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精心挑选礼物,只因为这只表和温玉珠腕子上的表有些许相似。在南山宾馆时,温玉珠扬起手中结婚戒指的那一刻,顾淮安就注意到了,温玉珠手表上的皮质有些损坏。她这么完美,不应该带着一只不完美的表。而今天,是顾淮爱的生日。从小就衣食无忧的他,收到任何礼物都开心不起来,但是他想在自己的生日里,送礼物给一些特别的人,比如温玉珠。他想看见温玉珠笑。温玉珠不仅没笑,反而拒绝了他。他失望的合上盒子,心底升腾起了一团怒意。“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温玉珠眉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讶了一下,她稍稍往前挪了一步,又想起顾淮安好像连带戒指是因为结婚了的事情都不知道。莫非,他也不知道过生日是收礼物,而不是送别人礼物吗?温玉珠有些心酸,“咳……”温玉珠以手握拳,假意的咳嗽了一声,温玉珠眉眼中透出了诚挚的笑意,“顾市长,祝你生日快乐。”
还没有等顾淮安反应过来,温玉珠砰的一声关上门。直到屋里传出上楼的声音,顾淮安的嘴角逐渐上扬,他的心就想被人撞进舞狮鼓里狂锤了一番,他整个人开始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完全没了声音,他才缓缓转身,走下康家的楼梯。他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不!是棉花糖上。回到家里,顾淮安把自己关进屋里,整个一上午,他都在回味温玉珠的那一抹笑容。她对自己笑了,她还对自己说了生日快乐。直到午饭时分,母亲叶敏推开了顾淮安的房门。那一个,顾淮安的笑容僵在脸上,逐渐凝固回缩,他缓缓回头,换做了另外一幅神情,这种神情也是笑,但笑意从未达到眼底。“妈,”叶梅捧了一个蛋糕走进来,“儿子,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这种蛋糕,是他从小吃到大的,他早就腻了。可是按照家里的规矩,他要起身,就像从来没吃过这个蛋糕一样。“谢谢你,妈!要不是有你,儿子也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是叶梅最喜欢听的话,这突出了她作为母亲的终极意义,虽然没有“相夫”的可能了,但是她让整个高层圈子都看见了,她“教子”是多么成功。吃完蛋糕,用过午饭,顾淮安起身回屋收拾行李。“妈,我一会儿就回淮海了。”
叶梅靠在门框边,有些晃神,“这么突然啊,明天再走吧?”
顾淮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妈,我想快点结束淮海的任其,早点调回京城。”
他的心思,叶梅很清楚。温玉珠在京城,离他这么近,他的心思早已经不在淮海的工作岗位上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叶梅还是忍了一下。“儿子,”叶梅脸上带着笑容,用半商量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忘了呀,你要以淮海作为跳板,跳到更高的位置,这样才能在毫无争议的前提下,达到你父亲的高度。”
顾淮安只是低头整理行李箱。“今时不同往日。”
叶梅绷不住了,语调强硬了好几分。“你现在回来又算什么?有什么好位置能轮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