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她所料,裴珩看她的眼神却更加阴沉,甚至还有一丝无语。【我说错了?难道他不是吃醋我夸别人?】“柳子义好看吗?”
裴珩面不改色,又拐了目标。苏启音一噎。【关柳子义何事?】【怎么又提他,不是过去了吗?】“他……还可以。”
苏启音收敛着道。【他确实长得不错,不然怎么靠美色勾引人?】【就是人年轻了些,没有上了年纪的人沉稳。】某上了年纪的人胸口一痛。他才刚过二十四的生辰……裴珩想起此前看过的柳子义的资料。年方十八,血气方刚的年纪,正值青春。“他还小。”
裴珩淡淡道。【十八不小了。】苏启音内心反驳。裴珩心口又是一箭。“比你小。”
他语气微酸。苏启音坦然点头,“是啊,我二十的年纪也算大了!”
这个时代十六岁即可谈婚论嫁,二十当然不算小。然而此话落在裴珩耳朵里,刀一般的冰冷。他怀疑自己的胸口要被戳成蜂窝煤。“你走吧。”
裴珩暗暗吸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要被气死。苏启音得令,一手端着整盘烤羊肉,另一手夹着二哈,一甩秀发,迈出了战士般的步伐。“那有毒,你拿去做什么?”
裴珩喊住了女战士。苏启音当着裴珩的面吃了口肉。咽下后,露出一抹自信的笑。“王爷放心吧,这点小毒对我没作用。”
不管裴珩微惊的眼神,苏启音径自走了。皇帝多番对她下手,与其每次都找借口掩盖自己没死成的事实,不如早点让裴珩认识到,她就是死不了。反正这种迷信的时代,越是新奇的事情,越容易搪塞!看开了的苏启音异常轻松,将难题扔给了裴珩。裴珩确实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苏启音竟选择坦白此事。好像根本不怕自己追问。她在自己面前,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裴珩被戳成筛子的二十四年老心脏感到些许欣慰。以至于范无救进门半晌,他都没发现。“王爷,可有吩咐?”
范无救不得不出声提醒。方才他听着,王爷似乎准备向陛下反击,所以他才来问问。裴珩却似在思考什么,一向精准有力的眼神有些涣散。再抬头,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深不见底。“今年科考至关重要,传本王令,太学学子闭关的时间提前十日。”
范无救一怔,“那岂不是就在几日后?那半月后的送考宴?”
“一并提前。”
……御书房,皇帝将政务表书全数扫在地上。“你说什么?又没事?”
裴琢怒吼。黑衣人紧贴地面,不住地发抖,“陛下息怒!摄政王听闻府上出事后便带着楚世子赶回去,属下在王府外守了许久,直到楚世子出来,也没见里面喊大夫……想必又……”“废物!”
裴琢砸了金灿灿的茶具,“对付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三番两次失手,难不成她有神仙庇护,啊!”
“陛下!”
黑衣人重重叩头,“摄政王府堪比铁桶,有王爷在,那和神仙也没甚区别啊!”
他也委屈,明明一切都按计划走,可每次结果都出乎意料,他也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摄政王果然同传言一般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想干了。裴琢气得一阵咳嗽,一屁股坐回到龙椅,想喝茶却发现茶杯都砸在地上,又气得将香炉打翻。“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被太后召去了!”
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进门,进来便跪下。裴琢脸色骤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