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茫茫人海,哪里寻得,一人道:“不若先回去,明日再找”众人自是回去了却说历千行与慕容少华二人自与姚元庆别了之后一路打听历秋离的消息,但始终未得。历千行道:“公子伤势既已好了还是赶路去吧”慕容少华道:“承蒙小姐搭救,如今她下落不明我怎可就此离去”二人自是复前行,一路行到了九江,历千行道:“此去有三条路,该往何去”慕容少华道:“黄梅县这几日举办灯会,怕小姐在那玩耍了”历千行道:“她不是个贪玩的人,怕不在那”慕容少华道:“且去看看”二人遂上了船去了,沿路直下没有阻挡,那船家道:“二位好运气,那几个劫道的人前两天不知被谁杀了,那船上可全是尸体哩”历千行道:“船家可知是何人所为”船家道:“我哪知道,只是拉他们的那许老伯也是吓得病在家中”历千行二人嗟讶不已,不久便上了岸,二人自是去了黄梅县次日,历秋离二人醒后自是复上紫林街游玩,白天虽没有晚上热闹,但街头小巷皆是来往的人。二人正行间,从后边来了几个官兵,历秋离听得步履跺跺,知是官兵,忙扭头至一边,苏儿方才晓得后边有人来了,急忙挡住她,那几个官兵本也只是上街巡视,只是看了苏儿一眼便走了。历秋离听得声音远去,也自是放下心来,苏儿惊讶道:“姐姐怎么知道后边有官兵,须知这里可这么吵”历秋离道:“官衙的人常常跑动,且穿的是官靴,自然脚步沉重容易辨别”苏儿道:“如今官府怕是有了察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说罢二人自是回了,正行间,忽听得后边有人跟着,苏儿回头去看,三个黑衣男子个人身脚灵便,紧紧追随,历秋离听得清楚,道:“这些也是官府的人,这声音和刚才那几个一模一样”苏儿慌道:“如此怎么办”历秋离道:“只能与之一搏了”说罢自是停下,那几个人见她二人停下,自是上前正欲欠礼,那历秋离忽地一掌劈将过来,这些人正是佘弥微派来的,这三个人个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一个叫紫云,一个叫孔朕,一个叫留夜,那紫云见得轻轻闪开,历秋离察觉得这三人非比常人,不敢大意,回身复踢一脚,也被他躲开,历秋离出手迅速,却也致命,叫他轻易躲过,道:“你们是什么人”紫云道:“我们家小姐有请”历秋离道:“你们家小姐是谁”紫云道:“南阳王王府千金”苏儿道:“我们又不认识你们的那个什么小姐”说罢二人便要走,他们哪里肯放,上前道:“二位还是跟我们去吧,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历秋离道:“我们山野小民不敢搞攀王府玉叶,还请你们转告”历秋离只是以为佘弥微知她犯案要来抓她,自不前去,孔朕道:“二位休要误会,我家小姐并无恶意”历秋离心想道:“她若是要抓我,何须问话”便与他道:“既如此,且请带路”五人自是走了,待到王府前,早有丫鬟去报佘弥微,佘弥微喜道:“快叫人备菜和酒来”便出来迎接,一丫鬟道:“小姐如此身份,邀请她二人已是不易,更何必亲自出门相迎”佘弥微道:“千里知己,逢之不易”说罢自是出门迎接,历秋离听得三人叫她道:“小姐”已知她来了,便道:“蒙小姐恩爱特来相见”苏儿惊道:“姐姐,她就是昨天给你评诗的人”历秋离道:“苏儿不可无礼”佘弥微道:“二位姑娘进里边来”众人自是进去了,奉茶毕,历秋离道:“还未问小姐尊姓大名”佘弥微道:“佘姓,名弥微”历秋离二人自是也各自介绍,佘弥微道:“我看你年长我两岁,以后我以姐姐相称如何”历秋离急道:“小姐金枝玉叶,怕是不妥”旁边奉茶的丫鬟道:“姑娘可别见礼了,我家小姐平生最好结交天下英雄,有的她还认做叔伯了呢”佘弥微道:“要你多嘴,快去拿菜来”那丫鬟“哎”了一声自去了,历秋离道:“小姐豪义,令在下敬佩”佘弥微道:“姐姐还叫我小姐呢,今后便叫我微儿吧”历秋离只当她是个王府玉叶,哪里敢这样呼唤她,只是苦笑答应,道:“方才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佘弥微道:“那三个是我王府底下的人,我父亲不在家自归我管”历秋离暗自惊讶道:“想不到这王府内竟如此卧虎藏龙”三人自是吃饭聊天,不在话下二人自王府住下后,至夜,同出观花灯,三位女子在街上采摘玩耍,将四周彩灯似也点缀了。三人行至街头一桥上,苏儿指着月亮道:“今夜的月亮可圆了”历秋离道:“今日有缘与微儿相会,上苍自当眷顾”三人遂下桥去了对街,那对街更是繁闹,佘弥微道:“听闻今夜在举眉坊有一棋局,我们不妨前去看看”苏儿道:“我不会下棋,二位姐姐会么”佘弥微道:“略知一二”历秋离道:“只通不精”苏儿笑道:“二位姐姐真会说话”说罢自是嘻嘻笑笑前来,至楼上,果见得一大群人聚拢着在旁观看,棋台上端坐着两人,一头那个,二十年纪的白面公子,正是“一袭白衣掩风流,两间手来定乾坤”只见他手指如蜉蝣蠕动,惬惬美意,如韵如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潘同德,原来他在扬州听得这里的灯节,便自前来赴会。另一头那人蓬头散发,虽然穿的有些破烂,但却有一股英雄之气。二人子来子去,不分上下,众人也是屏息聚神,不敢作声,那高台楼墙之上,浩白月夜之下,那棋子落地之声更得突兀,只叫人如坐针毡,胆战心惊。苏儿见得那人是潘同德叫了声“哎呀”笑道:“里边这个好像我家大官人”历秋离听得笑道:“潘公子远在扬州,怎会在此”苏儿又看了一眼道:“正是他”说罢就要进去,历秋离急拉住她道:“妹妹休得无礼,他此刻正在对弈,你此刻前去不是叫他难看么”苏儿道:“姐姐说的是”说罢自是驻足观看,佘弥微见状道:“二位既认得那位白衣相公,可等他奕局罢再与他相会”三人自是捻手捻脚地进去观看,待过了一会,潘同德棋子落处,众人叫好称赞不已,对面那人垂头叹气道:“我输了,这棋局我输得心服口服”说罢自是怏怏而去,潘同德吃茶回首道:“不知还有哪位上来”众人皆知那输了的老头是这一带棋鬼,其棋艺也自心知肚明,此刻他也败阵于潘同德,他们哪敢回话,只是低头不语,潘同德见状便将案上一铜龟拿下,道:“既如此,铜龟我拿走了”说罢自是大笑走了,苏儿连忙赶上去,苏儿叫道:“少爷哪儿去”潘同德回头见是苏儿惊道:“苏儿你怎么也在这里”苏儿道:“我是和姐姐一起来的”说罢历秋离自是上前道:“潘大官人好久不见”潘同德见是历秋离又惊又喜,看了一眼一旁的佘弥微道:“历姑娘也在这,好,我们去吃杯酒”历秋离只是还念恨她扬州被卖为娼之事,却以为是他与吴氏合谋的,只是冷笑不理他道:“潘大官人这杯酒怕是吃不起,苏儿我们还是走吧”说罢自是要走,潘同德知她误会了,又不及解释,只好道:“姑娘既不愿吃就算了”眼睛却直直偷瞟着佘弥微,佘弥微侧过一旁不敢说话,苏儿见状道:“姐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害你的人是少奶奶,和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历秋离此时虽已双眼失明,但心中却又好像如同高堂之明镜,已有几分感觉他并非善类,可又说不出为何,只好道:“不管如何也好,你不愿随我去我自走了”说罢便与佘弥微自是下楼去了,苏儿见状只好对潘同德道:“少爷不必挂怀,我自会帮你解释清楚,待过些日子我们再来看望你”说罢也下楼去了,潘同德自是苦笑作罢,连下着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佘弥微背影迟迟未动,过了半晌,三人已是不见,他自拿着铜龟回去了佘弥微见得潘同德这模样自是颇为厌恶,又看得潘同德面相也猜得他八分不是什么甚好的人,但见得历秋离心情不好,只是道:“姐姐不必生气,想必那位潘公子也有其苦衷”苏儿也道:“姐姐确实误会他了,这事他一点也不知晓,全是那恶妇吴氏与她那哥哥干的”历秋离道:“不必计较了,此人我既不恨也不爱,今后不必再见”说罢自是走了,二人嗟叹不已却说潘同德自拿了铜龟回后自是想念着刚才着佘弥微,过了半晌,唤从人道:“去马厩牵马来”从人道:“公子这就要回去”潘同德道:“不回去在此做甚,龟也得了”那从人自是去了,潘同德拿起那铜龟笑道:“有了此物,我看佘王爷还同不同意这门亲事”一旁的从人喜道:“这王爷府早颁下通告,凡是拿得玄元铜龟者便可上门提亲,到时只怕那佘家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驸马爷的位子公子你可是坐定了”一旁几个从人也跟着嬉笑起来,又一人道:“若让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潘同德道:“这腌臜婆娘我早就忍她够了,待我将佘家小美人娶回来之时,你们便将休书给她”那从人道:“若是她把她娘家人叫来怎么办”潘同德笑道:“我一王府驸马还怕她这小小扬州府不成”那从人瞧着面善,可心却歹毒,近前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