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病情,听起来很严重,其实身体方面注重保养不恶化,应该问题不大,主要问题在于躁郁症,据我所知,目前没有特效药,但欧洲有些专家相对于国内的确是要更加权威一些,方法也更加先进科学,倒是可以试试。”
“那您能帮忙联系吗?”
慕云画喜出外望。她不是没有想过以秦铭远的能力很有可能已经去尝试找过更权威的医生,但他毕竟在欧洲待的时间短,停留的地方也仅限于英国而非整个欧美,信息网和关系网估计远不及电话那头这位神秘人物。“可以,稍后我会通过信息将我的邮箱地址发送给您,请您将对方的病历信息发送到我的邮箱,后续的事情请交给我。”
“多谢了。”
慕云画抑制不住地欢喜。如果真能解决秦铭远的躁郁症问题,哪怕是缓解,她也能稍稍安心一些。“恕我冒昧,慕小姐,您和这位朋友,关系密切吗?”
“啊?”
慕云画微微惊讶,这个问题的确有些敏一感了,尤其对于并不是很熟悉的朋友之间,应该属于隐私了。“当然,如果不方便,您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对方话锋一转,冒昧之余又给足了她尊重。但问都问了,人家刚才又答应帮这么大一个忙,慕云画也不好拒绝。“关系……”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熟睡中的秦铭远,“算是……亲密吧!”
“亲密的界定是经常见面吗?”
“算是吧!”
她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至少就刚才她与秦铭远的谈话后,她以后会尽力对他陪伴他,直到他身体好转。“这样啊……”对方沉吟半晌,仿佛若有所思。慕云画有些尴尬,不知对方意欲如何,还没来得及多想,对方已经岔开话题。“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慕云画手指紧了紧手机,“您刚才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当年那几百法郎,与您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所以……”“没关系的。”
对方耐心劝导,“慕小姐,帮助价值的大小,并不一定是用绝对值来计算的。”
慕云画有点懵。“您当年的几百法郎,对于当时身无分文几乎要冻死巴黎街头的我来说,那就相当于救命之恩,您能明白吗?”
“这……”慕云画受宠若惊。“所以我帮您再多,都不为过,如果您拒绝我的帮助,我反而会心里不安。”
“您太客气了。”
“这不是客气,我向来讲求高效,没有对人客套的习惯,所以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您不介意……”不等慕云画再犹豫,对方已经直接进入正题,“您的另一位朋友由于车祸昏迷,我建议可以转移到德国进行治疗,在德国我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有过多起临床成功案例,您朋友的苏醒概率比起国内会要大得多。”
“真的吗?”
刚才还在拒绝,这会儿慕云画却只顾得上高兴了。“当然是真的。”
对方显然被她下意识的反应逗乐了,语声里含着一丝笑意,让他一板一眼的绅士风度里捎带了一丝亲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云画连忙收起表情。“那还是麻烦您了。”
“不客气。您可以将这两位的资料和病历一起发送到我的邮箱,我全部联系好后再打电话告知您。”
“谢谢了。”
此时的慕云画,除了说谢谢,已经不会其他。而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一段电话打了十来分钟,谈妥之后,互道了再见,慕云画正准备收起手机,却听那头又传来声音。“对了,慕小姐。”
“啊?”
慕云画吓了一跳,连忙将撤离耳边的手机又放回去。“我叫Ansel,中文名,傅渝。”
最后两个字,他是用中文说的,生硬却奇异地悦耳。“傅渝……”慕云画不自觉地跟着念了出来。对方轻轻一笑,“是的,傅渝,您说出来很好听。”
“啊……不好意思。”
慕云画自觉失仪,连忙道歉,虽然这个电话通了有十几分钟,但他们并没有熟悉到可以直呼名讳的地步,“我记住了,那谢谢您,傅先生。”
“傅先生……”许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唤他,男人在电话里重复念了一遍,依旧是低沉又醇厚的男音,悦耳至极。他笑了笑,“很有意思,你要这样叫我也可以。”
“嗯。”
“那再见了,慕小姐。”
“再见。”
挂断电话,慕云画胸口砰砰跳了跳,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个五年前的无意之举,没想到竟会无心插柳。而她就算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也依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刚才电话通话十几分钟里,她因为紧张也没有想起来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