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睁眼睛时，太阳已经暖烘烘的扑在自己的身上了。温玉珠坐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温玉珠扫了一眼挂钟，已经八点了。这个时间段，江归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一天的工作了。咚咚咚……楼下传来了敲门声，听脚步声，开门的是奶奶。“燕生啊。”

奶奶声音很亲切，带着宠溺。随即，奶奶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哀伤，“燕生，你这是一夜没睡啊？看你憔悴的，胡子也没刮。”

史燕生语气焦急。“姥姥，玉珠起来了吗？”

温玉珠听见史燕生是找自己，她赶紧下床把门锁上，用最快的速度把睡衣脱掉，换上了平时出门的衣服。“在。你等着，我去叫她。”

温玉珠下楼时，史燕生已经等在客厅里了。他没有坐，插着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李梅招呼他吃早餐，他也只是疲惫的笑了一下。“大舅妈，不用了。我找玉珠有点急事。”

温玉珠快步下楼，迎着史燕生走了过去。“表哥？”

史燕生一早来找温玉珠，确实是有急事。他脸色疲惫还带着掩不住的焦急。温玉珠扫了一眼他胡子茬喷薄欲出的脸，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温玉珠向他使了个眼色。史燕生明白了。“玉珠，我去车上等你。”

“嗯！”

温玉珠快步上楼，身后传来史燕生和嫁人告别的声音。她来到楼上简单的洗了个脸，擦上雪花膏后，温玉珠扯上自己的包，飞快下楼。“看你们急得！一个两个不吃饭。”

李梅抱怨。在王婉莹的强烈坚持下，温玉珠带上了几个煮鸡蛋。坐回到车上，温玉珠觉察到史燕生的情绪更差了。“人是铁饭是钢。”

温玉珠开始剥鸡蛋，“你不把自己身子调理好，怎么能去面对那么多的事情呢。靠抽烟？”

温玉珠把史燕生手边的烟盒收起来，把鸡蛋塞到他手上。“吃个鸡蛋，补充营养。”

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烟盒被放进置物箱，史燕生哭笑不得。接过鸡蛋的那一刻，他仿佛又轻松了很多。史燕生吃鸡蛋，温玉珠也给自己剥了一个鸡蛋。两个人都吃完后，史燕生这才开口。今天一早，他又接到了老何的电话。老何在电话里说起CHK集团的事情，他们今年下半年，没有交付任何设备。史燕生嘱咐老何，让他在去查查CHK的经营情况。挂掉电话后，还没两分钟，史燕生就接到了CHK集团的销售人员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销售人员说，由于生产的原因，暂停所有设备交付。史燕生在电话里，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认为合同约定的黑纸白字，不能说废止就废止。他有权利向D国的法院进行起诉。但是销售人员很强势，说所有款项我们公司会退。史燕生否了，说自己要的是设备，不是要钱。几次三番劝说无果，CHK的经理直接给史燕生沟通，说集团公司愿意退还全部款项，并且赔偿两倍的合同款项。史燕生根本就不是奔着钱去的，他直接拒绝了经理的赔偿。“你知道，你们耽误了我们厂多大的事情吗？这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吗？我们只要设备！这点没得谈。”

史燕生表述了自己的要求。对方却笑了，仿佛赔偿就是对史燕生的恩赐。“史先生，你可以去问问，我们CHK公司，有没有给任何一家公司或者企业退过钱。更别提赔偿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在联系。”

对方的言语十分傲慢，挂掉电话钱，还很不合时宜的冷笑一声。听完史燕生的叙述，温玉珠陷入沉思。“CHK公司这么强势？”

史燕生点点头，他联系了几个和CHK有合作的人，对方都表示CHK公司就是这样，不论是不是他们公司自己的原因，只要收到公司的款项，他们一律不会在吐出去。“敢情，我们还收到了优待？还要给我们赔偿？”

对于这件事，温玉珠哭笑不得。但，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不，有一个人的影子，始终萦绕在这件事的背后，霍世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