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王爷也是依大燕律法办事,况且王妃已经自请代王爷禁足,王府如今同皇后娘娘的扶凤殿一般无二,也是由禁军围着的呀!”
刑部尚书委屈地辩解。裴琢被怼得无话可说,气得本病态的脸却泛起红光来,扶着老太监大步流星得往东南角去。刑部尚书站起身来,看着皇帝的背影,抹了把虚汗。今晨一早接到王爷的消息,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还好王爷提早教他这番说辞,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老尚书撑着老腰,开始盘算。宫里是待不下去了,免得皇上反应过来拿他开刀。还是去找同病相怜被王爷拉下水的老太师吧!刑部尚书一想到许老太师,顿感欣慰。另一边,裴琢拽着老太监一路到了慈康宫。慈康宫门前依旧是一排禁军。裴琢下意识后退两步。禁军却齐齐下跪向他问安。“陛下,王爷吩咐禁军接管了后宫防卫,这些是用来护卫太后安全的。”
老太监看透他的顾虑,主动解释。“朕知道!用得着你说!”
裴琢小声斥了一句,昂首挺胸地路过禁军,畅通无阻地进到太后所在的寝殿。太后正抱着孙姑姑给她煮的红枣桂圆甜汤喝,裴琢突然闯进来,太后连忙将汤碗塞回到孙姑姑手里,靠在枕头上,脸上顿时布满愁态。裴琢迈着虚浮的步子,眼里满是担忧,跪在她榻前。“是皇儿不好,让母后受苦了!”
裴琢悲怆道。太后叹了口气,别开脸。“母后为何不理皇儿,是埋怨皇儿照顾您不周吗?”
裴琢脸色一惊,忙握住太后的手。“摄政王府胆大包天,母后这么疼他,他却做出这等违逆天道的事,皇儿很想替您出气,可奈何如今宫里都在他的掌控下,二弟权势滔天,朕虽是皇帝,却连见皇后一面都不行……母后,这可如何是好啊!”
裴琢哭丧着脸,将头搁在太后的手上,一副依赖母亲的样子。太后偷偷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告状来了。孙姑姑说过,珩儿将扶凤殿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想必皇帝也吃了闭门羹,所以才跑来慈康宫,想请她做主。只要她发话,裴珩定不会计较。一想到皇后此番举动必少不了皇帝的支持,她便心里犯恶心。现在竟还来求她庇护,真当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傀儡了吗?太后凤眸闪过一瞬的冷厉,随即便换上了一副哀苦的神态。“啊……”太后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孙姑姑连忙解释,“陛下,太后如今口齿不清行动不便,想必是帮不了您了!”
裴琢假哭的声音一顿。他差点忘了,皇后的毒药是让人说不出话。“无妨,母后想说什么,您写下来便是!”
裴琢转头去拿纸笔。纸笔拿来,太后握着笔,颤颤巍巍得甩了满纸的墨点子,也没写全一个字。最后,太后气愤地把笔一扔。“母后息怒,要不皇儿替您写吧!”
裴琢在旁看着急得不行,主动道。“您是否想发落摄政王?”
他试探地问。太后叹了一声,没说话。“那您是想发落王妃?”
太后没好气地哼了一下,还是没点头。“要不,您先下令遣散扶凤殿的禁军?”
裴琢急了。太后干脆翻了个身,单手撑着头,眼睛阖上。“……”裴琢提笔无言。早知道就让皇后换个毒性轻点的药好了。“既然您不愿说,那皇儿就擅自做主,替您写了!”
裴琢深吸一口气,也不顾太后的反应,洋洋洒洒写了半张纸。反正太后也说不出反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