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相信刘慧。”

“你相信她不会贪生怕死，你愿意接受吗？”

谢毅深吸口气道。“她是警察。”

这句话无比沉重，左青青理解，可无法接受，谁规定警察就不能贪生怕死啊？是，警察职责是保护他人，但警察也是人啊。这次谈话差不多进行了一个下午，介绍完了案情又打了几次球，到了晚上离开的时候，谢毅道。“明天你还在这里等我，楼上是一个搏击俱乐部，到时候我们上去，我试试你的身手。”

等左青青离开，谢毅给柳正国打了个电话。“我跟他说了案情，也说了刘慧面对的情况，我觉得有一点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柳正国很是好奇。“这可不是一个为了正义能豁出一切的人。”

谢毅把左青青关于刘慧的话说了一遍。“明白了，你是觉得她很自私？这不很正常吗？她又不是警察，也没经过我们的培养教育，太正常不过了，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

“另外，我说了案情，也具体描绘了现场的惨烈，还有那个鱼贩子毫无人性的话，可她……”“你该不会说她害怕不想去了吧？”

“害怕？”

谢毅呵呵了两声，“她要是害怕倒好了，她震惊，生气，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的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柳正国听出了他的担忧，却不以为然。“你想说什么？加入对方的恶势力团伙？你是不是读书读多了，看谁担心谁啊！她冷静，不为情绪左右不是很好吗？至于其他的不是没发生吗？”

“我没那么认为，行了，我回去了，不聊了。”

谢毅淡淡地道，然后就挂了电话，有些东西跟柳正国这样的粗人根本说不清楚，他的意思不是左青青会加入对方，而是担心左青青会不会被对方影响，变坏的，嗯，更加没有同理心。不过柳正国说的也对，一切都没发生，他的担心都是没意义的。左青青回来迫不及待地给何云川打了电话，叫他准备纸笔，开始一边讲述一边回忆案宗的内容。何云川没打搅她，只是默默地记录着，同时录下了音，有时候左青青记的模糊了，时间有点久，中间又听了案子，扰乱了记忆，需要努力回想，何云川也没打搅，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这样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左青青才把看到的案宗内容整理说完。“大概就是这样吧，可能有些细节我忘了，实在想不起了。”

左青青按按额头。“你没事吧？”

何云川问道。“没事。”

“不要想了，这些足够了。”

何云川放下笔道，“要我帮忙吗？”

左青青知道何云川说的帮忙什么意思，她想了想道。“你愿意吗？”

何云川怔了下，有些无奈地道。“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必要拦你吗？”

“我不是怕你心里不愿意吗？”

何云川直接说正事。“案宗上的这些人不知道现在换没换地方，换没换联系方式，我去核对一下，顺便再问问当年的事，也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那谢谢了！”

左青青开心地道，然后说起了案子，“柳正国给我找的老师叫谢毅，是泾河市市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过来就是和柳正国一起破这个医美案子的。”

她将谢毅说的案情如实详细地告诉了何云川，没想到何云川道。“这个案子我听过。”

“啊？你听过，你怎么听过？他们压下去了，消息封锁了。”

“我知道，这么大事能封住的只有媒体，媒体外是封不住的。你出车祸后的那两年，我没少来春城询问情况，听过一些，不过都是只言片语，记得是碎尸，医美什么的，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这个案子还涉及了泾河市，这么多人遇害。”

“我更没想到会和贩卖器官扯在一起。”

左青青道，“怪不得他们都说很复杂，真是太复杂了。”

“贩卖器官不是几个人的团伙能做的起来的，这是一个产业，听那个谢毅说的线索，估计也就接触到最底层的几个人，要找证据，找关键人物，不知道还要深入多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的，还有你面对的危险也会更大。”

何云川语气凝重，“你真的要去吗？”

“我在路上想了一下，贩卖器官的上游商户，肯定非富即贵，他们有需求，会千方百计地保护提供者，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这里面牵扯了些什么人，我觉得不是柳正国他们能办的，所以我不会深入，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主要是，她认为牺牲不值得。谢毅没说错，她的确不是一个为了正义不顾一切的人，甚至她都怀疑正义是什么。“柳正国说了，我可以随时退出。”

左青青说道。她想好了，把自己的车祸所有官方掌握的信息都了解到，然后就抽身离开。何云川却没有她这么乐观。“你觉得柳正国会叫你随时退出吗？这世上是没有什么自由选择的，尤其是官方给的自由选择。”

左青青愣住。何云川叹了口气。“还有，你提到的刘慧，那个谢毅担心并无道理，也许刘慧现在已经出事了，如果是这样，刘慧的父亲在意她这个女儿的话，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到那时候，会允许你退出吗？”

左青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青青，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这件事你进来了，只能把它完成，不然你退不出来。你不但要完成，还要完成的叫他们满意，你懂吗？”

“我……”左青青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顿了下道，“懂……我没想到会这样……”“谁又能想到呢？这几天你跟着谢毅好好学，有任何疑虑都要问清楚。”

何云川仔细交代叮嘱道。左青青心里一片温暖，没什么好怕的，毕竟她还有何云川。次日的早上，左青青按照谢毅的约定，来到楼上的搏击俱乐部，和谢毅对打了一会。没有章法，没有套路，什么都没有，只有胜负，左青青不是去上台表演，也不是去跟人家切磋，她是自保，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当然，还是有所收敛的。最后，谢毅伸出大拇指。“你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

说着抓住她的手看了看，“不过，你得保养一下手了，这不是个爱美女孩子的手。”

左青青的手茧子太多太硬了。“我想好说辞了，我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啥活都干，为的就是赚钱医美。”

谢毅坐下擦擦汗道。“顺便再说说为什么要变美。”

“想当网红，当明星，赚大钱！”

左青青呵呵笑着道。谢毅摇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变美是想要嫁给有钱人，这个很关键。”

左青青转了转眼睛。“为什么呢？”

“你之前说的，做网红，当明星，这些虽然没问题，但却给人一种拥有独立自主的感觉，我想那些人应该是不喜欢这样女孩子的，那样不好拿捏，而你想要嫁给有钱人，这说明你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也就是别人身上，这就显得你很传统，没有主见，会听话。你记住，你一定不要表现出任何强硬的那一面，哪怕一点都不要，你要柔弱、无助，把这个当作你的保护色。”

左青青听完点点头，随即忍不住问道。“我很强硬吗？”

“很强硬。”

左青青惊讶，她怎么没感觉。“是不是男人都不喜欢强硬的女人？”

“这个，大部分是吧，男人喜欢柔弱的女人。”

谢毅斟酌了下道。“那你呢，刘慧看上去也不柔弱啊。”

左青青冲口说出，马上又道，“抱歉，我心直口快，你不要在意。”

谢毅摇头。“你说的没错，刘慧不是看上去不柔弱，是本来就不柔弱，所以她真的不适合做这件事。”

“放心吧，刘慧很聪明，她不会叫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我明白了，做一个烂剧里的傻白甜！”

谢毅怔了怔，笑了。“你这么想也对。来，我教你一些将人制服又不至于伤及性命的技巧。”

说着站起了身。这一天左青青都在跟谢毅学着各种各样的这样技巧，也在这一天，厉琛阳和董女士的捐款仪式完成了。这样的仪式会上新闻，但没多少人关注，特别是在林雨天的新电影《复仇》当晚首映之际，林雨天和君小妹官宣恋爱的消息爆出，更是无声无息了。“林雨天真的和那个女演员恋爱了！”

“林雨天竟然承认了！”

“我的男神啊，你怎么就谈恋爱了啊，你是我们的啊！”

“受不了，接受不了，林男神怎么能找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

“这绝对是阴谋！”

“我敢说不一定是阴谋，但绝对是生意，是启明公司为了电影宣传的绯闻！”

“不是说林雨天也投资了吗？”

“那更是为了宣传的绯闻了！林雨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为了冲票房，都把自己牺牲了！”

“是啊，我们的男神太委屈了，我们要支持啊，小雨点们，现在需要你们的时候到了，你们赶紧拿出全部的力量给哥哥《复仇》冲票房啊！”

……关于林雨天的恋情，网上炸开了锅，某平台由于信息太多都瘫痪了！而君小妹这边的粉丝则是另一种情景，一个个喜气洋洋，我们的妹妹终于拿下男神了，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