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上眼，尝试着凭借记忆往前迈了几步，对未知的恐惧很快就漫上了他的心头，迫使他睁开了眼。就是这种感觉吗？戚厉寒蹲下身，双手捂住了脸。他当初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蠢到家了，现在即便想要挽回，都难上加难。“对不起……”他低声喃喃。那边的苏苏却还是不放心，手中只有亲子鉴定这一个筹码还远远不够，她要找出裴拧禾更多的把柄。“帮我盯着裴拧禾，对，就是被戚氏集团赶出去的那个。”

苏苏跟对面的人详细交代着，言语中透出一丝狠辣，在对付裴拧禾这件事上，她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谈到价钱，她回忆了一下银行卡的余额，惊觉自己的钱已经不多了，最后只能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以前她的卡里定时打进来钱，想买东西的时候只要跟戚厉寒撒个娇就能到手。可最近这段时间戚厉寒对她避而不见，她花钱又随意惯了，完全没有克制。没有了戚厉寒在一旁随时付款，卡里的钱早就被消耗了不少，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更加坚定了她挽回戚厉寒的决心。等她找到裴拧禾的把柄，把它们都一一列在戚厉寒面前，她就不信戚厉寒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裴拧禾和颜悦色。苏苏嘱咐着，“她见了谁、做了什么都要向我汇报。”

“明白。”

只要给的钱足够，他们做事当然也就麻利。当然，苏苏没想到回报来得这么快。“什么？你说厉寒开车去医院接她？”

苏苏咬牙切齿，“是不是你们看错了？”

“不可能，”那头的人斩钉截铁，“我们是专业的，不会犯这种失误。”

“当然，你要是不信的话，”那人顿了顿，不紧不慢道，“我们可以对一下车牌号。”

“说。”

苏苏不信戚厉寒会做出这种事，但很快，她就绝望地发现，对方报出的车牌号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一串。“怎么会……”苏苏呆呆地跌坐在椅子上，“厉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敢相信是戚厉寒主动靠近裴拧禾，一定是裴拧禾用了什么手段！否则被她拿捏的男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漠。她抓紧手机，对那边还在等着自己回话的人道，“把人给我盯紧了，如果能抓到她的黑料，价钱还能往上加。”

“好说，好说。”

“就先这样。”

苏苏挂掉了电话，环视着冷冷清清的房子。兜兜转转，她还是孤身一人。即便当初回国只是为了依靠戚厉寒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可是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在他的体贴和温柔中，怎么能说自己无动于衷呢？苏苏捂住脸，却有泪珠从指缝里漏了出来，但她从不后悔。她明白，自己已经完全离不开戚厉寒了。这个结果，是当时抱着玩乐心态的她从未预料过的。可是，在这段关系中，已经充斥了太多的谎言和欺骗，都是她咎由自取，而她也只能一错再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