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时，温玉珠发现王爱华右手上起了疹子。第五天，温玉珠结束早市，她锁好抽屉，对王爱华说：“王姨，我妈今天不舒服，我要带我妈去医院看病。你收拾完碗筷后，就和小芬早点回家吧。”

“好的，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

王爱华拍着胸脯保证。“姐，要我陪你去吗？”

小芬担忧的看着温玉珠。“没事儿，我就带我妈去拍个片子。在医院也是排队，没啥事。”

说完，温玉珠离开了店面。确认温玉珠回家后，王爱华向小芬使了个眼色，脸色变得阴沉可怖。“不，我不干！”

小芬惊恐的睁大眼睛，往后退去。“你吃我的穿我的！你不干我那什么养活你？”

王爱华逼近小芬，扬手揪住小芬的马尾辫，她压低声音威胁，“死丫头，你老实一点。如果你不干，我就把你卖了，到时候你给傻子做媳妇，有你哭的时候！”

见小芬依旧不挪窝，王爱华甩了一巴掌在小芬脸上，狠狠道：“没用的东西！”

说着，她走向收银柜，拿出配好的钥匙，打开抽屉。她的手将将挨上钱袋子，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裂。“王姨，没想到你还多长出了一只手啊？”

王爱华抬头一看，温玉珠站在店门前，扬起嘴角看着她，惊得王爱华腿都软了。“小温……你咋回来了？”

温玉珠走上前去，路过小芬的时候，她看见小芬嘴角渗出血迹，躲在桌子里瑟瑟发抖。接近收银台时，温玉珠往里看了一眼，王爱华的手已经抽了出来。王爱华脸上显出极度痛苦的神情，她抓着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它的右手上长满了红色疹子，连成一片，看起开十分可怖。“你！你做了什么？”

痛苦的神情在王爱华脸上延展，她拼命的挠自己的右手，血肉钳在左手的指甲缝中，没一会儿，右手的肌肤变得血肉模糊。“没什么，洒了一些胡椒粉而已。也多亏你感冒，鼻子坏掉了。要不然我真抓不住你的把柄。”

温玉珠笑笑。“我！”

王爱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胡椒粉严重过敏，换做以往她怎么可能闻不出胡椒粉的味道。非常不巧，她最近感冒，而且越来越严重，今天已经闻不见任何气味，所以才掉进了温玉珠的陷进。“你别冤枉我啊！我没偷你的钱。”

王爱华举着血淋淋的手，血水顺着胳膊肘滴在地上，整个画面看起来十分恐怖。见温玉珠不相信自己，王爱华干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我没偷你的钱！就是你冤枉我，你还打我，还打我的女儿！”

温玉珠微张着嘴，她对王爱华印象一直不错。现在，她觉得自己眼瞎，十分后悔当初的鲁莽，她不应该招一个摸不清来历的女人。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久经商场的老将，竟然被这么个无赖骗了。她眉眼深沉下来，看向小芬，小芬吓的躲在墙角，细细的哭声传了过来。就在这时，按照事先约定，李梅带着警察们过来了。“警察同志！就在里面。我女儿的店里有小偷。”

一见警察过来，王爱华从地上窜起，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她哭得几乎昏厥过去，赖在警察脚边不肯起来，“警察同志！这个店的老板太黑心了！她不肯发我的工钱，我今天跟她讨要工资，她还打我！还打我女儿！”

王爱华高举双手，鲜血淋淋。给警察看完自己的手，她又扯过李芬，“我女儿也被她打了…你看，脸都肿了！”

李梅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恨不得上前给王爱华一个大嘴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们村里的猪皮都不如你脸皮厚！”

警察看看她血淋淋的手，嘴角就是一抽，又看向一旁的小女孩，小女孩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嘴角还流了血。警察沉思起来。这时，王爱华又嚎叫了一声，这次，她也不解释了，直接装死摔在地上。就在警察们手忙脚乱，准备把王爱华送进医院的时候，小芬站了出来，她擦干嘴角的血，指着地上的王爱华。“警察同志，我可以证明，钱就是她偷的。”

小芬咬着下唇，心口起伏不定。“她上个月一直在偷玉珠姐姐的钱。这个月，她让我偷，我不愿意，她就打我！”

小芬伸出自己的胳膊，哭诉道：“她每天都打骂我，这是用皮带抽的。”

温玉珠看去，小芬雪白的胳膊上，一道一道暗紫色，看上去触目惊心。这时，地上的王爱华抚着心口，面带痛苦的坐了起来，“你少放屁！你这个死丫头，你就是想买新衣服，我不给你买，你就这么冤枉你妈妈？”

小芬冷冷的和她对视，眼中尽是恨意，“不，你不是我妈。你是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