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梦清惊讶地看着陆酩,这位王爷今日这是抽的什么疯?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扯了扯,她低头掀开一看,这个小孩竟然不是陆知意,而是元郯?“你怎么在这儿?”
元梦清低声问道。元郯也小声地回答说:“娘亲,我给你搬来救兵了!”
救兵?陆酩?元梦清下意识抬头看向陆酩,直接对上了陆酩深邃的瞳孔,但这一次似乎多了其他的情绪在里面。陆酩转过头去对皇帝躬身说:“皇兄,此事有些误会在里面。”
皇帝来了精神问:“哦?你说说看。”
皇后暗暗咬牙,眼看皇帝就要下圣旨了,半路杀出一个陆酩来。她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肖侯爷,只要肖侯爷这边一口咬死,那么陆酩怎么说都没有用!“元梦清今日去肖候府乃是为了臣弟手中的案子。”
陆酩一本正经地说道。皇帝一脸疑惑,皇后却迫不及待地拆穿他说道:“王爷此言破绽未免太大了,首先王爷和元家小姐本身并不相熟,而且就算要查案也不该去肖侯爷府上啊!”
陆酩冷冷地回答:“臣弟手下有一桩私铸兵器的案子,根据送货的伙计行踪追查到了肖候府上,这才让元梦清替臣弟走一趟。”
“这不可能啊。”
皇后下意识否认,引来皇帝目光后又迅速地闭嘴。听到私铸兵器之后,皇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知道陆酩不会拿这样的国家大事开玩笑。“肖侯爷,摄政王所讲的事情可是实情?”
皇帝的语气冰冷了下来,如同一跳锁定肖侯爷的狮子。肖侯爷额头的汗流了下来,本想借今日的案子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而且方才陆酩也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陆酩帮着元梦清来翻案!皇帝对语气更加的不耐烦道:“肖侯爷,朕在问你话!”
肖侯爷立刻跪在地上,紧张地回答说:“臣…臣并没私铸兵器,府里的弩箭都是军队上留下来的残次品,臣只是稍加修整以便防御之用。”
“不知肖侯爷是想防御谁呢?在京城中难道还有会强攻候府吗?”
陆酩淡淡地反驳说道。皇帝多看了陆酩一眼,因为换作从前他绝不会这样说话,下令抓人干脆利落。肖侯爷无法回答,只能看着皇后投向求助的目光。当陆酩站在元梦清身边的时候,皇后就知道局势已经扭转了,并且如同磐石一般转不回来,有心不想理会肖侯爷一家了,此时只明哲保身才能维持她的皇后身份!但是肖侯爷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于是扬声说道:“王爷口口声声地说,那元小姐乃是为了案子而来,可是我们当面对质的时候,她所问的可不是这件事情!”
元梦清微微皱眉,陆酩心中丝毫不动。皇后心中有些慌张了,难道肖侯爷打算鱼死网破!皇后眼神无意扫到了元梦清身上,咬了咬牙说道:“肖侯爷,你家中可是真的有军队的钢弩?这罪名可是灭九族的!”
陆酩眼光一闪,眼底逐渐漫起杀意。肖侯爷同样听懂了皇后所言,她果然害怕这件事情曝光,他连忙向皇帝哭诉道:“陛下!臣自知惹了滔天大罪,可是不想连累九族啊,求陛下看在我祖上功勋,饶老臣一命。”
皇后也悄悄地在皇帝耳边说:“陛下,这要是一定要灭九族的话,元家小姐可是还没和小侯爷和离呢,岂不是也在九族之内?”
“这……”皇帝为难起来,眼见陆酩对元梦清的态度与众不同,此时若是将她牵扯进来,安知陆酩会做出什么事情。“皇后的意思呢?”
皇帝沉声询问。皇后心中一喜,果然还是按照她的想法来的,然后轻声提议道:“不如暂且饶过肖家一劫,肖家曾经也被先帝称赞过,如今那匾额易碎,就算抵了这一回。让元家小姐写下和离书,这件事情就算了解吧。”
皇帝有些犹豫,但心里对皇后的主意很是认可,他沉声叹了一声,然后对肖侯爷说:“朕念在你祖上荫德,暂且饶你祖上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何惩罚朕同摄政王商议过后再做评论。”
肖侯爷心里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背部已经被汗浸湿了。“阿酩啊,你可还有话想说?”
皇帝想要单独和陆酩商讨这案子处理结果。可是陆酩直接转头问元梦清说:“元小姐和肖家的缘分可还有话说?”
元梦清微微怔愣,看向陆酩认真的神态,她不禁疑惑地问:“什么话?”
陆酩抿了抿唇角,眼里流出一丝不满,想了想然后说:“你和肖家的关系……”元梦清一下想起来了,同时对于陆酩有些惊讶,他居然连这里都想得到。元梦清对皇帝拱手道:“陛下,元家和肖家的婚约乃是皇家所赐,今日我们俩家已经对簿公堂,臣女以为这段姻缘不该继续了,故而想和陛下讨份旨意,允许臣女和肖梦生和离。”
皇帝心中胆颤啊,方才听见陆酩当着肖家人面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在担心陆酩的声誉了。陆酩看皇帝不说话,还以为是在犹豫,于是拱手就要复议:“陛下,臣弟以为……”皇帝连忙制止说道:“你不用说话了。元梦清,朕同意你的请求了,只是这和离书……”和离书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所写,而且是女子有过才会写,如今让元梦清成为那个被休的人,怎么想都有些委屈了元梦清。只见元梦清从袖子中拿出一份书函:“陛下,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写和离书,可是对于肖家我自认问心无愧,反倒是肖梦生他一家对不起臣女。故而臣女写了一封和离书给肖梦生,以后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元梦清话音落下,肖梦生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说:“元梦清,你敢休我?你一个女子怎么配写和离书!我不要!”
元梦清抬手将和离书直接摔在了肖梦生的脸上说:“你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