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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4章 温情慈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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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竹竿虽是寻常之物,但被孟君婆婆一舞动,立马寒风逼人。羊恭自知不敌,却不甘愿受死,眼见长竹竿点来,本能的摸出杀猪刀,对着孟君婆婆就是一通狂劈。孟君婆婆身出儒门,骨子里全是儒门的礼法教条,眼见羊恭以杀猪刀为兵刃,先是一愣:“这小子当真有几分邪门。”

她随身所用的兵刃,只是一根最为寻常不过的长竹竿,因自身修为了得,自有几分质朴无华、不拘于物之感。羊恭手中的杀猪刀与之相比,粗俗不堪,一下子便失了气场。她有心试探羊恭的来历,并非真正痛下杀手,一路狂风落叶般的长竹舞得虽急,却不夹丝毫灵力,并未损羊恭分毫。羊恭认定孟君婆婆是冒充儒门中人,有心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急怒之下,将杀猪刀舞得虎虎生风。这等身陷绝境之下奋起的还击,刀法又是杂乱无章,自墨仙这等剑术名家的眼里看来,显然是未入流。羊恭大急之下,体内那股诡异的怪力又被激发出来。孟君婆婆渐觉不对路,喝问道:“小子故意深藏不露,老婆子可看走眼啦!”

不时的察觉到刀风带着几分妖邪之气,又道:“果然是玄冥教的奸细!”

不容羊恭进逼,急催灵力,点向他的天灵盖。便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娇斥,两股怪异无比的豪光分,从左右两路打向孟君婆婆,一蓝一赤,一寒一热。孟君婆婆只觉羊恭体内的力道怪异,没想到另有两道豪光打出,惊怒之下,竹竿如风,封住四周要害,将蓝寒赤热挡在身前。她定睛细看时,见一道是冰,似寒玉般冰凉;一道是火,似岩浆般炽热,喝道:“小子,你到底是人是妖?”

以羊恭的道行和眼光,自是没有看清两股豪光,还道自己杀猪刀法神威发轫,灵光乍现,当即横刀而立,故作威风。孟君婆婆忽地“咦!”

的一声,见杀猪刀上“恭子”二字赫然入目,叫道:“恭子?”

羊恭道:“我早就说过,我就是儒门的恭子,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冒牌货?”

孟君婆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地长竹竿一晃,点向羊恭双目。羊恭暗骂:“好不阴险!”

忙不迭的挥刀劈出,突觉手腕一痛,手中的杀猪刀早已被夺去。孟君婆婆凝神细看,只见杀猪刀中的剑魂灵力仍是源源不绝的流出,笑道:“恭子慧剑!恭子慧剑!”

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几若癫狂。新近两番儒道斗法,儒门均是惨败收场。孟君婆婆被逐出儒门后,原可置身事外,无奈心中始终放不下儒门。桃源大乱后,自儒子而下,诸子均是下落不明。她内心希望儒门能压倒道门,因此亦曾暗中多方寻访诸子的下落,始终不得其善。是以将铁伐浩图等人捉来,收入门下,欲将平生所学的儒门道法倾囊相授,让儒门仙剑派后继有人,人丁兴旺。此时得见十四子中人,且是诸子之首的恭子,自是欢喜无限。刘熙等人不知恭子慧剑何解,均想:“这杀猪刀毫不起眼,何以能令师父狂不可抑?”

羊恭叫道:“还我杀猪刀!”

孟君婆婆心中一喜,笑道:“好!好!好!”

随手一抛,杀猪刀飘然而飞,稳稳的落入羊恭手中。孟君婆婆喜道:“小子,你这随我去吧!老婆子必定将一身道行,倾囊相授。”

伸手便来抓羊恭。羊恭茫然不解,突觉身子一轻,早已与众少年再度被长竹竿挑住。左尚志喝道:“前辈,休得逞凶。”

与其余三墨仙一起挥剑而上。孟君婆婆道:“老婆子要收徒授艺,你们这些黑炭头当真要多管闲事吗?”

宗尚非道:“你掠劫孩童,今日教我们墨门中人撞上,岂能袖手旁观?”

当年流民中的牛二和傻六认定无为子便是白阳王,儒子为了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加重伤势。如今孟君婆婆因要将众少年收入门下,又被人认定是黒阴王,看来也有一场灾祸。此时接讯后的墨仙大批的赶来,见宗尚非等人在场也无法镇压得住,立感诧异。青竹六侠见势,立马添醋加油,将孟君婆婆数落一番,意在怂恿各路人马共斗孟君婆婆。墨仙越聚越多,有恃无恐,将孟君婆婆内外围成三圈,心中暗想:“也不管她是不是黒阴王,就算不是黒阴王,对外提及此事时,也要一口咬定是黒阴王。若是在人前炫耀一番曾与玄冥教的黒阴王交手,面子上是何等的风光?”

孟君婆婆得见恭子,无心恋战,但就此罢休,又心有不甘,说道:“墨门当真是侠义之辈,老婆子今日领教啦!”

长竹竿一转,灵力如同狂潮一般四下涌动,急转成漩,将众人的长剑摄了过来,舞得漫天翻飞。墨仙暗暗心焦,须知中原各派奉墨门为中原玄道的领袖,如今强敌在前,如何能在人前丢脸?但苦于手中长剑被夺,空有一身本事,无从发挥。孟君婆婆将手中的长竹竿风车一般旋转,吓得杆上众少年惊呼不已。墨仙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大意,均想:“灵力透过少年伤敌,又未伤众少年分毫,这份修为,非同小可。”

一阵狂转后,只听得“哇!”

的一声,墨仙尽数撂倒在地。孟君婆婆心中得意至极,然后一招画地为牢,将众人囿于当地。这一招,正是儒子当年阻隔小德子等人所用的玄术。孟君婆婆笑道:“老婆子不是什么高人矮人,却是不肯容易被欺负的人。”

也不向众人瞧上一眼,转身而去。她一口气奔出了数十里,虽见墨仙并未赶上,因不愿与之过多纠缠,脚下仍是奔走不停。她一面奔走,一面得意的说道:“小子,这帮黑小子被老婆子打得东邪西歪,你不会再说老婆子的功夫太差了吧?”

良久不见羊恭回应,心中大怒,将长竹竿横过来一看,不见羊恭身影,心中“咦!”

的一声,然后道:“恭子呢?”

她素来自负,认定羊恭绝无能力逃得出自己的法道行藏,当即将众少年放了下来,逐一查看,却哪里有羊恭的影子?众少年见孟君婆婆如此着紧羊恭,心有不满,谁也不敢发一言。孟君婆婆心想:“定是先前打螺旋之时,被那群黑炭鬼夺去了。这群不知死活的黑炭,竟能将那小子从老婆子的手中夺去。哎!莫非老婆子老眼昏花啦!桃源外的道门,为何要打扮的黑不溜秋的?自称墨仙?墨门早已覆灭,世间哪里还有墨仙?”

也顾不得疑团重重,当即将众人收尽长竹竿内,发足沿来路折返。原来,羊恭正是为墨仙所擒。他有心逃走,虽被挑在长竹竿之上,仍是不住的挣扎,企图逃脱孟君婆婆的掌控。只是以他的修为,难以如愿。殊料,他心中此念一起,一股热流如火般从他体内迸出,托着他身子从长竹竿上飘然而下。羊恭大喜,知是焚姑从旁相助,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那股热潮只是一瞬之事,墨仙只道是孟君婆婆本事不济,早已乘机而上,将其控制住。孟君婆婆行事本就粗心大意,对此浑然未觉。羊恭落入墨仙手里,忍不住直呼月华焚姑,又哪里见得着两妖?墨仙不知前因后果,认定羊恭是草包一个,只是他曾刁难墨仙,为了谨慎起见,便将他一连审讯了三天后,见羊恭确实与玄冥教无涉,便当做一般擅闯墨山之人,收押入牢。押送羊恭的是另外两名墨仙,一人名叫赵尚才,另一人叫卜尚节。卜尚节道:“如今这个世道,当真是不得了啦!儒门重现江湖,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冒充儒门诸子。”

羊恭道:“臭黑炭!谁说我是冒充的了?”

赵尚才看了羊恭一眼,笑道:“黄毛小杂种,不知天高地厚。汉人小子冒充一下倒也罢了,不胡不汉的小杂种也想着勾当,当真是快要笑掉大牙啦!”

羊恭一听得“小杂种”这三个字,立马愤恨交加,欲故技重施,将当日诱骗青竹六侠的那一套照搬过来,无奈两墨仙置之不理,径直将他送入大牢。赵尚才道:“这数年来,擅闯墨山之人不计其数,山上已关禁不少山野无知狂徒。如今石屋已经关不下,只能关押在山洞。”

《犟山图形》自南宫剑郎的口中传了开来以后,在中原各派并未引起任何波澜,但经天下流民一传,反而引起了寻常百姓的极大关注。因此擅闯墨山者多为寻常的百姓。卜尚节见羊恭气焰如此嚣张,说道:“将这小鬼和那疯婆娘关在一起,让那疯婆娘掐死他。”

赵尚才道:“此举不妥,有违侠义之道。”

卜尚节冷笑道:“侠义之道?这些表面功夫是做给人家看的。”

赵尚才白了卜尚节一眼,卜尚节视而不见,仍是说道:“天下敬重墨门以侠义为本,墨门自然要做足表面的功夫。你道墨门当真是传说中的……”赵尚才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卜尚节这才住口。此时另有墨仙从旁经过,那两墨仙与之行了同门见面的简便之礼后,快步而去。两人相视一眼,然后会心一笑。便在此时,山下西首传出一阵流光。两人一看,知是墨山传警的讯号,示意山下敌人来袭。卜尚节慌道:“咱们苦寻了黒阴王三日三夜,一无所获,此时传警,想必是得知其踪。”

赵尚才道:“咱们快去接应。”

发足而去。卜尚节一手将其拉住,说道:“老兄!就咱们这点道行,还是规矩一点好。”

赵尚才道:“那咱们还是先将这小孩关押起来。”

于是两人慢吞吞、懒洋洋的将羊恭押解向前。羊恭听得孟君婆婆回来,心道:“难道那老婆子回来救我吗?她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来救我?”

见卜尚节追来,拼命往山上跑去,却哪里逃得过卜尚节的轻功?直觉后领一紧,已被拿住。羊恭叫道:“你们放客气点,小心孟婆灌你们孟婆汤。”

卜尚节匆忙将羊恭使劲一推,塞进石屋中,趁机锁上了铁门,说道:“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吧!里面的疯婆子够你受的啦!嘿嘿……”哼着小调而去。羊恭喊道:“臭黑蛋!烂黑炭!放我出去!我要找我娘!我要找我娘!”

但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羊恭又道:“腿生在我身上,要去哪便去那。你这黑炭鬼凭什么锁住我?”

摸出杀猪刀,往铁栏砍去,只听得当当几声,铁栏门丝毫无损。他又是愤恨,又是焦急,一气之下,使尽全力往前踢去,谩骂不停。忽然身后一个声音说道:“臭小子!”

洞后黑暗,声音低沉,羊恭贸然听得有女声,心头先是一惊:“洞中有鬼。”

又觉那声音熟悉,即喊道:“娘!娘!”

扑将过去。突觉脖子被勒,听得一女声厉声骂道:“你这挨千刀的薄情郎、捱万剑的负心汉,我掐死你!”

羊恭觉得声音熟悉,急喊道:“娘!我是恭子!”

此言一出,心中懊悔不已。前些日子,羊剑容丢弃羊恭时,羊恭亦是这般叫喊,羊剑容非但不住手,反而变本加厉。念及于此,羊恭不禁好生后悔,熟料那女子竟是住了手,问道:“你是恭子?”

羊恭回过头来,乍然见到阿风,又惊又喜,早已扑进她怀里,仍是不住的喊道:“娘!娘!”

心中觉得阿风待己远胜羊剑容,就算将阿风当亲娘,亦是心甘情愿。阿风心中一甜,伸手去抚摸羊恭的头,不住的安慰,温情无限。羊恭见阿风远胜慈母,哭得更为凄厉。阿风等羊恭哭了一阵,问道:“恭子,饿了么?这里还有点吃的。”

放开羊恭,走入洞内,提着一只粗陋的食具出来,里面放着几只白中泛黄的馒头和一大碗清水。羊恭也不问这些食物从何得来,抓起馒头便往口里送,然后捧起大碗,咕噜咕噜的将一大碗清水喝光,喝得甚是狼狈,倒有一大半流到了衣衫之上。阿风见羊恭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又是一甜,温言道:“恭子,饱了么?”

羊恭一听,忍不住又“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阿风刮刮羊恭的脸,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羊恭顿时抑制住哭声,说道:“可男子汉大丈夫也有娘疼,我娘为何不要我?”

又哭了起来。阿风道:“你娘不疼恭子,阿风姨姨疼。”

羊恭顿时破涕为笑。阿风将食具放回原地,说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羊恭道:“爷爷都赞我是英雄好汉。”

将衣袖捋了起来,指着手上那道刀痕道:“阿风,你看,我既流泪,又流血。这是我和爹爹一起打死一头大黑熊留下的印记,你说我是不是英雄好汉?”

阿风道:“恭子不哭便是英雄好汉,哭了便是狗熊坏汉。”

羊恭道:“好!那以后羊恭不哭啦!大丈夫一言为定!”

伸出小手指,勾住阿风的小手指,脸上尽是得意之色。阿风问道:“恭子,你和谁一起打死一头大黑熊的?谁又是你的爷爷?”

羊恭道:“和我爹爹。我爹爹的义父就是我的爷爷。”

阿风道:“你见到你爹爹啦!”

羊恭道:“是啊!刘渊爷爷叫刘曜叔叔认我作干儿子,刘曜叔叔便是我爹爹啊!”

阿风略一沉吟,说道:“这个……这个,恐怕你娘不喜欢。”

羊恭道:“娘已经将我抛弃啦!我……”心中一酸,差点忍不住又要哭了出来,问道:“娘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义父?义父不是坏人啊!”

阿风道:“我也不知道。哎!尚贤不喜欢我,难道就因为我这条废腿么?”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极为低沉。良久,羊恭又道:“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阿风正自念及相里尚贤,听羊恭这么一问,眼角忍不住流出泪水来。羊恭也刮刮阿风的脸,说道:“女子也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阿风闻言,忍不住一笑,但始终无法忘怀,毕竟两人自小就相识,且亲密无间。她被关在墨山天牢,正是因为心上人相里尚贤。那日,羊恭被掳,阿风骑马来寻,无意中误闯墨山,被墨仙机关擒住。而此时巡山的正是相里尚贤,他一看到阿风,心中吃惊。无论阿风如何争辩,他始终一口咬定阿风擅闯墨山,意图不轨,命人将其囚禁。原来,相里尚贤不喜阿风瘸腿,是以不愿与之相见。相里尚贤五岁离父,此番逃回墨门,墨仙均觉相里尚贤大难不死,乃神灵庇佑,是以对相里尚贤言听计从。阿风不惜千里追踪来寻情郎,而情郎狠心不肯相认,便终日以泪洗脸。她心中尽是苦水,无处倾吐,便对羊恭说了。羊恭道:“这个相里尚贤,猪狗不如,日后让我撞见,定要他乖乖的跪在你面前,跟你说那些甜言蜜语。”

阿风说道:“世间哪有这般的甜言蜜语?”

脸上尽是无限的温馨。羊恭问道:“甜言是什么东西?难道说话也会像糖蜜一样的甜吗?小羊儿现在口干舌燥,说出来的只有干言燥语,整天喝马奶,也只有马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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