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女子肌肤接触,好想在她的怀里多躺一会儿,女子扶起吴非凡却放开了手,大概是被这个陌生英俊的闯入者吓着了,满眼惊恐中夹杂着欣喜之色,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吴非凡微微一笑说:“姑娘,天黑了,在下能否借宿一晚?”
这几天跟大唐军士在一起,吴非凡学会了古人说话的语气,但话里带着现世人的腔调。女子扑闪着双眸,似懂非懂地望着吴非凡,双唇启动,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可是,吴非凡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双眼紧紧地盯着女子俏丽的面庞。女子不胜娇羞,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偿试了几遍,吴非凡这才听懂,女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吴非凡指了指手头上的杏黄方巾,模仿着女子嘴型说:“我是游乡郎中,叫吴非凡。”
女子莞尔一笑道:“我叫春丫,若公子不嫌弃,屋里请。”
说着把吴非凡让进了屋里。墙壁四面龟裂,用稻草填塞着拇指宽缝隙,屋子空荡荡的,正中放着一个火盆,堂前的神龛上放着两个崭新的牌位,从牌位上的的肖像上看,极像一对母子。春丫给吴非凡掇了条短凳,吴非凡靠着火盆坐下,轻声问:“春丫,你的家人呢?”
春丫望着神龛上的牌位一脸悲戚,轻声道:“他们都死了。”
说完,春丫低下了头,眼角溢出泪水。继而,她低低的道:“牌位上那位男子是我郎君,他与你一样英俊,去年在参加乡试的路上被胡人杀了,婆婆不胜悲恸,今春刚离世。”
看模样春丫不过十四五岁,长着初中生一样的脸,就有老公了?吴非凡又悲愤又震惊,问道:“春丫,你多少岁结的婚,今年多大了?”
“我现年十六岁,去年结的婚,唉!郎君若在,今年二十了。”
春丫一声叹息,眼角又泪光闪烁。太不可思议了,十五岁结婚。在现世,十五岁还是个未成年人,得受法律保护不说结婚,就是情窦初开,与仰慕的人递个纸条,约个会,都会被家长、老师处理。吴非凡上中学时,为此,叫了不下百回家长。唐代为了增加人口,法令规定女子十五岁,男子十八岁为法定结婚年龄,若在适婚年龄两年内未完成婚配,官方会以多征赋税以示惩罚。春丫双目含泪,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吴非凡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荒诞遭遇,一声叹息,他扶过春丫的香肩,拭去脸上的泪水,问道:“春丫,你夫家人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改嫁?”
春丫更为悲恸,哽声道:“公子有所不知,郎君求学时,借了土财主黄天霸十贯钱,郎君死后,黄天霸要卖小女子到青楼抵债,青楼老鸨嫌小女子身材削瘦,不值十贯铜钱。小女子这才得以回家,待养胖了身体,明春卖个好价钱。”
在以肥胖为美的唐代,春丫理应是个丑女,可在未世人的眼里,却是个倾城大美女。吴非凡听得双目流泪,当着春丫的面,他摸索着从防盗内裤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春丫的手上道:“春丫,这锭金子你拿去赎身,剩下的钱,好好过日子。”
春丫摸着温热的金子,望着吴非凡,怔怔地说:“公子,你不是在骗我吧,一坨铜能换些啥?”
春丫家境贫寒,不说金子,银子也未曾见过,在她的眼里,开元通宝就是最大的钱了。吴非凡握着她的手说:“春丫,这是金子,能换一百两银子,换一千块开元通宝,买百亩良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春丫双眸放光,她改称呼惊叫了一声:“恩公,这是真的?”
吴非凡微笑着点了点头。春丫半信半疑地道:“公子,你一个游乡郎中,如何挣得了这么多财富?”
吴非凡演起了悲情戏痛苦地说:“春丫,我也是个可怜的孤儿,十岁时父母双亡,跟一个江湖神医学得一手绝世医学,这些财富都是我给大富人家医治疑难杂症的赚来的,你放心用,这些钱是干净的。”
春丫不再疑惑,双手紧紧地把金子攥在手里,放在胸口。良久,拉着吴非凡的手,娇羞地说:“恩公,请到里屋来。”
一进里屋,春丫麻利地脱掉衣服,猫进被窝。吴非凡以为春丫有隐疾叫他看,问道:“春丫,你的病在哪儿?”
春丫从被窝里伸出羞红地脸说:“恩公给春丫这么多贵重的金子,春丫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这不是把老子变成嫖客了吗?难道古代的女子都这么无耻?吴非凡虽是二十岁的身体,却是二十八岁成熟男人的精魂,更何况是身体强健的特种兵,有着超乎常人的生理需求。作为一个现世人,以这种方式获得男欢女爱,简直是对男人的侮辱,吴非凡怒道:“春丫,你误解了,我吴非凡非趁人之危之辈。”
吴非凡牵起被子盖在春丫的身上。春丫拉着吴非凡的手含泪大哭:“我和郎君只是订婚,约定他博得功名再行夫妻之礼,小女子至今还是女儿身,恩公是嫌我丑,配不上公子?还是以为春丫是个轻薄女子?若是这样,我明天就去土财主黄天霸家,任他家奴才糟蹋好了……”吴非凡心里一阵绞痛,在古代,贫穷人家的生活悲惨得无法想像,易子为食,卖身苟活,是家常便饭,更何况春丫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寡妇,能做到守身如玉,也太难为她了,如若占有了她,恐怕她一辈子都不快乐。花开堪折直须折,待到无花空折枝。良久,春丫低低地道:“恩公,明天你能留下来陪我一天吗?”
吴非凡点了点头,柔声道:“娘子,从今以后,你叫我郎君。”
“郎君!”
春丫像一只温柔的小猫温柔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