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继续感叹道:“咱们从A市来,想在淮京扎稳脚,那就必须仰仗马王爷的鼻息。我张福禄风风火火这么多年闯过来了,我可不信自己会折在这座荒岛上。早晚有一天我会杀回现实社会里,重振旗鼓。现在落难时刻和马少爷攀上关系,将来回淮京时候,抱着这颗大腿,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且,你真以为他马庶贤是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先不提他手里那把信号枪,就他身边的那个林叔,对付你,恐怕只需要一拳,你就离死不远了……”壮汉不忿说道:“有那么玄乎吗?”
“呵呵呵,黑子,不是我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走来,脑子一点没长进……听我的没错!千万不要试图去挑衅他们,不然下场一定很惨。”
说完,胖子冷冷一笑,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黑子挠挠头,不明所以,但却不反驳。跟着眼前这老板将近十年,黑子深深了解老板的脾气。别看这胖子在马庶贤面前卑躬屈膝,实则内心傲气的很。他的奴颜婢性只在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人面前表现。而面对那些不如自己的,他张福禄恨不得把他们全部踩在脚底,羞辱谩骂算好的了,心情不好时说不准还要拳打脚踢。黑子也是沾了身为老员将的光,才勉强能偶尔混个笑脸。他手中牵着一根尼龙绳,身后跟着三个女人。正是从院中失踪的李梦珂郭园园韩樱樱三人。只见她们三个被捆成一团,背对背。壮硕的汉子大手一拉,三人便踉跄往前挪几步。黑子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位得胜归来的猛将,而三个女人便是他的战俘。此时已下午三点。阳光炙热。胖子心想着回去后能得到马少爷的夸赞,从而进一步巩固关系。而没那么多歪歪肠子的黑子,则是心想,‘那个李梦珂是啥李家大小姐,不能动。那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是那姓马的未婚妻,也不能动。剩下那个穿红连衣裙的好像没啥背景,待会儿回去之后可以按在蓬帐里好好享受一番。’随即,他又想到,‘不行啊,估计把人带回去后,那个姓马的就全霸占了,率先拱了……就算他不拱,也要先轮到老板拱。算了,他们吃肉,我有汤喝就行。’想到这,他吧唧吧唧嘴,一脸馋相。…………当一行人在缓缓前行时。另一边,陆笙二人也正追寻着他们的足迹。由于陆笙伤势过重,余棠担心将他独自一人留在院子会遭到不测。再加上刚发生过战斗的石林距离院落不远,万一那三个人没死在狼群中,反而逃离至沙滩,一眼便能瞧见这院落。到时,陆笙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余棠再次背起陆笙,选择结伴而行。阳光暴晒,陆笙只觉得后背好似再次燃起了火焰,疼痛难忍。不过他没有哀嚎出声,甚至连喘气都尽量克制到平稳状态。从沙面上的足迹可以看出,对方只有两个人,而且应该有一定的身手。毕竟李梦珂好歹是学过‘女子防身术’的女强人,若对方是寻常的孱弱上班族白领,就算打不过对方,也好歹能过上几招,在地面造成‘曾争斗过’的痕迹。很可惜,从院里留下的线索来看,对方应该是一招制敌,根本没给三个女人反抗的机会……想到对方有可能是个硬茬子,陆笙不免担忧起来。他记得先前在石林遭遇战斗时,那个叫嚷着想要把余棠压在腹下的男人曾说过,与他们失散的两人,一个是胖子,一个胖子的保镖。这会儿在看沙面的足迹,其中那个皮鞋脚印明显下陷更深,所以可以断定,是那个胖子无疑了。而另一个是胖子的保镖。这就可以推断出为何三个女人会被轻松拿下。毕竟,挂着‘保镖’名头,那身手肯定不弱。他将心中这些想法告诉余棠,却发现这女人根本不作理睬,不置一词。陆笙愣了下,低下头,发现这女子的脖颈满是汗水,一头乌黑秀发也有些湿漉漉的。他这才想起,尽管这女子身手了得、力气颇大,但背着一位一百四十斤重的男人,长途跋涉这么远,肯定是累坏了,哪儿还有力气说话……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要不,我下来吧?”
余棠轻轻摇头。陆笙并没有‘顺杆往上爬’,想了想,直接松开搭在女子肩上的双手,双腿一用力,挣扎着落在地面。余棠的奔跑速度很快,这也导致陆笙双脚没站稳,直接摔到在沙面。“你做什么?”
余棠停下来,皱眉问道。“你在前面跑,我能跟上。”
陆笙挣扎站起身,尽管后背伤痛让他龇牙咧嘴,可说出的话,却是倔强的很。“好。”
余棠点头。这个女人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好就是好,行就是行。说完后,立即头也不回往前跑去,不过显然是刻意使然,她脚步放缓了许多。时间在充足的‘工作’中过得飞快,余棠尽管箭步如飞,但眼神却一直盯着沙面上的足迹。心中默默计算,从院落出发至此,已有将近五公里,可沙面上的线索却始终没断。还好足迹一直停留在沙滩,并没有进入荒岛内部树林。这也说明对方的露营地应该就设立在沙滩外围。只要追寻足迹,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余棠回头,发现身后的男人始终与自己保持在百米距离之内,也就放心了。转过头,继续赶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将傍晚,海风变凉。清冷的习习阵风刮在后背上,非但没有减轻灼烧感,反而有一种被无数蜜蜂蛰痛噬咬的感觉。陆笙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小哈’每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余棠也是。又前行了大概一公里。突然,前面的人和兽停驻脚步。陆笙本能感觉到不妙,忍着剧痛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