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团了一个小球,然后推着小球来回跑,忙的像个小陀螺,那雪球还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她还时不时地拍拍松散的雪让它变得紧实些,看起来很专业。 又跑了一圈,雪人终于堆好了,又找了两块石子当眼睛,又挑了两根枯树枝插在雪人两边。 等全部装点完毕,她插着腰看了会,总觉着怪怪的,好像脸有点歪,眼睛也不一样大,不过也算得上娇憨可掬吧。 “额……好像有点丑。”
林音讪讪地说。 陈司抄手注视着雪人浑圆的脸,还有那双“大眼睛”,开口:“还行,跟你很像。”
林音又看了看自己堆得雪人,忍不住嗔道:“我有这么丑吗?”
“神似,丑萌。”
陈司言简意赅。 林音诧异,丑萌这词竟然能从陈司嘴里出来,实在是稀奇,她笑了:“行吧。”
两人又玩了会,才牵着手朝滑雪场走去,经过昨天一场大雪,赛道上的雪比那些人造雪的触感要好,这里的赛道都是分级的,赛道很专业,之前在酒店大厅看到的宣传片上也提到过,这里的定位就是初学者的练习场和国内外赛事的承办地。 像林音这样的新手中的新手,就只能在练习场待,这里的坡度不大,障碍物也不多,对她这种初学者很友好,唯一不好的点就是人会比其他赛道多。 南山滑雪场中、高级雪道却比别的地儿难,像那边蓝色的赛道就是中级赛道,平均二三十度的坡,林音看着别人飞驰而下的身影,一阵心惊肉跳又觉着爽到飞起。 陈司帮她穿上板子,检查了下固定器才放心。 林音穿上双板,瞬间连路都不会走了,整个人晃得厉害,像鸭蹼似的,样子挺滑稽,并且走两步就怕的厉害,几乎是在雪地上磨蹭,这几乎是每个新手的通病,怕摔所以不敢走。 陈司看着林音这样子,笑了下,问:“会不会停?”
林音瞧着陈司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有点不爽,她早就说请教练,他还不让,好了吧,现在自己根本都不敢动。 “不会!”
她没好气地说。 陈司走到她身边,让她一只手拄着雪仗一只手扶着他,然后跟她演示怎么起步怎么停,只此一份的耐心。 她学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会了基本的技巧,便不愿意让他扶着了:“陈法医,你别一直教我了,你自己玩去吧。”
陈司垂眸看她一眼,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好在这里基本上算是平地,摔了也没什么危险,便速度极快地滑出去,中间还滑了个大圆,最后稳稳当当停下,在不远处等她。 林音看着他的动作,只有羡慕的份了。 这人真的是……没有不会的东西啊。 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全神贯注地回想陈司刚刚教她的东西,板子平行然后把力蓄在滑雪杖上,慢悠悠地滑出了一段距离。 成功! 然后她咧着嘴抬头看陈司。 陈司冲她比了个手势。 她笑得更加开心,瞬间信心百倍,直冲着他的位置而去。 谁知意外陡生! 那人应该也是个新手,晃晃悠悠的下来,刚好撞到林音身上,瞬间林音就是一个趔趄,板子也失去控制,整个人摔了出去。 那人倒是因为撞到林音,有了阻力,停了下来,接着看见林音这么惨的样子,顿时一声“卧槽”。 陈司脸色冷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滑过去看她,捏着她的腿问:“林音,能站起来吗?腿有没有知觉?”
滑雪的危险性他是知道的,就算这个坡再平,也有可能摔出脑震荡、骨折、尾椎脱位,还有可能半身不遂。 是以,他这会儿脑子都是空白的,这些问话也全是因为条件反射。 周围围上来几号人,还有两个赛道的负责教练,教练天天看人摔,早习惯了,看着陈司的动作和问话也像是专业的,便说:“都起来都起来,别都围着了,该玩玩去。”
林音整个人摔懵了,缓了会儿,才回神,看见陈司后,双眼又变得泪汪汪的:“陈法医,吓死我了……” 陈司松了口气,浑身凝固的血液开始慢慢流动,让她动动自己的脚踝、腿、胳膊和脖子。 林音全都照做,全都没事儿,最后支着胳膊坐起来,试了试感觉:“好像……没摔着。”
她笑得实在难看,陈司冷着脸没搭理她。 林音也知道自己托大了些,气势也有些不足,跟他小声哼哼:“陈法医,我都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