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调局咸鱼组员尼尔故意走在最后,就为了跟拉着门等待的珂芙调调情。 “珂芙你看,我换了新发型。”
尼尔把兼职理发的配电中心老大爷手艺,得意展示给冰山美人鱼珂芙。 汤尼老大爷自称,熟知水鮄人最潮最新最年轻的发型审美,放下手中的电钳就拿起了推子,给尼尔设计了一套水鮄美发沙龙。 特地把尼尔的发际线拉高到头顶,还用发蜡把剩余的头发rua到后面,做成水草状头发。 配电站的兼职汤尼大爷满意了。 尼尔充满期待了。 只有冰山美人珂芙一脸懵逼―― 这货头发实在太短,跟婴儿水鮄有的一拼,珂芙皱起眉头,觉得尼尔这波装嫩行为,在暗示她年岁太大,毫不吝惜表情上的不悦。 尼尔秒速读懂里面的翻车意味,没想到为了迎合人鱼的审美,也会玩脱…… 他讪讪地笑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 灰溜溜进屋。 进了粗糙的大悟木头房子,艾维斯对大悟这条咸鱼已没有好感,不抱任何期望,只想他们谈完,可以赶紧滚回餐厅小楼睡大头觉。 三进三出的木头房,第一进只是大悟的“花园”。 左右两边阶梯状木头架子上,从上到下码着几排盆栽,看起来像水生植物,有一些还会发出明晃晃的光且会动,怎么都不像正常正经的植物。 花盆是用石头盆子挖空,或大圆木挖空做的,形状大小不规则,就像不讲究不打理的花匠花园般。 进了第二道门,才见到传说的大悟―― 此男水鮄非常人类,显得艾维斯更像条狗! 大悟这条鱼,身材高大,头发中分批开两边,身上居然套着一件白袍子! 明明是条鱼,却仙风道骨、儒雅有内涵! 大悟正站在屋子中央,神情庄重严肃,念念叨叨。 他面前的珊瑚丛上,有一位卧躺着的人鱼,被五颜六色的贝壳和海丛花枝包围…… 安详,静谧,哀悼…… 如果不是气氛凝重,艾维斯还以为大悟在催眠这位神情安详的哥们儿…… 大悟在送别他逝去的族友。 让海神收留这位告别亲友的家伙,以至于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那么孤单…… 逝者旁边,是坐在地下伤心催泪的亲友。 六七位人鱼,有男有女,用带蹼的尖爪子,时不时捏捏逝者的手,碰碰肩膀,顺顺头发,摸摸脸…… 全都是不舍。 艾维斯学着其他人默哀的样子,低着头。 其实眼球一直飘来飘去,对水鮄人的葬礼非常好奇。 逝者家属虽然没哭,但屋子里气氛严肃,艾维斯不敢发声也不敢动,憋得难受。 其实他很好奇,人鱼们哭的话,眼泪会不会跟传说一般变成珍珠。 鲛珠泣下,神话和童话里可是从小听到大。 但此情此景,要是他让人鱼老乡亲们给他哭一个看看的话,他亲爱的大舅哥卡尔,能让大悟立马主持他艾维斯的葬礼。 葬礼完毕,亲友们扛着逝者和装饰的贝壳花枝,从另一个门出去。 艾维斯能看到他们抱着逝者,就像他还活着的样子,从沙洲边缘下水,估计是去墓碑林…… “哈喽,艾瑞巴蒂,£$∀∃!@€……” 大悟这条人鱼与时俱进地跟人类打招呼,然后无缝切换到人鱼语,叽里呱啦一通,眼镜哥给翻译后,就是:“我很忙,等一下还要去伽朗德部族接生,你们(人类)找我,带这么多人来,是因为神牌的事吗?”
大悟走过来,椭圆形的大眼里,竖瞳收缩又扩大,盯着艾维斯,用鱼话问,这就是神牌之主吗。 眼镜哥沃夫答曰是的就是这只二哈。 “啧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类……就算你们第八个(八师哥),也没有他丑,起码没这么老。”
大悟摇摇头,满头海藻般的中分长发摇曳生姿,配上宽大齐地白色长袍子,跟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同款造型。 袍子遮住了他的人鱼脚,使大悟看起来更像人类。 “眼镜哥,这条贞子人鱼说啥呢?叽里呱啦的!我感觉他再说我坏话,可我莫得证据。”
艾维斯抓着眼镜哥沃夫的袖子,小声求证。 此时站在门口的珂芙很想告诉他大悟说你又老又丑,是他见过的颜值最感人的人类,可她忍住了。 “大悟夸你呢。”
联邦高端学霸人才的眼镜哥睁眼说瞎话,然后跟大悟唠了一长串土味不标准水鮄语:“大悟,今天来问你点事儿,神牌上的文字,你之前肯定研究过,然后其实近期我们得到一本书,巧得很!你一定很感兴趣!因为跟神牌上的字一毛一样,你发啦!”
眼镜哥从兜里掏出几张纸。 他用电脑,重新把皮革书上的文字扫成图片形式,又调整格式和字体大小,让整本书浓缩到几张纸上,还加了页码。 大悟接过来一看,这本书里,还真是神牌上的文字! 他激动地抓着纸张,尖尖的爪子差点划破纸页,恨不得手舞足蹈表达亢奋之情。 喜悦溢于言表,尚不能完全表达汹涌澎湃的豪情壮志,捏着珍贵的纸张,在屋里走来走去,长长的袍子衣尾,扫翻瓶瓶罐罐…… 艾维斯这下完全确定以及肯定大悟是个神经病。 高低是夸克那种级别的。 同为有猫病一族的艾维斯,对大悟给予“不正常异类”的认证。 卡尔大概猜到,大悟为什么突然需要治疗。 祖先2000年前留下一串暗无天日的神牌,还放在坟墓里,哪条鱼都拿不走。 神牌认主,表示信奉海神的人鱼族传承,居然是真的! 那神牌之主出现,就是历史传承开启的曙光! 曙光在2000年后、这一代人出现,如何叫白袍子大悟不兴奋! 等口口声声说自己ri理万机的大悟用人鱼腿和白袍腿“扫地”完毕冷静下来。 大悟一屁股坐在珊瑚上,嘴里叽里咕噜着艾维斯听不懂的鸟语,时而热泪盈眶,时而仰天长叹,时而撩起白长袍、挥舞着袍袖子,似乎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 眼镜哥沃夫实在忍不住,打断大悟的发病症状,按耐不住好奇心问: “大悟,得先把神牌和皮革书翻译出来,才知道是不是水鮄族的传承啊,孩子们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