?”
“嗯,变得……十分健谈,听你说话就跟说书一样,十分有趣。”
白若水由衷赞道,“若不是我肚子大了,我也想跟着你一块儿去长长见识。”
许氏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呀,就别想了,像你们这种天仙似的年轻姑娘,出门太危险。”
“大娘可真会取笑人。”
白若水一下子脸红了。以往,因脸上的那块红斑,她内心是自卑的,自从来到路家后,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内心也越发自信。“对了,小雪呢,咋大半天不见她?”
许氏突然问。“今日阿典休旬假,俩人一块逛街去了。”
许氏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搂着杨氏的肩,“秀娘,等过了年,小雪就九岁了,虽说小儿小她两岁,但我看着俩孩子挺般配的,要不咱商量商量,把小雪许配给我家阿典吧。我实在太喜欢姑娘,看到你家这些姑娘,我就眼红,一心想拐到我家。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的。”
杨氏被许氏开朗的性格感染到了,也开起玩笑来,“那感情好,我看阿典这孩子学习挺用功,没准是块当官的好材料,若俩孩子能成,以后小雪不就是官太太了?”
“那你就是官老爷他老岳母,我呢,是官老爷的老娘,咱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不知得羡煞多少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