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听到这声音,就能让人联想到声音主人的刻薄和怨毒,当真是神奇。 真秀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雍容华贵,气质成熟的妇人,在丫鬟小厮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这妇人韵味风骚,几步路就走得风姿绰约,腰臀扭出夸张的幅度,但又显得格外的自然。 举手抬足之间,有和其美丽姿容和衣着打扮格格不入的妩媚。 尤其是那一对桃花眼,宛如烟花之地的女子一般,春意几乎浓得要滴出水来。 明明在发怒,但表情和姿态却和情郎娇呻一样。 只有那尖锐的声音倒是显现了其真实的年龄,不似少女一般婉转动听,反而如同鸭叫一般刺耳。 “这就是高阳郡主,当真是风骚入骨,而且她保养的还真好啊!”
真秀当即吃惊。 这高阳郡主现如今怎么也有三十后半,四十出头了,但眼角不见一丝皱纹,脸蛋也仍旧饱满,肌肤娇嫩如水,光看外貌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再跟真秀遇见的陈行砚比,两者可谓是两个极致。 陈行砚相貌尽毁,嗓音因为吞了炭的缘故,嘶哑难听,整个人从精神外貌都跟老者一般,尽显沧桑。 可这高阳郡主却是不同,仿佛逃过了时间的砥砺一般,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痕迹。 单从外貌上,这高阳郡主和当年陈行砚成婚时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有气质更加成熟而已。 对了,声音也是难听了许多。 她现在发怒质问,那公鸭嗓没有任何的掩饰,若单听声音跟宫里的太监一般。 高阳郡主带着人,一路冲到了宁镇的跟前,抬起头盯着对方,丝毫不害怕这位缉凶总捕。 来得路上,真秀跟宋鹤卿打听过,这缉凶总捕的职位,可谓是天下缉凶巡捕之首,是金绶巡捕名义上的头头,地位在三法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对于高阳郡主的挑衅,宁镇理都不理,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三法司办案。”
只是宁镇身形高大,高阳郡主虽然也身姿高挑,但毕竟是女子,身高远不及宁镇。 她这么一凑近,让宁镇眼前不禁多了一片雪白,晃得他情不自禁的微微闭目。 这位高阳郡主的“威名”京城谁人不知,宁镇对眼前的春光没有意思眷恋,甚至发自内心的厌恶,不愿脏了自己的眼睛。 而宁镇对自己美貌不为所动的态度,甚至那份隐藏的很好的嫌弃,都被高阳郡主所察觉,更加愤怒的歇斯底里。 “哼,宁镇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高阳郡主的眼中满是怨毒,无能狂怒之下本性毕露。 但宁镇哪里肯搭理对方,只是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高阳郡主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宁镇这样手握实权的朝廷要员也只能是动动嘴皮子,让自己不至于过于难堪。 宁镇此人的性格,她也有所耳闻,知道这是一个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也不多浪费自己的唇舌。 只是高阳郡主的目光一转到宁镇身后的两道身影,她便有些走不动道了。 “哟,这两位看着倒是面生啊。”
高阳郡主的公鸭嗓顿时变得娇柔妩媚,惹得听过的耳朵又痒又麻,酥酥软软。 上一秒还在跟鸭子叫似的撒泼,下一秒就开始用媚功勾人,这高阳郡主当真是翻书比翻脸还快。 她也毫不客气,上来就把手搭在了宋鹤卿的身上,绕着他慢慢转圈,看似对宋鹤卿发动攻势,但一双桃花眼却一刻都没离开真秀。 虽然宋鹤卿虽然外貌不出众,但其飘然出尘的气质,倒是也让他潇洒过人。 尤其是年纪轻轻就穿着跟宁镇一样的紫袍,更是分外惹眼。 年轻俊杰取得的非常人可得的成就,也会让人看着魅力非凡。 但这些在真秀的皮囊面前就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了。 若是宋鹤卿单独出现在高阳郡主面前,肯定能激起她的兴致。 但如今一旁站了一个真秀,宋鹤卿就自动被无视了。 地上摆着铜钱和金砖,谁都知道哪个更惹眼。 真秀本就相貌不凡,再加上琉璃体和白莲神纹的加持,更是不似凡人,其外貌宛如神佛一般完美。 而向来贪慕皮相的高阳郡主看到真秀的瞬间便惊为天人,内心中燃起了灼灼的占据之念。 高阳郡主的身体耷拉在宋鹤卿身上,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真秀,忍不住喉咙翕动,腹内似是掘开了温泉,让人感到一阵湿热。 她的声音都忍不住微微颤动,咬着宋鹤卿的耳朵,吐气如兰的问道:“不知官人贵姓?”
而宋鹤卿倒也有点意思,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尤物,面色如常的拱手行礼道:“郡主客气了,在下宋鹤卿,是新任的三法司金绶巡捕。”
宋鹤卿对着眼前的虚空行礼搭话,好似高阳郡主站在那里一样。 而几乎挂在宋鹤卿身上的高阳郡主当即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也是一个不正常的,顿时没了兴趣。 但本来她的兴趣主要就在真秀身上,宋鹤卿仅能算一个添头。 能拿下就尝尝,拿不下就拉倒,也不遗憾。 倒是真秀。 若是高阳郡主吃不下他,恐怕这辈子都睡不香了。 “那不知这位小师父是?”
高阳郡主从宋鹤卿的身上滑下来,伸手就像故技重施,搭在真秀的身上。 可她的手一放下,却是落了个空。 “嗯?”
高阳郡主一脸错愕,不知是怎么回事。 真秀倒是面色如常,双手合十道:“贫僧真秀,见过郡主。”
高阳郡主不信邪,再次向前伸手,嘴上柔媚的说道:“原来是真秀大师,久仰久仰。”
可这一次,还是跟撞鬼了一样,说依然落在了空处。 而眼前的真秀分明动也没动,就像是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一样,把握不准距离似的。 “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晚过于操劳,没有休息好?”
高阳郡主自我怀疑道。 但随即立马否定道:“不可能啊,昨晚虽然只睡了一个时辰,但只有三人侍寝,我虽然不如年轻时精力充沛,但也不至于这般不堪!”
“好啊,肯定是这个小和尚在捉弄我。”
“倒是一个知情趣的可人儿。”
高阳郡主越看真秀越是顺眼,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