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场都没找到。”

“第一现场肯定是医美手术室吧？”

左青青想了想道，“没有比手术室碎尸更方便的。”

“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不是，在那些人体组织里发现了些鱼鳞。”

“鱼鳞？港口？”

左青青立刻想到了关键。“也不一定，还有海鲜市场，海鲜冷库，当然港口也很有可能，我们又开始走访排查，依然一无所有。”

“还是一无所有？”

左青青皱眉。“看起来，死了那么多人，凶手留下的痕迹应该很多，就算被大雨冲没了，还有被害人的社会关系，活动路线，总能查到的有用的，可是却没有。被害人相互不认识，工作性质差不多，但没交集，又来自全国各地，不是熟人作案，不是为财，也不是为情，这是无差别杀人，有用的线索几乎没有。直到四年前，春城这边发现了碎尸案，和泾河市那起一模一样，第一发现的现场，大雨，垃圾里的人体组织，被害人都是女性，做过医美等等，拼凑出的人是五个。”

“也就是说，那时候你们就并案侦查了？”

“对，可是还是没进展，后来春城又陆陆续续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前后加起来，一共三起，和刚才那起，二十位女性遇害。”

“也是和你们一样，目击者不多，选择隐瞒了下来？”

如果报出来，她不可能不知道。“对，这样的案子真要报出来，人们会恐慌的。这几年，柳队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但都没有结果。”

“现在有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对吧？”

如果没有刘慧也就不会去做卧底了。“说起这个还得感谢你。”

“我？”

“如果不是你在火车站抓住那三个人贩子，这个案子也不会有进展。”

左青青立刻来了精神。“他们和这个案子有关？”

“那倒不是，他们其中一个和这个案子一个相关人员有点关系。”

那三个人贩子被抓后，涉及到了人命，其中一个为了立功免死供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搞水产批发的，有自己的冷库，冬天专门给北方一些城市供货，他们是发小，有时间就会坐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啥的。一次，他们又坐在一起喝酒，这个人贩子喝多了，漏了嘴，说自己卖女人，说不哪天就被抓了，关键是还没赚多少钱，抱怨了一些话，说完就后悔了，担心发小举报，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他的发小直接爆出了比他还要劲爆的事，贩卖人体器官。左青青忍不住道。“那些受害者的器官没了？”

“因为是碎尸，我们一直以为内脏器官被特殊处理了，再加上第一作案现场始终没找到，就没往这方面想，这个致命的错误也叫我们错过了破案时间。”

谢毅有点懊恼。“你们也不是神，想不到也没什么。”

左青青安慰道。谢毅叹了口气接着道。“那个鱼贩子说，过我手里的女人，先医美走一波，然后再卖给特殊客人，再走一波，然后不行了，有用的地方割下来卖掉，没用的碎了埋了，这才能赚大钱！”

左青青一脸震惊，喃喃地道。“我知道人性很险恶，可没想到到这样的程度，这还当人是人吗？”

“什么当人啊，是当货物。不过，他这是吹牛，实际上他就是个送货的。”

谢毅淡淡地道，“柳队觉得对方供出的这条线索和医美案子有关，就去查了他的发现，抓住了人。”

“就是因为这个人提供的线索，刘慧去卧底的？”

“就是他提供的，一家三甲医院。”

左青青愣住。“不是医美吗？怎么还是三甲医院？”

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三甲医院也做医美，那些被害者是因为三甲医院去的？，没想到会遭遇那样的事。”

“整件事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据那个鱼贩子交代，这些去医美的女性，是被拉进去做得，也不是做完医美就被害，有的隔几个月，有的隔几年，还有的什么事都没有，到现在都好好的，至于什么样的女性会被选中，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隔上一段时间，就有人联系他，叫他去拉货，运到什么地方，到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他什么都不用管。“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干久了，慢慢的就会知道了。”

谢毅道，“知道吗，他给他们送货都送了十年了。”

“啊，那死多少人！”

左青青整个人都有点傻。“数量肯定很大。”

这个鱼贩子说，他接货送货的地方都不固定，后来熟悉了，胆子也大了，才知道货源是一家三甲医院提供的，送货因为出省，有的甚至还会出国，就不清楚了。“知道是哪一个医院了吧？”

谢毅问道。左青青还在懵着，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回过神来。“柳队给我留了作业，摸清楚一个区域，那里就有一家三甲医院，还是那片区域唯一的三家医院。”

“我知道，我们查过那家医院，没有问题，就是个别科室承包出去了，可这种现象也很普遍，里面的整形科室也没什么问题，我们猜测，这个组织也许打这个这家医院的名头行事的。”

“也就是说，和这家医院没关系？”

左青青道。“目前还不清楚。”

谢毅道，“刘慧开始还能传出一些具体的消息，可现在她只能报个平安，只是……”“只是这个平安你们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平安。”

左青青接下来说道。谢毅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如果是报喜不报忧也没什么，我们怕的是报平安的不是刘慧本人。”

左青青愣住，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来的春城那天，柳队接到的是文字的平安，虽然第二天接到了刘慧的电话，听起来也是刘慧的本人声音，可我们还是不太踏实。”

“刘慧说为什么是文字报平安了吗？”

“她说不方便，就挂了。”

左青青深吸口气。“我要做的是找到刘慧，把她带回来吗？”

谢毅怔了下，看了眼左青青，却摇摇头。“刘慧是不会叫你这样做得，她既然决定去了，那她就一定会完成她要的。也许你觉得这很假，但这就是我了解的刘慧。”

左青青看了他一眼，仍旧说道。“但我还是觉得很假，我相信刘慧是会为了正义豁出一切的，但会为了不代表真的能做到，毕竟想和做，和真正的面对困难，危险，做出的选择而会面对的什么，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