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宇从血雾中走出,瞬杀一人,登时将这些西凉人都惊得呆了。一将惊道:“怎么可能,凭你那点实力,怎地抵挡下我们联合的天罡四杀一击?”
其余两位将领都满脸不可置信。事实上若以胡天宇如今实力,确实无法抵挡下来,但是此次他动用了黄金大手,这一门上天赐予作补偿的手段,不仅威力极强,而且坚不可摧,却是硬生生抵执法下天罡四杀一击,再在四将放松警惕之际,再施雷霆手段,将一人击杀。不过虽然成功击杀一人,但胡天宇此时体内五脏六腑如翻转一般,难受已极,俨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他身上的血液不只是别人的,还有自己的,此时这身血液反而将那丝狼狈遮掩住,凭添数分威势。“结阵,全力进攻!”
余下三名将领相视一眼,便达成默契,下了这道命令。他们却并没有亲自上阵,谁知胡天宇会不会再施展方才那种手段,打算以人海战术上前围攻,削弱对方实力,如此频繁的战斗之下,哪怕是铁做的,总有露出疲态,现出破绽的时候,届时他三人定能一举歼灭敌人。西凉人是拜火族,崇拜火焰,奉火为神。该族民风彪悍,尚武善战,而西凉国内阶级分明,将军又称火将,是火神的仆人,人人信奉,一旦打起仗来最是狂热,更何况又有胡天宇屠杀战友在前,怎能不怒?在三将命令之下,像是潮水般向胡天宇涌来,全然不顾性命,杀气冲天。一尊尊巨大的红甲战士,手持巨斧,向着胡天宇当头劈落。胡天宇将长矛插到地下,任由那巨斧落到身上,岿然不动,而后大踏步向前,只身杀进士兵人群,双掌如一道道幻影,在人群中穿来插去,每每拂中一人,便有人惨叫着被震飞天空。砰砰砰砰。战甲碎裂,一名名士兵带着座骑飞向天空,有的撞入山壁,有的挂在山上的树梢,更有惨裂着,被打入了地底。胡天宇双臂上已是本命线纹勾勒,如今的他,出拳出掌,动用的并非体力,而是精神意念,以此控制着双臂,打出各种招式,消耗的仅仅是精神力,但如今他身处乱军之中,这些军士个个是虎狼之师,每杀死一人,便有杀念融入他的体内。如此一来,胡天宇不仅没有觉得精神疲弱,反而越来越亢奋。站在天空的三位将军,越看越是心惊,满头大汗涔涔而下,下方那人杀了几个时辰,己方死伤过万,但对方竟然孜孜不倦,越打越精神。只见下面那少年闲庭信步间,便带走一条条性命,手掌轻轻一拂,便有人被拍扁,竟然没有动用灵力,但也没见他动作有过一刻的缓慢,显然是不知劳累,仿佛只是摆摆姿势,却有着极强的威力。三将均是匪夷所思,一时间惊疑不定,只觉那少年人深不可测。“绝对掠夺!”
胡天宇目光一闪,出招之间,每杀一人便施展绝对掠夺,抽取别人体内灵力,为己所用,方才施展的黄金大手所消耗的灵力,如今已达盈满。一声轰响,又一尊红甲巨将被击溃,胡天宇冲入战阵之中,收割人命。那三将终于忍受不住,体内灵力如泄,终于出手。“风来!”
“冰来!”
“雷来!”
三将分站三角,各是双手抱圆,一将圆中有风旋转,一将圆中有冰凝聚,一将圆中有雷霆环绕。三人灵力形成一个圆环,像是整体,风、冰、雷三种力量融合起来。一条高有百丈的巨大龙卷席卷天地,刚一出生,天地像响起雷霆滚滚之音,大雪如鹅毛飘飞。三将催掌往前一送,巨大的冰雷龙卷席卷向胡天宇。下方一株株树木连根拔起,碎石也被卷起,还有一具具尸体,流成河的血液。这一切,都被卷入其中。龙卷之中,雷霆万钧,能将一切东西的结构击得松散,接着那一片片冰刃,便能将这一切绞成粉碎,哪怕再强的护身战法,只要被卷入龙卷风内,被绞成碎削也只是迟早的问题。眼见冰雷龙卷便要将胡天宇带入,三将都狞笑着,灵力继续如潮水般倾泄而出。便在此时,只见胡天宇双手结印,一个光团发出光芒,然后一头巨大猿类蛮兽凝聚而出。这蛮兽极其巨大,如九重阁楼,浑身毛发如雪,有三目,此时三目怒睁,双足踩踏了山壁。三将见到此等凶物,均是大吃一惊,齐声大叫:“三目雷猿!”
那龙卷风向着三目雷猿卷来,但这龙卷风不过三目雷猿大腿粗细,卷到他身上,根本无法将他包融,就像是撞到一堵墙似的。这冰雷龙卷最可怕的,便是风眼中的雷、冰两种攻势,但如今只剩风力狂卷,顶多吹乱它的毛发,留下一些伤痕。胡天宇操控着三目雷猿,让它双手抱圆,以灵力将这龙卷包裹包,向着西凉大军推了过去,一名名火罗豹骑被卷向空中,然后被撕裂得粉碎。那三将眼见情势紧急,切断与龙卷的灵力联系,渐渐的龙卷风便停了下来。天空上,下起了一场血雨。杀戮仍在继续。三目雷猿一巴掌,将一名将军劈飞,撞入山壁,其余两人出手压制这雷猿。胡天宇借机收割着西凉大军的生命,再施展绝对掠夺,补充筑建三目雷猿的灵力。那西凉太子只听得战车顶篷上传来哗啦啦的雨声,脸色发青,脸上却露出冷笑,大声下令:“后方弓箭侍侯!”
后方西凉大军只听得前方杀声震天,杂乱已极,早已心痒难搔,恨不得立刻冲到阵前,将敌人斩于刀下,但如今己方人数太多,堆挤到一起,就连动弹一下都显得困难,就遑论要上阵杀敌了。此时只听得太子亲自下令,众将士均兴奋无已,后方四十多万人马一个个放出灵力,,每一万人灵力融合在一起,凝聚成一尊尊红甲战士。四十多尊红甲战士手里各拿着一张大弓,灵力凝聚出利箭,弓如满月。弓弦颤动,箭如流星向着三目雷猿射去,一根根利箭射穿了三目雷猿的躯体,带出一串串血花。三目雷猿哀鸣一声,不甘地倒下。胡天宇猛吃一惊,没想到这西凉军还有此等手段,想想若是这些箭矢射向的是自己又该怎样,为何不一开始用这箭矢对付自己,便随即想到,自己目标较小,又处于乱军之中,且不说这箭能否射中自己,这么一来,这西凉军定然死伤无数。而三目雷猿正好目标太大,成了靶子,让这西凉军一轮攻杀便消灭,简直恐怖到了极点,胡天宇不寒而粟。西凉太子满脸笑容,如是得胜的将军,高声说道:“既然此地狭隘,那么便将这青峡给本宫铲平了。众将士听令,铲平此地!”
“铲平此地!铲平此地!”
众将士高声呼叫,控制着红甲战士,凝聚出大铲,向青峡两边的山壁铲去,大片大片的泥士带着树木被铲飞。胡天宇大吃一惊,目中露出厉色,眼睛死死盯着西凉太子,跟着本命线纹浮现,一个闪身,如一道电光,在西凉军中穿梭,转眼间到了那战车跟前,黄金大手筑建而出。一股滔天威势,朝着战车压迫过去,要连人带车完全催毁。那西凉太子面对胡天宇这一击,非但没有露出惊色,反而镇定自若,嘴角冷笑。他施施然地结了个手印。战车之上那个圆形顶蓬绵织上织着一团团金色的火焰,西凉太子刚结出手印,顶蓬不停地旋转,其上的火焰跳动不止,便有火焰燃烧之声响起。顶蓬之上跟着落下一片灵光,凝聚而一名粗犷大汉,约莫四五十岁,身穿火焰皇袍,头戴金冠,满脸的威严。这狙犷大汉漠然地看了胡天宇一眼,随指一点,一点炎光射出。坚不可摧的黄金大手,在这一指之下,自指尖开始再到掌心,再到手腕,一层层碎裂。那炎光穿透黄金大手,轰在胡天宇身上。胡天宇登时如遭重击,飞身倒飞,一名名围拢上来的火罗豹骑被撞得骨断筋折,向两旁抛飞。胡天宇直退到五百多丈,这才停下来,伸手在胸前一拂,一手是血,再低头一看,胸口赫然有个血洞,鲜血汩汩外冒,伤势极重。胡天宇脸色苍白,目中透中惊惧,心想:“那是……那莫非就是鼎鼎大名的西凉皇,这还不是本人亲自驾临,只是留给他儿子的一道保命手段而已,竟连黄金大手摧毁,真是可怕,若是没有黄金大手将力量抵削大半,我恐怕在那一击之下活不了了。”
胡天宇无法想象,若是西凉皇真身降临,那实力将会到达何种境界,他无法想象。他似伤及肺腑,大声咳嗽,一口鲜血便被咳了出来。“这伤势还真是严重,竟然天轮青竹都无法自愈……”胡天宇咬咬牙,当机立断,转身便逃。后方西凉太子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追了过来,那三位将军飞在前头,紧追不舍。但胡天宇本身是二等本命,渐渐拉开距离。青峡中姬神昊冲了出来,脚踏纵行天下,背着狗子,与胡天宇并驾齐驱,担心问道:“你有没有事?”
胡天宇摇摇头,没有说话,在他两人肩上一拍,本命线纹迸发而出。姬神昊停下脚来,让得胡天宇带着他飞了天空,忽然说道:“现在我们是否去星月城。”
胡天宇回头看了一眼,道:“只有星月城可去了,否则咱们逃不掉。”
姬神昊道:“那麻烦你给我筑建一副面具。”
胡天宇道:“做什么?”
依然筑建了一张面具,递给他了。“好玩啊。”
姬神昊笑着带上了面具,变作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待得天边升起一片鱼肚白,三人便飞到了星月城下,但胡天宇此时已经受伤,速度大减,并没与西凉大军拉开多大的距离。飞到星月城下,大门已紧紧关闭。城上一名士卒喝道:“什么人?城门已关,快快离去!”
胡天宇道:“在下胡天宇,是星月城主的朋友,请开门放行?”
那士卒并非星月城的城卫军,也没有听说胡天宇此人,大声说道:“现在星月城暂交由我镇西军大统领管治,对抗西凉国入侵。别说你是星月城主的朋友,就算是他儿子,也不能放行。”
胡天宇满脸怒色,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城头上有个年轻声音说道:“怎么回事?”
那士卒道:“禀大统领,有个叫胡天宇的人,自称星月城主大人的朋友,要咱们放他入城。”
“什么?胡天宇?”
胡天宇听这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随即便见城头上一个年轻将领看了下来,这年轻将领不过二十岁上下,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只是看下来的目光冷得吓人。胡天宇只觉得这将领相貌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只听得那年轻将领冷冷的道:“你便是胡天宇?”
胡天宇见这人对自己露出敌意,似乎认得自己,问道:“这位将军是?”
“某姓万。”
那年轻将领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阴冷,说道:“家父通伯候,我是父亲二子万初权,我有个弟弟叫万初其,听说让你给杀了。”
胡天宇瞳孔骤缩,心下一沉,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