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早已喜欢上自己,更让人开心的了。慕锦瑟心里有甜蜜在蔓开,可现在这样的情形,还是让她觉得太腻歪肉麻了。她不动声色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指了指前方的路。“周先生,请遵守交通规则,安全驾驶。”
周先生?这个称呼让周序言心中一动,若换怕旁的人这么称呼只会让他感觉到社交距离的生分,可这会儿从慕锦瑟嘴里说出来,他竟觉得异常好听。既然慕锦瑟不愿意腻歪,他也不强求,将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绕了一大圈,还被调戏了的慕锦瑟,终于回过味儿来,继续追问。既然都开口了,还被人发现了秘密,再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实在对不起自己了。“嗯……”周序言目视前方,沉吟。“嗯是什么意思?”
慕锦瑟语气像在审问,实则内心却有些担忧还害怕,怕周序言有些过往是她所无法接受的。她甚至开始脑补出周序言和楚安然有过一段虐恋情深,一想到他们曾经海誓山盟,想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身边朋友的前男友,就有点难以接受了。果然男女之爱就是从吃醋和独占一欲开始的。“就是在想这件事要怎么从哪里开始和你说。”
“你和她……难道有什么故事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慕锦瑟心往下沉,她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怨妇,可她有些忍不住。周序言又笑了,有些无奈。“因为这件事,我也只是扮演了一个小角色,甚至一个配角,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成为需要向女朋友交代和解释的大事件。”
“……”“楚安然是同生的前女友。”
“什,什么……”慕锦瑟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不是你的前女友吗,怎么成赵家哥哥的前女友了?”
周序言微微拧了眉头,颇有些不满地开口,却不是在回答问题。“我哄了你这么久,让你叫我哥哥多少次了,你一声都没叫过,怎么这张口叫人家哥哥就这么顺溜?”
慕锦瑟无语,“这有什么关系吗?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是啊,一个称呼而已,你怎么就不能叫一下我哥哥呢?”
慕锦瑟皱皱鼻子,“你不是刚刚还让我叫你叔叔。”
“那不行。”
周序言心心念念的叔叔被他这会儿无情否决,“叫叔叔太老了,哪个女朋友叫男朋友叔叔的?”
“你别说,现在大叔还挺受欢迎,大叔和萝莉的恋爱。”
慕锦瑟的话音一落,周序言又笑起来。“嗯,那也可以,那你叫吧!”
慕锦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热,娇嗔一声。“你不要老歪话题!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先叫一声哥哥或者叔叔,我就说。”
周序言不依不饶。慕锦瑟干脆将脸往旁边一撇,“算了,不说就不说了。”
反正只要不是他的前女友就行了,她也不是什么八婆,别人的故事兴趣没那么大。周序言无奈叹气,感叹慕锦瑟这难哄的劲儿,真和她那个姐姐不相上下,想让她叫声哥哥或者叔叔,往后只怕只能在床上才能实现了。不过,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一时。“楚安然,的确和我表白过。”
一句话,瞬间就又将慕锦瑟的注意力拉回来。她猛地回头,看向他的眼睛里分明有几分震惊和焦急。周序言不紧不慢,继续说着。“那时候她还不叫楚安然,而是叫楚星落,是你姐姐慕云画的好朋友。”
“是……你们上大学的时候的事儿?”
“嗯,我当时已经毕业了,但她好像从高中开始就暗恋我。”
这话,周序言说得不偏不倚,也不见半分得色,确实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慕锦瑟心里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几乎完美的侧颜,挺拔俊秀的五官和笔挺的身姿,却也不觉得意外。和姐夫陆霆深那种霸道凌厉的帅不同,周序言身上自有一种潇洒不羁和儒雅俊秀的风姿,不会给人太多压力,甚至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不自觉就想多看他几眼。再加上他的家世也很显赫,估计中学时期暗恋或者追求他的女孩子并不在少数。只是能坚持到大学,并且勇敢表白的,怕是不多。楚安然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想必当年也是爱惨了他。一想到这里,慕锦瑟一面心有戚戚然地对楚安然有了几分同情,又一面心有余悸,要是周序言今天不是也喜欢着自己,那她是不是和楚安然就是一个结果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周序言接下来这句话又震撼了她。“但是,同生好像从高中开始就暗恋她。”
“……”“后来她就和同生在一起了,不过是悄悄地,而且时间很短,知道的人不多,连你姐姐怕是都不知道。”
周序言说完,见身边好半天没有回音,不禁转头去看,就见慕锦瑟满脸震惊地瞪着他,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煞是可爱。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引得她赶紧捂住自己的额头。“想什么呢,每次和我说话就喜欢发呆。”
“没,没什么……谈话呢?”
“然后?然后楚安然毕业的时候忽然就出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经过脑子里一团乱麻后的梳理,慕锦瑟终于总结出来,“所以,你们之间,是三角恋?”
周序言眉头一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什么三角恋,我都没参与进去,顶多算个配角走了一个过场,怎么就成了人家的三角恋了?虽然楚安然因为我被虐了一把,才有了后来她受了刺激跟同生在一起,但整件事情我就出场了那么一次,说走个过场都有些过分。”
“哦。”
慕锦瑟点头,“行吧,那你有没有和别人陷入过三角恋。”
既然开了口子,不如多问点,慕锦瑟偷偷想。“没有。”
周序言回答得干脆。“不用多想想吗?”
“当然不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