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

顾典背着小手，挺着背脊，一文弱小书生的模样，帅气又可爱。“那你真知道这里有好玩的东西？”

“听别人说的，你喜欢吗？”

“还行。”

路雪又蹦蹦跳跳去拨弄草编的蚂蚱，“这个好逼真啊。”

编蚂蚱的摊主扯着笑脸，“姑娘，喜欢可以带一个回去玩，这边还有飞鸟、蝴蝶、鱼。”

顾典笑盈盈地看着路雪，“小雪，喜欢哪个？我送给你。”

每个都好看，路雪十分纠结。摊主挑了个最好的蝴蝶递给她，“蝴蝶漂亮，适合你这种可爱的小姑娘。”

路雪摇了摇头，表示不喜欢蝴蝶。摊主又道：“那你看看喜欢哪个，难得弟弟会想到送姐姐礼物。”

顾典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我不是她弟弟。”

“啊？”

摊主一愣，打着哈哈道：“是哥哥啊？对不住，是我老眼昏花了，呵呵呵……”男孩没有女孩高，他下意识认为是弟弟。顾典无奈叹息，懒得与他多说，哥哥便哥哥吧。路雪挑了一圈，最后选了最初的那个蚂蚱。她要自己付钱，可顾典说，“女孩子逛街，都不花自己的钱的。”

路雪眨巴着眼问：“为啥？”

长这么大，她也没自己出来逛过街。以往都是姐姐嫂子或者娘给钱，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顾典挺了挺单薄的身板，义正言辞道：“大哥说，跟女孩子出来，一般都是男人花钱，不能让女孩子花钱。”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荷包，数了三文钱给摊主。看到这个自称男人的小不点，摊主想笑，又觉得不礼貌，憋得浑身抖个不停。“多谢大叔。”

小阿典冲他抱拳作揖，又牵着路雪走了。那大叔跟隔壁摊卖草鞋的老大爷说道起，“这小子，若我家有闺女，定要找他家说亲去。”

小小年纪，也太会了。老大爷眯着眼，摇着蒲扇，“只怕，你闺女没那福分咯……”逛了一圈，路雪抱了一只雪白的兔子，顾典手上脖子上挂满了东西，就如当初的顾西风一般，乐呵呵地跟在姑娘后面。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前面突然蹿出三个十六七岁，吊儿郎当的少年，一双双贪婪的眼，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两人。“小孩，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小爷就放你们一马，不然……”顾典冲到路雪跟前，目光凌厉，“不然怎样？”

其中一个瘦高的少年，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不然，就别怪爷爷的刀不长眼。”

顾典缓缓后退，贴到路雪跟前，低声道：“小雪，你快跑。”

“那、那你呢？”

路雪声音微颤。“我是男人，我保护你。”

顾典斩钉截铁。突然，前面几个少年哈哈哈捧腹大笑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有脸说保护别人？”

“男人？哈哈哈，笑死爷了。”

一瘦高少年上前，一把扯开顾典，把他连人带一身的东西摔到一旁，随后挑起路雪的下巴，“小妹妹，别害怕，哥哥们都是好人，只是见你生得好看，想与你教个朋友。”

路雪被吓得连连后退。可其余人，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把她包围了起来。“放开她！”

顾典爬起来就朝少年冲来，可身形差得太多，少年一脚就将他踢开，一脸淫荡地看着路雪，“小妹妹，可愿跟哥哥回家玩？哥哥家里有许多好玩的玩具。”

“滚开！”

路雪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哟，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呢。”

尽管路雪年岁小，可气质温婉可人，才八岁，就能看出样貌不凡。对方有三人，且都是十六七岁的，顾典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还是捡起砖块朝几人冲了上去。可他跳起来都够不到对方的脑袋，自是轻易被擒住。“小雪，你快跑！”

路雪越过少年就跑，另外两人见状，拔腿追了上去。轻易追上路雪，不顾她的反抗，就把她往巷子里拖。“王八蛋，放开我！小雪，小雪别怕，我来了！”

顾典怒目圆瞪，挣扎着摆脱瘦高少年的束缚，朝那边冲去。还未跑进小巷，就被瘦高少年从后面狠狠一脚踢倒。他紧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他要把他们的脸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定要加倍奉还！巷子里传来路雪颤抖的尖叫，哭得很绝望。顾典也顾不得身上的痛，顾不得身后的拳头，一心只想朝路雪奔去。突然，另一道身影迅速从他身边闪过，直冲向小巷子中，不一会儿，传来那两少年鬼哭狼嚎的喊声。“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滚！”

看到路雪安然无恙出来，顾典狠狠松了一口气，再看到她身旁的李小虎，心情就……突然挺复杂。先前那瘦高少年，被巷子里的声音吓得不轻。见来人也是孩子，顿时大胆了不少，挥着匕首，“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李小虎回视着他。那眼，凌厉冰冷。少年心头有些发怵，竟被个十一二岁的小兔崽子吓到了！他大吼一声，挥着匕首冲了上去。李小虎神色微动，手腕一转，一抹寒光闪过，下一秒，一柄飞刀插在少年肚子上。少年愣住了。李小虎脚下一动，冲上去一脚将其踢飞。少年知道遇到硬茬了，当即跪地磕头求饶。李小虎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小爷不管你是谁，若再敢欺负她，下次，取的就是你的狗命！”

“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求爷爷原谅……”欺软怕硬的人，节操就是这么容易碎。“还不快滚！”

李小虎厉声道。那些人，爬起来就跑。路雪从未受过如此惊吓，蜷缩在墙脚瑟瑟发抖。李小虎捉起跑到一旁的兔子，朝她伸出手，“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路雪咬着唇，眼一眨，泪珠就滚落下来。看着那只有些粗糙的手，心里突然多了许多安全感，她缓缓伸出手去。“阿典，捡起东西，我送你们回去。”

李小虎留下这句话，牵着路雪就走了。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顾典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真的不如李小虎吗？在书院，他明明很努力地在锻炼体能，可遇到危险时，却一点也派不上用场，还是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