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淡然一笑，“只是想印证问我心中的一个想法而已，你想说就可以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小福略一思索，回答了温玉珠的问题。“他什么时候出房间的，我不知道。我跟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在跑步了。他一直在跑，然后，港城大桥下的桥墩上，坐了半个多小时。”

“几点？”

温玉珠想知道。小福摇摇头，“具体几点我不知道，那时候天还没亮，我觉得也就是三点多吧。”

温玉珠长出来一口气。小福的跟踪，证明不了张书恒什么时候离开宾馆的，只能证明他在天没亮之前，是在跑步。小福狡黠的笑了一下。“看来，你对你的这位经理，也有很多怀疑。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

“交易？交易什么？”

“我帮你跟踪姓张的，24小时不放松，你帮我调查一下他原来的经历，”眼前，真是个可怜人，她始终是怀疑张书恒的，她怀疑张书恒换脸。“不用了。”

温玉珠摇头，不同意这幢交易。小福一脸狐疑，她觉得温玉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你放心，我只要盯上一个人，就一定能监视好他的！我会向你报告他的一切，他去哪了，去见到什么人！”

小福不停的自证，证明自己的能力。温玉珠依旧摇头，她的目光，警惕的在酒店大堂里扫视着。“别冒险了。张书恒的个人经历，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温玉珠收回目光，落在一脸震惊的小福脸上，她眼中满是希冀，充满了希望的光芒。“他老家在大西北，来到京城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在京城创造出一番天空。他的履历其实很简单，”“另外一个男人呢？”

小福眼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她依旧不放弃。“那个男人，已经去世了。”

小福脸上的震惊，让温玉珠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霍世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温玉珠也没想到，就在某个不经意的一天，他能用这种怪异的额形式，和这个世界链接起来。“你亲眼看见的？”

小福的声音颤抖。温玉珠闭上眼睛，她往后靠了一下，抑制住强烈的不适。“对，我亲眼看见的，他就死在我的眼前。”

温玉珠睁开眼睛，告诉了小福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他是火化的，骨灰，骨灰和他的妈妈葬在一起。”

这一句，彻底撕碎了小福所有的幻想。她晃晃悠的站起来，也不看温玉珠，起身朝着大门前走去。温玉珠起身追上她。她心中的失落，温玉珠很懂。只是温玉珠和她的猜测，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小福的猜测还留在科学上，而温玉珠的猜测，已经上升到　玄学。连温玉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要去哪？”

温玉珠快步追上小福，她薅住小福的胳膊，把他拉倒酒店门外。小福拖着步子，迎着朝阳，她的全是都是软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去偷东西，我这个星期的份子钱还没凑够。”

温玉珠心疼的看了小福一眼，“你再忍忍，我帮你离开那个地方。”

小福惊讶的看向温玉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温玉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小福，她只是觉得小福挺可怜的。如果对她的遭遇避而不见的话，她心里会不舒坦。“我是一个爱管闲事儿的人。”

温玉珠耸了一下肩。小福微笑着摇摇头，“还是谢谢你了，父亲，你惹不起的。他，没有人能拿他有办法。”

说完，小福挣开温玉珠的胳膊，消失在大马路上。接下来的几天，小福没有出现过。温玉珠和张书恒一起，和佳林食品厂的全体员工，忙活布置展台。史燕生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坐在一旁，默默盯着。“玉珠！”

温玉珠听见江妮在叫她，她回头一看，江妮正拉着江归，来到了展馆。史燕生看见这一幕，一直落在温玉珠身上的目光，收敛了一些。“这家伙躲在门后，一直偷偷看着你呢！要不是我出现啊，他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温玉珠收起套袖，快步走向江归。“你还挺准时啊，说一个星期以后过来，就是一个星期！”

见江归拖着行李箱，温玉珠问他，“酒店预订好了没？要不要和我们住一个酒店？”

江妮笑得合不拢嘴，前仰后合，“这还用问么？就算是主办单位给他预订了酒店，他也要去才行啊，我看这架势，江教授是要赖上我们佳林食品厂了。”

江归觉得江妮聒噪，他把行李箱拉到一边，先是和史燕生张书恒等打过招呼后，这才和温玉珠说起这次自己的行程。“开会，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我，”“谁是佳林食品厂的负责人？”

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江归和温玉珠的话。温玉珠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斑秃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哭到脸肿不堪的中年女人，满脸怒色的超佳林食品厂的展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