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孙子，他不会有事。”

老人说话铿锵有力，“给我接楚天宁，让他安排特种兵，缩小范围进行地毯式搜索。应该就在这一带！”

“是！”

“……”宋锦程只身一人，站在指定的悬崖边上：“我已经到了地点，你们把人带来了吗？”

“我手上有四个人，而你只能换一个人。”

曾凡通过电话里跟宋锦程说，“郭佳琪？凌墨？尹凤华？还是尹冰？”

“你要换哪个？”

宋锦程蹙起眉头：“你人不带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呵呵……”曾凡笑道，“现在，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凭现在国际凌家军，特种部队已经进山。”

宋锦程说，“而你们现在已经轮为全国头号通缉犯，你们也是逃无可逃。”

“哈哈……”曾凡大笑。“你说，你到底要什么？”

宋锦程为救郭佳琪而来，同样也是带着使命而来，“你有什么条件为什么不提出来？”

“我没有条件。”

曾凡说，“我要你死，楚天宁死，你们这些相关的讨厌的人都死。就这么简单。”

“我们死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们的存在，我过得不开心，所以我要把你们除去，然后我继续在我的王国里逍遥快活。”

曾凡说。“我身上的病菌毒发，我也不久于人世，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楚书记又不跟你争什么，你为什么非要逼他入绝境？”

宋锦程话刚说完，就听对方的电话嘟嘟嘟的，挂断了。而他的后脑勺遭遇到了袭击，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此刻在松正市委办公室，一组机器前，军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随着宋锦程那边电话的中断，他们都摘下耳机，很无奈的说：“查不到……对方设置了卫星干扰，防追踪模式。”

“楚书记，凌老的电话！”

秘书将电话递过去。楚天宁接过：“凌老，您好，是……是……是！”

宋锦程张开眼，看到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再张一张眼，看到对面的小石室里悬挂着一个人，头耷拉着，没有声息，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他试探性地喊着：“喂……”对方抬起头，他大惊：“墨……”“程……”凌墨哽咽了，“你怎么会？”

意识自己是在敌营中，他焦急地道：“程，你来做什么啊？”

“墨……他们把你打成这样？”

宋锦程咬牙启齿地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个曾凡老狗是疯子。”

凌墨说，“他还给我注射了什么病毒。”

有人拍着巴掌缓缓地走过来，两人望过去，见曾凡满脸堆笑，得意地走来：“一个间谍，一个情痴。”

“可是在我这里，你们有命来，将没命回去。”

曾凡说，“我现在觉得这个样子挺好玩的，做什么狗屁会长有什么好玩的。孩子，你们说是不是？”

方子谦点头：“是。老大，你说的对！”

“还是这里惬意呀，想杀人的时候，抓几个人来杀杀。想花钱的时候，直接去问那些老板要。还有想做实验，搞搞科研，就把你们这些小白鼠放到笼子里，看着你们吱嘎吱嘎的到处乱窜，真的好开心啊。”

“你变态！”

凌墨啐了一口。“哈哈，我变态？”

曾凡道，“我记得我那个黄脸婆，哦，对，她叫尹凤华。她也是这么骂我。可是，现在呢？她连我是谁竟然都不认识了。咄咄咄……”“什么？”

凌墨说，“你就是冰冰的那个人渣父亲？”

“你还是不是人？”

凌墨恨声道，“你竟然把自己的老婆弄成那个样子？还有，你竟然把你自己的女儿抓来做人质？你没人性，你根本不是人，畜生！”

凌墨出生于豪门世家凌家，平日里纵然嬉笑怒骂，可是多刻薄粗俗的话却是说不出来的，反反复复就这几个词。“老大……”方子谦是想提醒曾凡，这样的秘密还是不要透露给别人听的好。然而，宋锦程却觉得浑身一冷，他知道，曾凡既然能把这些事说出来，必然是做好了必杀他们的准备。“你说你是尹冰的父亲，可是，尹秘书怎么会不认得你？”

宋锦程说，“当你在电视里亮相的时候，她就该认出你，为什么还傻傻地落到了你的手上？”

“当年，我像条狗一样……”曾凡说，“我是被楚天宁这个老东西赶出A市的。当年我只不过是偷了商厦里的一点东西而已，他竟然要抓我去坐牢！”

“就因为这样？”

宋锦程说，“你就因为这个理由，要报复楚家？”

“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曾凡说，“我一路艰难地逃窜，一直往南跑往南跑。直到我遇到我的师父……”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出复杂的神情。“你师父教你贩毒，研究毒品，病毒？”

“我师父给换脸，让我变成曾凡……”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变成曾凡，却杀死了对你有再造之恩的老师，你这种人渣，死一千遍都不够！”

一个娉婷少女站在门边，壁灯将她的身影照在石壁上，清婉动人。她长发飘飘，身穿一身白裙，竟然飘婉似仙子。曾凡的脸色一变：“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

“我是曾凡的女儿。”

女孩说着，已经移步进来，“当年我父亲病危，我爷爷思儿心切，就动用他超凡的医术，将爸爸的脸移接到你脸上，而你也信誓旦旦，说要代替父亲照顾爷爷跟这个家的。”

女孩的声调越来越悲愤，她怒视着他：“没有想到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竟然……竟然把我的爷爷杀死……还将我妈妈和在襁褓中的我，扔下了断崖。但是，你没有想到吧？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知道你秘密的人活着。”

“原来给上面写举报信的人就是你这个臭丫头！”

曾凡说。“是！”

女孩说。“杀了她！”

曾凡往后一退，沉声说，“不能让她逃了！”

女孩嘴角扬起一丝笑，这时候，就听外面轰隆一声，竟然是山洞洞门被炸弹炸开了，然后是整齐的脚步声……宋锦程大喜，对着凌墨道：“大部队已经进来了，我们要有救了。”

原本是要准备去杀那个女孩的手下也慌了，他们仓皇地对看一眼，最后竟然撇开曾凡逃命去了。曾凡朝着石壁旁边，按了一下，他钻了进去。方子谦赶紧也跟了过去。女孩把宋锦程跟凌墨放出来：“你们赶紧出去……”两人异口同声：“我们不走，我们是来救人的。”

女孩看着他们：“好，那一起。”

他们最先找到的是尹冰跟尹凤华。曾凡果然没人性，仓皇逃跑的时候，竟然也不顾得找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把她们扔在那里。尹凤华还是神志不清，尹冰看着浑身是伤的凌墨，眼泪就掉下来：“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凌墨跟宋锦程神情复杂，不知道说啥好，心想尹冰一定还不知道曾凡是她的父亲吧？当初，宋锦程提出让尹冰将计就计接受曾凡的帮助，以此可以接近他，套取一点信息。可是，没有想到却险些置尹冰于险境。而尹冰一心想要为母亲讨回公道，毫无畏惧。若是她知道那个害她母亲成这样的人，就是当年遗弃她的父亲，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凌墨还是冲宋锦程递了递眼色。凌墨是知道尹冰是多渴望父爱的，如果让她知道真相，这个打击有可能是致命性的。不想她不开心，不想让她受打击，他舍不得。好在尹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佳琪也被抓来了。”

凌墨说。尹冰看看宋锦程：“要不要我们分头去找她？”

“不用。”

宋锦程当机立断，“凌墨还受着伤，你带着你妈妈跟凌墨赶紧出去，大部队……哦，墨，凌家军跟你爷爷也来了。”

凌墨笑：“我就知道我趟没有白来。这回，老爷子对我无话可说了吧？”

“好了，赶紧走吧。”

“姑娘，你也出去了，不用跟着我去冒险。”

宋锦程对着身边的白衣姑娘说。“我要进去找点东西。”

女孩说，“还有这里我来过很多次，地形很熟，我带着你去找。”

后山，曾凡带着一帮人，押着郭佳琪，缓缓朝着山腰走去。路越来越陡，已经难容两人。方子谦提议不能往上面走了。曾凡面露凶光：“不走，等死吗？”

“可是，佳琪她一个人行动不便，稍微不慎，就会掉下去的。”

方子谦一心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不然，老大你们先走，我跟佳琪走另外一条道，到时候我们在前面汇合。”

曾凡却拿枪顶在了郭佳琪的脑袋上，骂道：“妈的，女人就是误事，我现在就杀了她。”

方子谦慌忙把郭佳琪拉在他身后，挡住枪：“老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违抗过你，这次就算我求你，求你不要杀她。”

“滚开，没用的东西！”

曾凡大怒，用手枪口敲着方子谦的脑袋，“赶紧给我滚开。”

“老大！”

方子谦抓住了手枪，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你不要杀她！”

“现在她就是个累赘。”

“她还有用，有他在我们手里，不怕宋锦程不束手就擒。”

“宋锦程已经难逃一死……”曾凡狰狞地说，“现在外面的大部队来了，是那个叫凌墨的卧底招来的，不过，他们都难逃一死，只是可惜了那个野丫头，等风声过了，我一定要回来将她碎尸万段！这个女人，留不得了。死亡，是她唯一的归宿。”

他一脚踢开方子谦端起枪，慢慢地抬起：“怪只怪你是宋锦程的女人，怪只怪你是楚天宁的女儿！”

郭佳琪心悸，却反而强自镇定地跨前几步，直接把脑袋抵在了他的枪口上：“我知道落到你们的手里，是死路一条。在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楚含川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