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出现了。“京州晏家之事,木偶会走完晏行修这一生,你不必过多担心。”
天道主不知她的情绪,无法感同身受,他能帮的都帮了。“江眠,因果循环、天人有别。”
她不是神,却是比神还要厉害的存在,拥有神拥有的一切,自然不是人类能媲美的,过多的将情感放在人类身上,不知要面临多少个生离死别。“多谢天道主。”
江眠很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与他道别后就回去参加花朝节了。春日宴上无非是闲聊赏花,一些有才艺的公子小姐自告奋勇上台表演。江眠静静看着,倒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江岚在她身旁,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江眠,陪我喝酒。”
“快点!”
江岚催促,向南宫婉玉讨要一坛好酒,“皇嫂,你的这坛酒我可是觊觎了很久的,今天终于被我喝上了。”
“你呀,最喜欢喝酒了。皇嫂还有很多,喝完再去拿。”
江眠向来滴酒不沾,因此酒量也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然这次,南宫婉玉却没让提醒她,让她少喝点。江眠也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了两三杯便有点意识不清,给自己用灵力解了酒劲。“才两杯就不行了?”
江岚鄙夷,相比江眠的小家碧玉,她可是喝了大半坛。见江眠实在喝不下了,勉为其难让她回去休息。“皇嫂,你那最烈的酒是什么?”
她不怀好意问。南宫婉玉没一下子答应她,“你可是和你皇兄们约定好了的,不可再过度饮酒。”
“皇嫂,只要你不告诉皇兄,他们也不会知道,而且,我千杯不倒,就算喝了,也没事。”
江岚说,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从京州回来一趟,她倒是变了很多。南宫婉玉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谢谢皇嫂!”
江岚邪笑,拿了酒退下宴会。*是夜江眠忙完观星台那边的事宜回来,准备上床睡觉,她习惯性喝点水,结果舌头喉咙火辣辣的疼。这是酒!还是皇嫂那最烈的酒!她只喝了几口,胸腔便有团火在燃烧,酒精上头也快,“鱼宝。”
她想让鱼宝帮她去叫人煮些解酒汤,这酒劲太烈,身体都不受控制,针灸解救是不可能了。她平时极少碰酒,没有备用解酒丹的习惯。可是,鱼宝半天不出来。她费劲定睛一看,房梁上晃晃悠悠着一条黑色的尾巴。原来鱼宝那家伙,被酒香吸引了,偷偷喝了一点。遭不住,闷头大睡去了,现在睡的正香呢。估计是叫不醒了。罢了,她还是用灵力解酒吧。酒劲上头之后,江眠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一点力气没有,眼界也模糊不清,整个人晕头转向的。她费劲坐起来。却不想哐当一下打碎了什么。只隐隐看到一缕白色的灵力从地上飘起来,而后往外飞去。眨眼瞬间,就没了。她也没在意,几分钟后解了酒才发现竟然是烛火琉璃灯!竟然被她失手打碎了。那刚才飞出去的是白色灵力是……糟糕的念头闪过,江眠暗叫不好,急忙穿鞋找出去,打开门,陡然撞到东西。她吃痛地揉了揉鼻子,抬眸见是天道主,道歉着:“天道主。”
天道主敛眸,鼻尖萦绕着酒香。“不知天道主来访,是为何事?”
她恭敬着。天道主眸色深深,夜色掩映下,冷冽的气息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眠眠。”
他开口,语气不似以前那样疏远冷漠,菲薄的唇角不知何时也沾染上了笑意。江眠惊诧,猛抬头:“!”
对上含情脉脉的目光,还是不敢确定。她拧眉,低头看了看手,没有幻觉不是醉酒,那……她今天才听天道主说大叔他……“眠眠,我回来了。”
男人嘴角带笑,轻轻拥她入怀,而后紧紧圈住她,“眠眠,让你久等了。”
这时,江眠才回过神,仍半信半疑:“大叔?”
“嗯,我在。”
男人嗓音缱绻缠绵,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爱意。“大叔,真的是你?”
江眠抬眸看他,觉得不真实,纵使被他抱着,也恍如隔世。“嗯,真的是我。”
“可是天道主说你已经没了。”
“那是因为我就是天道主,作为天道主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得出那样的结论。”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眠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楚,但她已经相信眼前人是大叔了,她知道他,一定是他。“因为你打碎了烛火琉璃灯。”
晏行修把怀里人抱得更紧,春寒料峭,春天的早上还是很冷,不能让怀里的人儿受寒。“?”
江眠抬眸不解。“那烛火琉璃灯,是封印。此前我也不知道会是封印,后续你将圣灵之力注入,反而加固了琉璃灯的封印。”
“那为什么之前天魔没有摔碎,而我只是推了一下就碎了?”
“圣灵之力的原因。虽然没有碎,但灯座下却裂开一条缝,所以你轻轻一推就碎了。”
“原来如此。琉璃灯碎了封印也就解除了,那我刚刚看到的白色灵力是什么?”
“我的记忆。琉璃灯里封印的是我身为晏行修这个身份的所有记忆。”
“所以大叔才会记不起我。”
江眠抿了抿唇,小脸皱成一团,因为缺失了这部分记忆,导致大叔与她相处几个月却不记得她。“眠眠,让你久等了。”
他又说了一句,是道歉也是告白。“大叔让我等了这么久,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江眠故作矜持推开他,“我们现在是前妻前夫关系,而且还是在漠北,于情于理都不宜搂搂抱抱。”
男人轻笑,心里眼里都是她。再次将她揽进怀里,“明天我就向你的哥哥们道歉、说明情况,然后就向你的皇帝哥哥请婚。”
“大叔,我还有个问题。”
江眠倏忽认真,“我以后还会去京州发展我的道观,但我缺人手。”
“是,以后给眠眠当下手。”
她还没说完,晏行修就知道了她的意思,连忙说道:“以后还得仰仗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