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了,京城的名医都来了,束手无策……”乔建伟的目光突然带着几分期许,史燕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想让齐医生去看看?”
乔建伟不住点头,“是啊!只是,我不好开口,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史燕生回望了一眼温玉珠,这时,温玉珠正在急诊室门前来回踱步,她皱着眉,轻轻摇着指甲。“你稍等。”
史燕生大步流星朝温玉珠走去,她把乔建伟的意思,转告给了温玉珠。温玉珠偏头望去,正对上了乔建伟恳切的目光。温玉珠透过玻璃,往急诊室里看去。齐怀远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医箱,给针灸消毒呢。收回目光,温玉珠点了点头。“我和齐大夫说说。”
史燕生立马转身,又反悔了乔建伟身边。温玉珠知道自己欠了乔建伟一个大人请,如果不是乔建伟准许让齐怀远进去,只怕张慧芳现在已经凉了。门,从里面被护士打开了,紧接着,齐怀远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温玉珠把齐怀远拉到一边,声音不自信的越来越小,“齐大夫,还有一件事……”温玉珠拖了一个长音,其实她也不太好开口,因为此时,齐怀远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带你进去那个乔院长,有事相求。”
温玉珠把另外一位病人的事情告诉了齐怀远,齐怀远听后,脸上有些犹疑的神情,这种表情,温玉珠在齐怀远脸上还没见过。但事情紧急,温玉珠没多想,她等待着齐怀远的回答。“你觉得呢,我要去吗?”
齐怀远竟然反问温玉珠,温玉珠想也没想,点头。“那个病人是姚院长恩人的父亲……”温玉珠没再说下去,齐怀远微微闭眼,再睁开眼时,他就想壮士赴刑场似的,拎上了行李箱,径直走向姚院长。好奇怪啊……温玉珠嘱咐里两句温小山,紧紧跟着齐怀远走了过去。姚院长充满感激的握住了齐怀远的手,两人一路往对面的住院楼上走出。半路上,姚院长把老人的病情,给齐怀远说了个大概。史燕生和温玉珠不远不近的坠在他们身后。据史燕生说,那十年间,姚新建原本是没有资格回城的,正是有这位恩人提了一把,他才能够回到京城,并且参加了高考。他对恩人的描述,是“再造之恩”。正说着,他们已经到了二楼的抢救室。姚新建亲自把齐怀远送进了抢救室里。一见老人的情形,齐怀远心下大骇。这位老人白发苍苍,软哒哒的躺在手术床上,他的血已经浸湿了前襟的被褥。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一旁拧着眉头,束手而立。齐怀远从容不迫,他放下行医箱,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青蓝色的小瓷瓶。片刻犹疑后,齐怀远还是在手心里轻轻一磕,一颗墨绿色的小药丸滚了出来。“化开,赶紧服用。”
几个白大褂纷纷凑上来,表示质疑,“这什么啊?”
另一个医生,很不屑的瞥了一眼齐怀远的行医箱,“你这急救,你一个中医大夫捣什么乱?”
乔建伟挤到齐怀远跟前,“几位,这是我请来的医生。”
齐怀远把对面楼上的产妇止血的事情,讲给在场的几位白大褂。“怎么可能?”
“只能说明那位产妇,情况不是很严重。乔建伟,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你表功心切的时候,出了事儿可是要负责的!”
乔建伟被几位花白头发的白大褂挤在中间,却没人发现,这时的齐怀远已经走到老人身边,直接用一旁的生理盐水在手心中化开药丸,给老人喂了下去。他拖住老人下颌,顺着水流一点点调整老人的下颌角度。“你干什么?”
身后,传来呵斥声。几位白大褂冲到手术床前,一把扯开了齐怀远的手。可他们看见老人脸色徐徐红润的一瞬间,各个面红耳赤。抢救室外,温玉珠站在窗台前,默默注视着对面楼上的情况。张慧芳应该已经生了吧?温小山应该很开心吧?温玉珠有些鼻头发酸,她竟然要做姑姑了……今天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给孩子买东西。一晃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门响起了推门声。温玉珠转身一看,是齐怀远走了出来。为他开门的正是乔建伟,就见乔建伟一脸兴奋,拖住齐怀远的手都要哭了,他不住拍打着齐怀远的手,满眼感激却又说不出来什么。、温玉珠松了一口气,她刚和史燕生要一起过去,就见走廊的尽头奔跑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小乔!”
乔建伟一转身,慌忙摸了一把泪。他拽着齐怀远的手,迎着那个中年人走上去。“刘部长!刘叔叔的血止住了。”
说罢,乔建伟把齐怀远介绍给了这位被称作刘部长的人,“就是这位小同志。”
刘部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刚从外地赶回来!如果没有你们,我今天也,”他哽咽了一下,有些说不出来话。“刘部长,我没帮上什么忙,全都靠这位小同志。他的医术,简直就是出神入化,神乎其神。我也行医十几年了,简直让我不敢想象。”
史燕生拉了一把温玉珠,嘴角浮现出一抹惊诧的笑意,他压低声音,“玉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齐怀远的事儿,应该不至于医科大学了。”
原来,这位刘院长,就是卫生部最年轻的副院长,刘开群。他正是一路提携齐建伟的恩人。齐怀远不知道这人是谁,更没有攀附的意思,他只是简单的嘱咐了注意事项,就朝着温玉珠走过来。乔建伟和史燕生温玉珠点了一下头,就陪着刘开群急匆匆的走进抢救室里。看着齐怀远背着行医箱,落寞的背影,温玉珠这才想起齐怀远今天的反常。她快走两步,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齐医生,你有什么心事吗?”
温玉珠绕到齐怀远面前的时候,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