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闻。“这条线索先留着，”李一帆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只是暂时没结果，于是就转向其他方向去思考，他观察起病人的身体，“他的皮肤溃烂速度如此之快，一般来说皮肤出现红肿、红点，是真菌作用，偶尔出现溃烂，也只会是很小范围的，都是真菌感染比较多。像这么大范围的溃烂，有没有可能是真菌作用？”

这个推测一提出来，他就自己否决了。真菌感染虽然的确会导致皮肤溃烂，但溃烂速度是很慢的，并且也很容易治好，只要擦一点达克宁之类的杀真菌药，以皮肤的自我愈合能力，很快就会好。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么从皮肤感染这方面有没有考虑过？”

索力立刻点头回答，“肯定了，一开始我们所研究的方向就是真菌感染，但想了想可能性太小了。所以我们经过慎重讨论，觉得是某种病菌，然后我们就采集了一点皮肤组织进行化验，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病菌，只有一些平常常见的会附着在皮肤表面的菌类。”

“也不是病毒感染？那就是说从皮肤感染这个方向，应该也没什么结果？”

李一帆皱起了眉头。“嗯，应该是这样。不过我请来的有个别医生还是坚持从这方面研究，毕竟万一有我们不知道的可能性的话，不研究的话反而会造成疏忽，”索力回答道。李一帆回过头，再次观察起病人来。皮肤感染，也就是病菌感染的可能性被消除了，那么病人的皮肤溃烂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呢？血液？李一帆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血液？”

“血液？”

索力愣了一下，“你说的这个可能，我们也推测过，的确，人体内部血液遍布全身，并且一直在流动，皮肤中更是蕴含着大量的血液和体液。如果血液出了问题，就会表露在皮肤表层，所以我们也采集了他的血液进行化验，发现他的血液中不含有可疑物质。”

“连血液这种可能性也不是？”

李一帆怔住了。“很可惜，不是！”

索力叹了口气。李一帆拧着眉头，继续往下想。索力作为天医，医术相当高超，他能请来的医生，医术肯定也不会差。也就是说常见的可能性，索力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他们诊断不出病症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病人身上的病症，超出了他们医术的范畴。会是什么可能性呢？李一帆闭上眼睛，脑中开始设想种种可能性。神经毒素？不可能，神经科在现代医学中虽然属于比较尖端的一个分科，能够掌握的人并不多，但本身也属于经常能见到的，可能性太低。器官癌变？也不可能，李一帆刚刚虽然打算去从器官衰竭的方向去推测器官癌变的可能性，也就间接可以去推导为什么病人身上会散发一种古怪的臭味，可能是器官衰竭导致的臭味。但他觉得自己都能想到的可能，没道理索力他们想不出来。血液中蕴含着某种现代仪器检查不出来的物质？可能性太小。虽然李一帆学医这么久了，也遇到过现代仪器检查不出来的情况，比如齐伟的瘫痪，仪器就没有检查出来齐伟脊椎里隐藏着的蛊虫。但那种概率太小了，并且他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物质，能让人如此全身溃烂，短短十天的时间，就让一个人器官衰竭，产生和癌症相似的症状。想了很久，李一帆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字眼：毒。毒……毒？！李一帆浑身一颤，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对啊，毒，全身溃烂，症状不明，恶臭味，这不就像是中了某种毒药的症状吗？他猛然睁开眼睛，转头盯着索力二人，“索院长，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那就是毒？”

“毒？你是说病毒吗？”

索力愣了。“不是！我说的是毒药，是中医里常用的说法，毒！”

李一帆认真地说。“毒？”

索力皱起眉头来，“这个可能性我们也想过，他的症状的确很像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素，但是可能性在我看来实在太小了，我们医生组们也讨论过了。如果是毒的话，那么在检查他的血液时，就应该分析出了不明药物残留。”

听到这里，李一帆露出了笑容，“不！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毒！”

“什么？”

二人愣了。“先出去再说吧！外面说得更清楚点！”

李一帆笑着，转身离开了病房。二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跟了过去。出了病房，索力就迫不及待问：“李少，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毒？明明我们对他的血液进行化验过，没有可疑物质残留，甚至对他的血肉也化验过，同样也没有可疑物质啊。”

劳秦也一脸不解地犯嘀咕：“如果真要是毒的话，仪器不可能检查得不出来。有毒，用银针一扎，也能测试出来的。”

银针遇到毒素会变黑，所以是很容易的测试方法。听到这里，李一帆忍不住笑了笑，摇头道：“你们先冷静一点，听我说。咋看你们的调查和分析方法都是没错的，的确用仪器检查的话，他要是真的中了毒，的确能够在血液中找到可疑物质。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种毒药是气体，闻一下立刻中毒了，但剂量特别小，而且无色无味，所用的材料是现代仪器检查不出来的，这样的话他们不知不觉中了毒。”

二人起先听到李一帆赞同他们的话，心想他到底能给出什么样的解释来？但当他们听到最后，一下子就愣住了。“无色无味，仪器检查不出成分的毒？有这种毒药吗？”

索力愣愣地说。“我确定！”

李一帆点点头，“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说，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有些东西是现代仪器检查不出来的。古代有的是无色无味，极难检测成分的毒药，甚至我自己都会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