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张说、谢雄和李忠相谈甚欢,说到尽兴处,张说狂傲地道:“若我儿夺得三军帅位,二位当属首功,本相定当重赏,今宵良辰,大家一醉方休。”
谢雄欢喜不已,谄媚道:“丞相过奖了,丞相经天纬地之材,公子文韬武略,普天之下,谁与争锋?”
马屁拍得张说心花怒放,张说示意谢雄和李忠在矮几两边的胡凳上坐下,击掌三声,从屏风后走出两位俏婢,摆上丰盛的酒食,十个舞姬款款而入,这些舞姬都是清一色年轻貌美的女子,身材匀称,,领着的舞姬年约十五岁,体态高挑,丰腴,增之一分则太胖,减之一分则太瘦,着露脐半透明舞衣,面戴粉红面纱,领着众舞姬,随着美妙的龟兹乐,翩然起舞。谢雄和李忠沉醉其间,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舞姬的敏感部位,神思恍惚,嘴角流出两道丝状的液体,张说看着他们猥琐的神态,厌恶至极。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吴非凡小心翼翼地向前攒行,当行至与张说前面一两丈之距,呈四十五度最佳射角。右腕运力,钢针欲脱手而出时,蓦地,领舞的舞从胯下抽出一把匕首,娇躯一闪,一声大喝:“张贼,拿命来。”
张说神色一凛,庞大的身躯闪电般地侧移,伸出如鹰左手,抓住女子持匕首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女子手腕无力地垂了下去,匕首掉在地上。张说闪电般地伸出右手,掐住舞姬的脖子,厉声大喝:“何方贼子,竟敢刺杀本相?”
情况陡变,吴非凡失去最佳机会,只得卸掉劲道,躲在梁上,静观其变。女子朝张说脸上啐了一口,大骂道:“张贼,你忘了五年蒙冤而死的尚书侍郎杜壮么?张贼,你为了排除异已,诬告我爹谋反,杜家一百口性命冤死在你手,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老爷家的丫鬟彭秋菊,今天我和姐妹们为我家老爷报仇而来。”
张说怒道:“杜壮之死,那是他不识时务,与我何干?我敬你为主效忠,给你留个全尸。”
张说,手腕一用力,彭秋菊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了下去,香销玉殒。其余的舞姬见彭秋菊命丧张说之手,纷纷抽出隐藏在身上的兵器,如一群发飙的雌虎疯狂地朝张说攻了过来。谢雄和李忠从美梦里惊醒过来,纵身一跃,挡在张说的身前,护住张说,抽出身上的佩剑,与舞姬交上了手,一时,杀声大起。书房的打斗声惊动了府上的亲兵家丁,二十个全副武装的甲士冲了进来,团团保护住张说。剩下的九个舞姬虽奋死拼杀,可那是她们的对手,刀剑纷飞,被武士砍死三个,六个生擒活捉,张说在众亲兵的护卫下出了书房。张说武功之高强,对这些貌美女子,出手之快,下手之狠,令吴非凡惊讶不已,所幸自己没有贸然行事,要不一击不成,对方人多势众,自己陷入险境,心中不油为这些美貌的姑娘扼腕叹息。忽然肩头一沉,吴非凡大惊,挥腕欲射,却发现是任天可,惊问道:“天可,你怎么也来了?”
任天可如蚊之音道:“老爷,我听到书房有打斗之声,以为你与他们交上手了,就潜了进来,里面发生了什么?”
吴非凡这才意识轻估了张说的武力,若一着一着,铸成大错。担心芷萱他们误判形势,赶紧道:“,快撤出府外,。”
两人从檐口潜出书房,绕到一僻静处,跃下屋顶。扮作值夜巡守的家丁,来到院墙根处,借着茫茫夜色掩护,跃出墙外,与大家会合。芷萱听得府内的打斗声,正与大家商讨入府支援的方案,见吴非凡和任天可惊呼道:“凡哥,怎么回事,暴露了?”
吴非凡赶紧打了个手势轻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快远离张府。”
已是子夜,一眉弯月挂在天际,寒风中传来一声声静街鼓,令人恹恹欲睡。三五一队巡夜兵士穿着铠甲,手持利剑,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巡逻。唐朝律令规定,静街鼓响起,城中人员禁止走动,若被巡夜的军士抓住,会被以“犯夜”的罪名重处,越城出入,更是死罪一条。薛畅急道:“天寒地冻的,大家到我府上暖身去。”
吴非凡拍了拍薛畅雄壮的身躯,微笑道:“老二,你身体如此笨重,轻身功夫又不好,如何翻屋越舍,走大街,又得惹出一身骚来。”
“那该怎么办,就猫在这墙洞里,不被冻成冰人才怪呢。”
大家束手无策。吴非凡打了个手势止住大家说论,他一蹲身,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四处探望,发现两百米处有一青楼通火红明,笑语喧喧,绕过三条窄巷就到了,吴非凡在心里默记下了前往的路径,一跃下楼,带领大家悄无声息地穿过窄巷来到楼青楼。老鸨是一位年约三旬的肥硕女人,饱满的胸部似乎要把衣服撑破,媚眼一扬,皮笑肉不笑道:“七位爷,姑娘们都忙着接客呢,客官明儿请早。”
老鸨伸出肥胖的双手做出送客的姿势。明为推客,实为涨价。吴非凡从怀里掏出百两银子,在鸨母的眼前一晃:“不用找,给爷们安排个安静的房间。”
“哟!多有得罪,,楼上请。”
鸨母伸出肥嘟嘟的两指夹过银子,满笑堆笑地朝楼上唱喝,“姑娘们,接贵客呢?”
大家上得楼来,已有七个长得俏俊的姑娘嘻哈着围了上来。要是往日,吴非凡定要好好地戏耍一番。碍于芷萱在场,吴非凡不敢放纵自己,他给每个姑娘赏了五两银子,淡笑道:“爷们都累了,今晚就放过你们。”
这些姑娘见吴非凡出手大方,怎肯放过挣轻松钱的机会,媚笑着来拉吴非凡。吴非凡冷竣着脸一声沉喝:“滚、都给我滚,你们这副皮相,也不拿镜子照照。”
遭到一通训斥,这七位姑娘扭过身,一路嗔骂着离去。刘小虎心痛地道:“老爷,花这么多银子,今晚就睡个素觉?”
芷萱重重地拍了刘小虎一巴掌,怒喝道:“小虎,你离秦府才几天,就有样学样。”
芷萱明显地在影射吴非凡,扭头看到刘小虎一脸委屈,吴非凡哑然失笑道:“孔子说,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刘小虎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也该得讨媳妇了,你们看中了谁家的姑娘,老爷给你们提亲去。但老爷有个规定,不准染指青楼女子,有损有老爷的脸面。”
三位家将欢呼雀跃,刘小虎给芷萱做了个鬼脸:“芷萱小姐,老爷就是比你对我们好。”
气得芷萱脸色发青。一天高度紧张的跟踪觅敌,秦天勇和薛畅困得不行,又急着想知道张府的情况。两人怨声道:“老大,你有没完没?快说说你在张府刺探的情报。”
吴非凡转过身来,轻声道:“这事非凡小可,为了不影响大家睡觉,明天,我们到平西王府,找薛伯父细商对策。”
大家分头洗漱睡去。听着他们均匀的鼾声,青楼里断断续续传来的男女欢爱之音,吴非凡辗转反侧,思绪万千。穿越到大唐而来,雄心壮志,建功立业,锐意进取,哪知无意中得罪了数位权贵,遭人嫉恨,险丧敌手,料想到有今日,当初携上五十两金子,找一僻静处,娶妻生子,好不快活?老子真是日了狗了。吴非凡恨恨地骂了一句,心时感觉好受了些,枕着双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