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山北部。 这里是南冥山地势最复杂的地方,层崖峭壁,岩峰参差错落,山脉乘高居险。 这里是天然的牢狱,是精心准备的炼狱。 “赵问,来这里要人。”
李鹤找到牢狱的负责人,冷漠开口。 牢狱的负责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手指轻轻敲击案桌,伸出两根手指,不断摩挲。 “知道规矩吧?”
李鹤皱着眉头,“什么规矩?”
狱长愣住,笑道:“你不会真是来要苦力的吧,难道不想在这里玩会儿?见你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可以给你个便宜的价格。”
李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不想玩,我只是来要苦力的。”
“呵呵。”
狱长冷笑,之前也有不少人跑来牢狱,说是来要苦力的,结果进来就没忍住,一顿发泄兽欲,完事还不给钱。 有了多次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再犯傻事。 把手指收回,狱长表情桀骜道: “没钱就没有苦力,你回去吧。”
李鹤不再废话,拔出腰间苗刀。 “噌!”
“怎么,不仅不付钱,还要以武力逼迫我?”
一刻钟后…… “大哥,大哥,您喝茶。”
此时的狱长再也没有了开始的意气风发,整个脑袋肿如猪头,青一块,紫一块,不似人样。 饶是这样,他还是得满脸堆笑,为对方奉上茶水。 原因无他,这个陌生黑袍很强,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强行呼救,可能还没喊出救命二字,就被对方划破了咽喉。 想到这,狱长的动作更加谦卑了。 只不过,他递茶的动作虽是老实,心里却恨不得立马生吞了李鹤。 可恶的家伙,等你出了这房间,我就立马集结手下人把你打成猪头,然后关进水牢里! 李鹤没有接过茶水,而是将插在桌上的苗刀收回,手掌摊开。 “钥匙。”
狱长不敢多嘴,只是把钥匙放在李鹤手里。 李鹤看着狱长的猪头,语气带着嘲讽。 “是不是想着,等我出了这个房间,就马上叫人对付我?”
被戳破心思的狱长面色不改,“老哥误会了,我哪敢呀。”
李鹤没有回话,只是将一块符石拍在了桌子上。 难道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想要交银子了? 狱长面露惊喜,但是报复对方的内心丝毫不变。 就算你给再多银子,我也要把你的脑袋打成猪头! 等等,这好像是…… 待仔细看清桌上的东西,狱长瞪大了眼睛。 狼符! “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李鹤眸子更加冰冷。 狱长哪里还敢再想着对付李鹤,连忙点头。 将狼符收回,李鹤拿着钥匙,往牢狱走去。 进入牢狱,阵阵异味扑面而来。 李鹤连忙收住呼吸,仔细打量附近环境。 这里说是监狱,其实就是用泥土和岩石简单搭起来的一个个厚壁石室。 石室大的三十平方,小的只有一个厕所那么大。 而就是这样一个个石室,能关押几十上百名百姓。 如此这样,环境可想而知,若说这个牢狱是垃圾堆,那京城的贫民窟就是皇宫,甚至犹有过之。 走过一个个石室,李鹤不断打量着里面的囚徒。 他们表情麻木,唯有一些女人见到李鹤进来,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蜷缩在角落。 李鹤紧紧握住拳头,心里一阵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深处走去。 经过一个石室,里面传来阵阵哀嚎声,与此同时还有一阵放荡的男人声音。 李鹤没有言语,只是将手放在了苗刀上,打开了石室的门。 十个呼吸后,李鹤看着百姓们啃食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脸上没有表情。 曾经的他或许会反感,但现在的他已经变了太多。 “你,出来。”
李鹤指向深处,一个只有半身麻布蔽体的男人。 男人抹去嘴边血痕,走到李鹤面前。 “跟上。”
李鹤只是丢下这么两句话,带着那男子走出石室。 那男子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带着男子继续往里走,李鹤又挑选了几个不错的人选。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后已经跟上一百个林州百姓了。 这一百个百姓多是身体强健之辈,即使因为环境问题,身体变得很糟糕,力气也削弱了很多,但是合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战力。 人群中开始有了细微的交流,毕竟李鹤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也就只有一个人,搏一搏并非毫无机会。 就在他们想动手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别想着反抗,不然会死得很惨。”
声音冰冷,刺骨凌厉。 但不知怎么的却夹带着一点别的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人群变得安静,竟是不再想着对付李鹤了。 觉得数量已经足够,李鹤没在牢狱停留,带着苦力回到了山顶。 “大人,这么多人,没有反抗吧。”
藏话黑袍看着李鹤身后的一百多名百姓,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李鹤去要个几十的苦力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一次就要了上百个。 让藏话黑袍惊奇的,其实不是这点。 这些人,居然没有哗变? 李鹤就一个人,难道这一百人都是软蛋不成? 藏话黑袍自问,若是他自己,绝对会放手一搏。 “带他们去挖坑吧。”
李鹤下了个命令,就自己离开了。 就这样,这个深坑新增了百名苦力,效率大大提高。 不知不觉,天黑了。 孙步令疲惫地躺在泥土里,挖了一天的坑,他实在是太累了。 “孙大哥……”旁边一个大汉小声呼唤。 孙步令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得到。 “我已经观察清楚了,到晚上的时候只有十个黑袍人守夜,半夜会轮换一次岗,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孙步令只是摇摇头,小声道:“没有用的,就算逃出山顶,也要躲避巡逻的黑袍人。”
“还有那些个搜查的法器,南冥山高雄,我们都是普通人,逃不出去的。”
得到孙步令的回答,汉子一时有点灰心丧气,颓废地敲打着地上的石块。 “那怎么办?”
汉子把孙步令当成主心骨,即使明知道不会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询问。 孙步令摇了摇头,“晚上他们换岗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说的。”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希望他没有骗我。 一边想着,孙步令忍不住往兜里摸去。 那里面装着的是黑黄色,类似于土块的东西。 回忆起那位明显不一样的黑袍人,他的话语好似还在耳边传荡。 或许,这一次真的能成功逃跑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