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今天要升国旗,一大早就有不少男生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个国旗下讲话的是温秀秀。”
前面一个女生翻了个白眼说道。江应寒并不认识什么温秀秀,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倒是坐在一旁的裴茴反应大了不少,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最后的谈话在老师的到来戛然而止。终于到了升国旗的时间。男生们倒是今天都很积极,各各跑得比去干饭还要快。江应寒倒是很慢,她安然地坐在座位上背了几个单词,等着楼梯里的人不多了再下去。裴茴也没动,犹犹豫豫地在座位上玩头发。“走吗?”
江应寒觉得人走的都差不多了,于是叫了裴茴一起下去。裴茴趴在桌子上,拼命摇摇头。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江应寒基本上摸清了裴茴的性子,有脾气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嚣张但是有股子可爱劲。“如果被唐老师知道你没去可就不好了。”
江应寒耐着性子哄着她。裴茴看了眼江应寒,不情愿的跟着她走。今天风和日丽,阳光也柔的刚刚好。操场上,各班依次挨着,整齐地站在阳光下,表情严肃地注视着国旗。江应寒和裴茴来的晚,站到了最后一排。江应寒一转头,眼神顿了。他站在阳光下,浅蓝色的格子校服,手腕处微微挽起。清秀的脸上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谢以萁感受到目光,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及时止损。升完国旗后,就该国旗下讲话了。传闻中的温秀秀拿着话筒,她粉面上一点朱红,神色间欲语还羞。台下的男生们都躁动了起来,校花级人物的到来总是会引起周围的无数骚动。站在不远处的阎尘凡疯了一般地摇着谢以萁的胳膊,开心的像个傻子。“喂,你觉得温秀秀和我谁好看。”
裴茴许久不说话,这会儿突然开口了。江应寒踮起脚尖,最后一排的视野几乎都被前排的高个子男生挡住了,她努力抬眼才能看到台上人的一个脑袋顶。“我看不到她,不过看这么多男生喜欢她,应该长得不差。”
江应寒实话实说,裴茴脸色却变了,“不过你也很漂亮啊,不用非要和谁比的。”
终于活动结束。每个班按顺序回教室。裴茴倒是不愿意回去,江应寒拽了她好几遍都没动,不下来的是她不回去的也是她。顺着裴茴的目光,她看清了人。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其中有谢以萁,阎尘凡,还有几个别的班的男孩儿。他们光是站在那,就已经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路过的女孩们纷纷侧目偷偷看着挥洒汗水的两个帅气少年。就在中场休息时,温秀秀拿着水递给了谢以萁和阎尘凡,谢以萁接过来喝了一口没太多表情,倒是阎尘凡都不舍得喝,宝贝的和什么似的,还一直在傻笑。裴茴低下头收起了眼神,对江应寒说:“回班吧。”
上午的课过得还算如意。数学课对她来说一直都是短板,如今再学,她还是觉得难懂的很。今天轮到江应寒值日,本来裴茴想帮着她一起,但是江应寒执意说她一个人可以完成,裴茴也就不勉强,回家去了。班里的人都走完了,江应寒看了看擦的干净透亮的黑板,和干净的地面,成就感满满。正准备下楼,突然雷声阵阵,雨说下就下。江应寒暗自抱怨,偏偏她值日时就下大雨,她连伞都没有。豆大的雨点一滴滴地砸在玻璃上,发出闷声,雨越下越大,玻璃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校园里基本没人了。江应寒拽着书包带,手机通讯录里没有一个可以打出去帮忙的电话。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着大不了就是感冒,拽紧书包准备冲出去。就在她几乎要冲出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了回来。江应寒转头看去,谢以萁单挎着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垂着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忧郁,给人一种很抑郁的压迫感。“雨这么大,准备淋着回家?”
谢以萁静了片刻对江应寒说。江应寒还是紧紧拽着书包,低着头没有对上他的目光,她点点头。谢以萁的手还拉着江应寒,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将肩上的书包,包括自己的校服一并顶在江应寒的头上。接着和她一起跑进雨中。冲出去的那一瞬间,雨花迎面扑来,谢以萁全身顶着暴风雨,没半分钟他的身上就已经湿透了。而在他怀里的江应寒被保护的很好,不过雨点四处乱飞,她也免不了被淋湿了一点。两个人在路过一家咖啡馆的檐下停了,咖啡馆关门歇业了。谢以萁拧了一把衣服里饱满的雨水。他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旁有些冻得发抖的江应寒想了想说:“我家就在前面一点,要不……先去我家避避雨。”
这还是江应寒第一次邀请除了徐生以外的异性。雨势没有丝毫减弱,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江应寒在谢以萁的保护下回到了家。谢以萁跟着她到家以后,他的头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一直傻傻站在门口不进来。“站着干嘛,坐啊。”
江应寒后头看着呆在原地的谢以萁。“湿了。”
谢以萁说话鼻音有点重,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江应寒一开始没懂,后来才明白他是怕自己一身水弄湿了沙发。她一把拉过谢以萁让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药喂给他喝了。“你去洗个澡吧。”
江应寒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她从鞋柜里拿出当时给徐生新买的拖鞋,还有自己五十岁时买了没穿过的绿色的花大衣,放在了浴室里。谢以萁了浴室,简单的冲了冲,头疼缓解了不少,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身上穿着绿色的花衣服,脚下是有些小的拖鞋。他轻咳一声,江应寒抬起头。谢以萁刚刚洗完澡的头发湿湿的耷拉下来,与平时头发竖起来冷酷的样子不一样,有了刘海的他显得温顺乖巧,奶凶奶凶的。“你家怎么有男士的拖鞋?”
谢以萁突然开口,“而且,你的品味就这样?”
他指了指身上的绿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