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冷曦连忙将人拖出去，不给田夫人再说话的机会。人走后，范无救进门来，“王爷，可要唤尚书大人接着议事？”

裴珩摇头，却冲他招手。范无救听话靠近。“你觉得，本王这两日可有冷落王妃？”

范无救惊得差点没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摇成拨浪鼓。“说实话。”

裴珩冷言追问。“属下觉得……此前是有些，不是有些是一点！昨日王妃与王爷谈话后就正常许多！”

范无救如实道。“那你猜，她可会生气？”

裴珩又问。范无救又想摇头，但对上自家王爷逼视的眼神，又只得老实回话，“会吧，毕竟王妃自从城墙一事过后，脾气就变得不太好。”

裴珩又陷入沉思。范无救眼珠子纠结地来回转，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

裴珩略有认真地看他，薄唇轻启。“她丢了个垃圾给本王。”

范无救嘴角一僵。啥？垃圾？就刚刚那个身穿官眷衣裳的妇人？这是什么调情的新手段吗？千里送活人，礼轻情意重？他怎么听不懂呢？而且看王爷神色似乎不怒反喜。收垃圾这么高兴，王爷不是忙得脑子都糊涂了吧？“她在慈康宫？”

裴珩忽然问。范无救一怔，连忙回话，“应该是。”

裴珩应声起身，大步迈出了书房大门。慈康宫。苏启音站在大殿中，裴姝躲在她身后，暗戳戳观察母后的踪迹。“死丫头，又闯祸了是不是？”

太后严厉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裴姝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太后拎着领子拽到前面去。“嫂嫂救我！”

裴姝凄惨地看向苏启音。苏启音向太后行了礼。“儿媳今日来是有正事想请教母后。”

她说得极为郑重。正准备教训女儿的太后见状，也是一怔。松开裴姝，太后低低地哼了一声。“不许跑！到偏殿等着，哀家等会儿再收拾你！”

裴姝得逞地笑起来，一溜烟地跑走，临走前还冲苏启音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孙姑姑也带着一众下人离开。殿中檀香袅袅，太后行至苏启音面前，庄重的凤眸里带起一丝期盼。“何事？”

“如母后所想，儿媳是为王爷而来。”

苏启音浅笑着道。反正裴珩不在，他又不知道自己把他卖了！眼下在太后面前，为了套话，当然要先哄老母亲高兴！太后双眉一颤，紧抿的唇微抖，瞳孔也是一颤。苏启音不免唏嘘。只是听到自己儿子派她来问话，太后就如此激动。如此还说不爱裴珩，她不信。太后压下内心激动，引苏启音落座。“是为燕王一事吧，哀家在朝堂上以性命要挟与他对峙，他怕是要气疯。”

“是，母后英明，王爷气得闭门不出不吃不喝一整日。”

苏启音故作悲怆道。反正两边都不知道，且让她中间商赚点差价！太后眉心一蹙，神色有些许心疼。“你不必为了哀家高兴说谎，是你自己来的吧，珩儿他怎会来问哀家的事？”

“母后，你知道儿媳一向不多事，若非王爷准许，儿媳连宫门都进不来，更别提慈康宫。”

苏启音郑重道，“母后，儿媳只想替王爷问一句，您为何要帮着燕王。”

太后双眉紧蹙，眼纹显现间，端庄持重的她眼眶微红。苏启音轻叹一声。“母后您当明白，这是你们母子坦诚的最后一次机会，您若放弃，便是彻底放弃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