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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疯狗’艾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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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纪2023年。奥伦帝国216年,夏。埃托缇亚城。奥伦帝国西北部重要的通商港口城市。黑水码头,埃托缇亚城三座码头之一,同时也是当地政府管辖最松懈的码头。松懈的另一个意思是混乱。流氓、地痞、妓女、赌徒、瘾君子、流浪者…………总而言之,这里聚集着一群社会底层人以及人渣。这里是贵族老爷们连一块泥都不愿沾到脚底的肮脏堕落之地。如果说埃托缇亚城是奥伦帝国西北部的一颗明珠,那么黑水码头就是这颗珍珠上面唯一的一点瑕疵。摘不掉,抹不去,若是用力过猛,整颗珍珠都有可能被毁掉。码头偏角,几个穿着舒适得体纯棉衣衫的青年喝着啤酒,叫嚷着打着牌,桌上乱糟糟的放着大量铜币,钱币上沾着油渍,近乎盖住伟大的奥伦帝国开国首相肥硕的脸庞。远处,一个孩子邋遢的向着这边走来,赤脚踩着污浊的泥巴路,手里晃着布袋,布袋沉甸甸的,在路过某个露出大半雪白胸脯的肥胖女子时,调戏般的吹了一声口哨。“哦~!”

肥胖女子抛着媚眼,语气轻佻道:“亲爱的亚斯,如果你肯从钱袋中掏出几枚铜币,那么黑水码头最善良的贝拉阿姨将让你吃着奶水入睡。”

名叫贝拉的肥胖妓女恰到好处的捧了捧丰胸,惹得周围一群闲汉哈哈大笑。亚斯一点也不害羞,竖起中指回击道:“老大说过,在你身上浪费哪怕一枚铜币都是对阿亚诺德的侮辱。”

小家伙的反击赢得热烈的笑声还有掌声。贝拉阿姨恼羞成怒,她想要怒斥那个背地里羞辱她的混蛋艾克,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只能气呼呼的晃着胸前两座高峰向着不远处的房屋走去。那座破旧的房屋是她的住所,同时每晚也会迎来各色不同的男主人。亚斯来到打牌的几位青年身边,将布袋重重的放到桌上,冲着额头有一道疤的青年道:“老大,除了珍珠酒馆,所有的保护费都在这里。”

被称作老大的青年名叫艾克,今年二十三岁,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称不上帅气,就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人,额头一道竖疤异常显眼,身材挺拔健壮,裸露在外的胳膊充满了力量感。这是一个不好惹得小伙子。艾克从小在黑水码头长大,他是孤儿,准确的说在十四岁之前不是,九年前艾克的母亲染了疟疾,苦苦支撑一个月后逝世,自那以后他变成了无人照顾的孤儿,整日流浪在黑水码头。好在十四岁的年纪已经可以独立,在母亲去世之后,艾克便在黑水码头做杂工,每天有五个铜币的收入。一个铜币可以买一块黑面包,这对于艾克来说已经足够。艾克依靠双手养活了自己,不光如此,在十七岁的时候,为了过的更好,义无反顾的加入黑帮,成为黑水码头三大黑帮之一‘黑山羊’的一份子。之后的五年是艾克成名的五年,黑水码头三大黑帮之间的争斗,给了他扬名立万的机会,刀口舔血的生活没有吓倒刚刚成年的他,反而激发出内心深处的野性。他似乎天生是一个混蛋、侩子手。每一次争斗,他永远是冲在最前面,心狠手辣,毫不畏惧。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是他的‘战功’,更是引以为傲。凡是被他盯住的对手,非死即伤。‘疯狗艾克’。这是他用五年时间打下的‘赫赫威名’。现如今的黑水码头已经是‘黑山羊’一家独大,艾克也成为‘黑山羊’最锋利的矛,帮中拥有举足轻重地位。艾克闻言将手中的牌一甩,道一声通吃,将桌上铜币尽数收入囊肿,其他几位同伴一看桌上牌,扫兴的叫骂着。艾克没有去看布袋内的保护费,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与他们衣着身份显得格格不入的精致银质烟盒,动作熟练得点起一支香烟吞云吐雾。另外两名同伴顺手点上香烟,一脸享受,而名叫亚斯的少年伸手想要拿上一根,却被一位矮瘦青年将手打开。亚斯手背吃痛,悻悻然的没有再去拿香烟。“给他三个月时间,这老混蛋还真上脸了?”

烟气熏着艾克那张硬朗得脸庞,目光微凝,如一条疯狗盯上了食物。“头,珍珠酒馆背后是雷瑟照着,若是事情做的过了恐怕不好收场。”

矮瘦青年提醒道。雷瑟,黑水码头治安队副队长。艾克没有回应,反而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晃着脑袋沉醉其中。同伴见艾克不说话,没有继续插嘴,静静等待着他的决定。在场除了亚斯,两名青年是艾克得力手下,他能够成为‘黑山羊’举足轻重得角色,二人功不可没。他们拥有着相同的出身,相同的欲望,相同的理想。在淤泥中成长的小树苗也有成为参天大树的野心。出身卑微,却拥有一颗挣脱束缚,不安于现状的心。“在我的地盘上,没有人拥有特权。”

艾克靠着魄力与狠辣打出名堂,‘黑山羊’老大将黑水码头所有店面保护费交给他,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收入便是这些保护费。谁少交一个铜子都是在放他的血。一根烟抽完,艾克将烟头弹出一个优美弧线,随即收起烟盒向着珍珠酒馆走去,两名同伴紧随其后,亚斯见有行动,立马将腰带中藏着的匕首拿出,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中流露出兴奋之色。可惜他刚走没几步,之前拍打他手背的青年一脚将其踹进刚好路过得水沟中。“安东尼,你个狗娘养的!”

亚斯掉进水沟后大骂。安东尼无辜的摊了摊手,阴阳怪气道:“作为补偿,今天晚上我让你吃着你贝拉阿姨的奶水入睡。”

话音一落,艾克等人哈哈大笑,肆无忌惮。此时码头劳作的人们见到他们一行三人无不摘帽礼让。艾克一脸恣意。他很享受鲜血与杀戮带来的敬意。此时天空渐暗,乌云遮日,稀疏的阳光照射在黑水码头,艾克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即将完全被乌云遮住的阳光,重重吐了口口水。“这样阴沉沉的黑水码头才是我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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