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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刑案受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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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组长杜伟说:根据张梅提供的信息,昨天下午刘德海只是前往村民施小田家去串门聊天,傍晚时刘德海还回家给全家做了晚饭。在张梅没有睡觉之前,刘德海也没有出去过任何地方,一直呆在家里,张梅晚上睡得死,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如果张梅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可以肯定,刘德海应该是乘张梅熟睡后才走出家门去的,不过令人十分费解的是,刘德海雪夜出走的动因是什么?清缸村有三四口同样用来储备水田灌溉的山塘,而且其中有一口距刘德海家仅仅只三四百米运,刘德海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溺亡在距清缸村大约七百多米的瓦窑村的山塘里?这个疑点不解开,就永远无法得出刘德海是自己溺亡的解释。可是,问题是假如刘德海是被人“谋杀”?似乎也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来支撑这种结论。试想,在刘德海意识清醒,他四肢发达身体健壮有力的情况下,当有人欲加害于他时,他的身体为何竟没有一处受到外力伤害的痕迹,而他又为什么不进行激烈反抗?假如,凶手是多人共同作案?那么首先一点:动机呢?是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他于死命?他们会在共同作案后将现场处理得如此完美,怎么可能会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呢?就算是专业的作案老手也不可能做得如此到位并天衣无缝,这不太合乎常理?另外,据公安部门了解,刘德海本人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他诚实守信,胆小如鼠,外出办事都得事先征求他老婆意见,从不敢私自行动,是个典型的“妻管严”男人。当时专案组成员为了慎重起见,在案发后又向张梅本人和她的周围邻居进行了多次走访调查,张梅都说家里除了少了一根“椿杠枪”这种农具外,至于其他的东西都没丢失。因为家里除了麻绳、短拄有多副难以确定外,像锄头、铁钯、箩筐、布袋等等都一件没有遗失。农民都有农具与邻里互相出借的美德,有时家里人也不一定知道谁会在什么时间过来借什么农具物品,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就算张梅说家里少了根“椿杠枪”,那又如何?这里当然有几种可能性存在:第一,也许是刘德海本人早先已将它出借出去了,而借户因刘德海本人突然亡故,公安机关追查得紧他有顾虑因此故意隐瞒不报,这点,连张梅自己也无法做出保证。其二,假如这些农具与刘德海的死亡有直接关系,假如,刘德海用这种农具前去作案(偷盗),而恰恰又被事主逮住并将他“谋害”?然后将这些证据毁灭掉。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疑点更多,理由是:一,凶手谋杀刘德海的动机是什么?是一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这点成谜。二,面对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一个智商正常,四肢健全,且又没有丧失“战斗力”的情况下,刘德海又怎会如此听话,任其摆布呢?三,刘德海本人安已守信,勤劳本分,在社会上没有仇恨,影响也不错,谋杀他,除非是有人失手之外谁还有这个必要非致他于死命不可呢?四,刑侦人员重点怀疑的瓦窑村窑厂,几经侦查,始终没得出有人作案的动机“嫌疑”,窑厂是瓦窑村集体的产业,与个人恩怨关系不大,且当天晚上,窑厂除了正常的木柴消耗外,并没有柴火掉失现象,值班的人也一口咬定那天晚上没发现有人偷盗行为。综合以上四点以及法医的验尸检验报告结论,我本人认为这个案子基本可以认定刘德海的死是一次意外,我同意专家组的意见向上级部门呈报结案报告。副组长朱海平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说:“我还有几个问题没有明白过来,这个案子我们还须要谨慎对待,因为这个案子留给我们思考的还有许多,那些无法解释清楚的疑点都没有一一解开,既然疑点都还悬而未决?那么我个人认为就得继续加大侦查力度,我相信,在我们坚持不械的努力下,这个案子最终还是会水落石出的。”

专案组成员李剑也说,这个案子,我们还须搞清楚以下几点:一是刘德海当晚行为轨迹,他出行的目的性是什么?二是家属肯定家里的“椿杠枪”至今下落不明,去向存疑?三是刘德海出事当天下午在施小田家里呆上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到底都谈了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施小田这人手脚不够稳重,他的笔录是否避重就轻?我觉得还须好好研究研究。四是瓦窑村窑厂当夜值班的人是否已完全排除了“嫌疑”?这边专案组讨论激烈,而在清缸村的村委一间破旧会议室里,张水明书记和村长奚荃正在与社员张海棠核实-件十分重要的事。据有队社员向张水明书记报告,队社员张海棠有次向他透露过一件事,说刘德海曾经在早三年前就做出过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那社员就问张海棠是什么事?张海棠说,他那天夜里,正在金门山(村里一座山林的名称)巡逻,我身边的猎狗突然大声狂吠了起来,我当时十分害怕,怕当夜我在巡逻时遭遇了狗熊(村民将狼都叫狗熊,其实不是真正的狗熊),心都吓麻酥了,我守山这么多年来很少会遇上狗熊这东西,因此,虽然心里对它很顾忌,但每晚巡逻下来,都是平安无事的。我听说,猎狗只有在自身感到遇上“劲敌”时,才会歇斯底里的狂吠,因,所以,我当时第一反应应该是我遇上了狗熊这种畜生。其实,当我仔细看清出现在我眼前是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时,我就喝住了我的猎狗。那人似乎对当时的猎狗一点也不怕,他一直朝我疾步赶过来,也不说话,你说怪事不怪事?一他似乎不将我当人看,他差不多就要撞上我了还不停步,我当时避得急,以至差一点人就翻下路基去了,你知道,路基离路面足足有三米多高,且下面乱石堆和荆棘丛随处可见,我用手电照射他,对他大声喊话,他都只顾自己往前走,你说怪还是不怪?我就问,你看仔细他是谁了没有?张海棠开始不肯说,我问急了,他才将刘德海三个字说出来。今夜,两位村领导把张海棠叫过来,就是先核实事情经过的真实性。当得到了张海棠肯定的话后,两位村干部立即带他们去见专案组领导去。与会成员都听取了张海棠的汇报,各自也谈了自己的意见,虽然都各有说法,但归纳起来,还是觉得此案该有个结论不能再“消耗”下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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