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音愣了愣,突然呼地转身,狐疑地看向萧紫陌:“小夭说的是真的?那个王八蛋是谁?!”
萧紫陌:“??”
美仙姑既惊骇又震怒,当初知道她怀孕的唯一活口、给自己诊治孕脉的“血影门”弟子,早就给杀人灭口了,这个桃小夭是如何知晓的?!“贱婢!侮辱本仙姑名节,你必须死!”
萧紫陌紫色袖袍金光大炽,一杆黄铜洞箫飞戳美少女咽喉要害!楚德纯惊叫一声,邕王却嘴角泛寒地让开两步。桃小夭早便料到对方气急败坏就会动武伤人,娇躯灵猫一般灵巧避过:“呵呵,萧紫陌,您这是要杀我灭口吗?小夭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就是您少要动怒,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贱婢!你!今日本仙姑不取你狗命,便不出这个酒楼!”
萧紫陌当众出丑,气得浑身颤抖,铜箫一转,金光陡然飞起万丈,“血影门”的杀招,暴风骤雨般源源不断地告出!桃小夭毕竟没有正统学过武功,在对方倾尽全力攻势之下,已经有些左支右绌招架不住,仅仅靠着摄政王送她的那块“玄铁板砖”勉强应对保命,险象环生。楚德音目光阴冷,也不上前劝阻,立意默许女伴杀了这个屡次让他颜面扫地的臭丫头。小胖看得心焦,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觑准一个机会,手里抄起一盘烤鱿鱼往萧紫陌步步紧逼的脚下一丢,那美仙姑一心追杀小夭,哪里注意脚下,一脚踩在鱿鱼上,顿时“啊”的一声尖叫,脚下一滑,整个人刹不住车四仰八叉摔在了酒楼的地板上。芳魂微定,细细轻喘的桃小夭,向机智的小胖纸暗挑大拇指,楚德纯美滋滋地偷偷回了个“OK”的手势。“好疼啊,肚子好疼,殿下……”萧紫陌面色苍白如纸,抱着小腹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滚来滚去。“你没事吧?紫陌。”
楚德音阴鸷着脸儿,站在远处没动地方。“王爷,我、我好像要小产了……我们的宝宝夭折了……”萧紫陌紫袍下两腿间,涔涔流出污血来。这话一出,满酒楼的客人,都哗然震动,原来邕王果真和出家道姑苟且有染!能来“燕子楼”吃喝消费的,都是皇城里经常走动的人物,起初还以为桃小夭胡说八道,如今事实摆在面前,都不禁对楚德音的人品大为改观,极度不屑鄙夷起来。“蠢货!给本王闭嘴!”
楚德音咒骂一句萧紫陌,陡地转身,阴狠狠恫吓美少女道:“桃小夭,紫陌好歹怀得是龙种,她们母子若是有个差池,我跟你没完!”
看着酒楼掌柜招呼伙计七手八脚来救护萧紫陌,桃小夭内心原本还有几分内疚,又听楚德音如此无礼恐吓,顿时也火了:“你女人自己不爱惜身体胡乱动粗,出了事反来怪罪我?你们两个不知廉耻暗中勾搭成奸,怀上野种,我们整个皇族都要为之蒙羞,你还好意思以皇族中人自居?我已经处处忍让,是你们不依不饶的欺负我一个小女生,你是不是认为放了假、出了书院,就没有规矩礼仪限制你了?这酒楼是你外公家开的,你就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吗?现场但凡有良知的人,都能给我证明,自始至终,都是你女人迫害于我,我半下都没还击,她脚下拌蒜跌倒了,你把这笔烂账算我头上?有毒吧你?!”
在美少女极尽煽情的表扬下,四周看热闹的瓜农们,也开始了一边倒的局面,纷纷指责邕王和萧紫陌的不是。有了观众对自己表演的认可,桃小夭戏精上身一般,委屈巴巴得眼珠一对一对地往下落:“欺负死人不偿命是吧?萧紫陌,摸摸着自己的良心,在‘天子门’读书那暂,你几次三番霸凌我一个缺爹少娘的弱女子,我都忍了……如今你转校,去了‘逐月书院’,还要来欺压我、讹诈我……呜呜呜,现在什么世道,民学的学生,都骑到官学门生头上来作威作福啦……”酒楼内外的客人,几乎大部分有族人子弟在“天子门”就读,被桃小夭这一煽动,更加同仇敌忾起来,一窝蜂地谴责国师妹妹欺人太甚。楚德音面如黑漆,倍感为难,原本还可以把导致萧紫陌怀孕的事儿,随便找个替死鬼顶包就是,但如今现场被桃小夭三言两句带起了节奏,自己想要拔足出来,已经是不现实的了,想要把所有目击者都全部灭口,更是不可能,据目击所及,他一眼看过去,就瞧见了三个内阁大臣的侄孙、六个省部总长的小舅子,这些有排面儿的人物随便死一个都能震动九城好不?“桃小夭,且不论以前谁是谁非,今天你晃摔了紫陌,就必须给她叩头认错!”
别无台阶可下,邕王有一次将无名邪火,发泄在了美少女身上。“就不!”
桃小夭一把扯回将意图为“闺蜜”挡枪的小胖,倔强得昂起了头。“桃小夭,我再说最后一次,立即给紫陌磕头赔罪!!”
楚德音手提宝剑,杀气慑人的逼上一步。“殿下,紫陌不需要这贱婢假惺惺赔礼,你快宰了她!给咱们的孩子报仇!”
倒在掌柜婆娘怀里气血败坏的萧紫陌,发疯也似的大叫。四周的皇城二大爷们,一看邕王动了杀机,皆不由自主的退开了两步,这些“键盘侠”们,你让他们放放嘴炮还行,真要让他们得罪权势熏天的荣家和国师,那就对不住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退避三舍为妙。有几个胆小的官宦子弟,已经趁乱账单都不结地偷偷溜之大吉了,生怕溅身上血。桃小夭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小脑袋瓜子昂得更高,呵呵,我是学渣王妃我怕你啊!楚德音势成骑虎,眸子里尽显疯狂之色,举剑就砍——楚德纯和众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这一剑下去,桃小夭不死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