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鬼子大院的木桩上,张先生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气急败坏得翻译官同样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明天再不招供,就要枪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继续做会长,还是做枪下鬼,你看着办吧。”
翻译官丢下一句狠话,出了鬼子大院,刚一出门,就迎上来一个人。“队长,我是张先生的亲戚,受他家人之托,前来探望,请队长行行好,容我看他一眼,回去好有个交代。”
“去去去,老子哪有闲心让你们叙家常,等着收尸吧。”
翻译官不耐烦地说道。“队长,求求情,我能说服他,让他说出刺客,回心转意,归附皇军。”
翻译官一听这话,来了兴趣:“真的?如果骗了老子,我连你一块宰了。”
“你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我去劝劝看,应该差不多。”
翻译官看了看来者,想到如果能够解除心头之烦,又何尝不是好事,于是就同意了,便带着来者进了大院。“去吧,好好帮老子劝劝他。”
翻译官指着柱子上捆绑的张先生说道。来者走了过去,看着血迹斑斑,遍体鳞伤的张先生,不免心痛如绞,伸手为老师梳理着垂下的头发,张先生看到有人,发出微弱地声音问道:“你是?”
“老师,我是你学生。”
当张先生听说是学生,先是惊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定了定神,仔细辨认,“张新革?”
刚一说出口,张来者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了看翻译官,又向张先生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张先生不要暴露自己身份,又回过头来,对翻译官说道:“队长,麻烦你回避一下,有些话我得说给先生听,我会好好劝他的。”
翻译官觉得来者说得有道理,毕竟张先生是个文人,文人都要面子,给他们缓和的机会,好让他转变观念,于是翻译官退到了一边。张先生看到来者是张新革,自觉心里有了依靠,打起精神。“老师,我是来看你的,你受苦了,学生做得不到,很惭愧。”
张新革看着眼前的张先生,心里极度心痛,流着泪说道。“唉,人老了,终有一死,不比难过,好在,老师没有丢祖宗的脸面。”
张先生欣慰得看着张新革,担心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赶快离开,告诉你师母,我很好,不用担心。”
“老师,我有一计,救您,也是救国家,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张新革看了看远处的翻译官,就直入正题。“我以无用之人,不必费心,不过倒想听听怎样一个救国家。”
张先生听到这,振作精神,抬起头来。“老师,我已经和夏青取得了联系,您按照我们的安排安心做维持会的会长。”
张先生一听,张新革是来劝降,就愤怒地说:“老师半生清白,毁于你手,贪图富贵,祸害百姓之事,不用再说。”
张先生决绝的想法大家早有意料,于是,张新革在张先生耳畔低语了一番,张先生低头沉思良久,微微点了点头。张新革递过来肉夹馍,关心地看着老师:“刚柔相济,吃饱了,才能战斗,这是夏青的话,我捎给先生,还望先生多多保重。”
张先生看着张新革离开,又思索了半天,抬头向守卫说道,给我松绑,我饿了。张新革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转悠的翻译官说道:“好好招待会长,明日听他汇报。”
说完,出了大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