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翰虽然觉得基本没有可能，但是在这种时候也没让成秀雨一个人忙碌，帮着往地下探索。之前看见尸体上的血气都是往地面沉降，如果对方有手段的话，在地底下可能性很大。但是在地底挖了几十里的范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这个结果倒是符合心里预期，也谈不上多失望。“算了吧，你已经尽力了。要是让别人知道，成仙子和我在地下打洞，不知道要惊掉多少眼珠子。”

姜翰并不觉得这样的挖洞探索会有收获，合道者的感知早就扫过了这里，他们肯定也看见血气沉降，但是却没有发现异常，自己两人亲自探索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像姜翰自己所说的，徒劳的甚至方向错误的努力不值得尊敬，要不是因为成秀雨，姜翰才不会在潮湿的地下挖地道玩。成秀雨也放弃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合者不会犯这种想当然的错误。“你想怎么办？什么都不说直到隐藏在暗中的邪修被杀死或者隐藏不住这里的事态？”

成秀雨看着姜家，目光灼灼，她现在的心理很复杂。参与进了这种事情，事关千万普通人的性命，如果就这样继续寻道的计划，肯定不会顺利，于道心有损。姜翰当然没有好办法了，目前为止，除了自己的大胆猜测和现在看到的这个过程，什么都不知道，这还怎么想办法。“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成秀雨哭笑问道，“是我想多了，这样的情况你处理不了也很正常。”

“那你后悔吗？后悔答应我来趟这趟浑水。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如果不能得到个结果，对寻道可能会是个麻烦。这点是我对不住你，有些想当然了，对方比我想的还要狡猾厉害。”

姜翰有些歉意，但是更多的只是在演戏。因为坦然承认不会让成秀雨反感，于情于理也应该这样。如姜翰所想，成秀雨没有怪姜翰的意思，只是提出了分别。她要自己在横山行走，不求找到邪修，只想做到心中无憾。对于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成秀雨也不会过份纠结。姜翰表示很遗憾，还想着能再同行一段路。除去妆容后的成秀雨还是那样艳丽夺目，完美容颜和清冷的仙女气质让姜翰赞叹不已，可惜这么多天都没有上手，现在却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有空常联系啊，我怕等你成就大自在，想和你攀关系都没渠道。”

姜翰笑着招手，成秀雨一声白衣腾空而起，也转身朝姜翰微微点头。等成秀雨离开后，姜翰坐在城墙上，城里城外都是一片死寂。三丈高的城墙在阳光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除了微风吹过的细小声音，整座城市都死去了。黄褐色的城墙，斑驳的墙壁上是各种武器留下的痕迹，云层中透下的阳光昏沉沉的，远处的山岭和森林是深沉的黛色。姜翰坐在墙头上晃荡着两条腿，神情自然悠远，又像是有点感伤。但这些情绪绝不是因为这些普通人的死，也不是因为成秀雨的离开。姜翰或许天赋不行，但是在一些需要心狠手辣的事情上绝对果断，女人和仁慈不会让姜翰真正的烦恼。而是一种感觉，从小就有的感觉。当一个小孩从开始记事起，就觉得马上要天下大乱，这种情况肯定很荒缪。可是事实上，姜翰就是这么长大的。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也在逐步证明这件事情。每逢乱世，必出妖孽。这个妖孽不是贬义词也不是褒义词，只是单纯代表稀有难得出现的情况。姜浩可以算半个妖孽，虽然天赋卓绝，但是人族历史上出现的不少。姜翰肯定自己也算个妖孽，虽然修行天赋真的很差，可是在另一些方便的能力让自己都惊讶。现在又发现了这种程度的邪修，短短三年，从微不足道的存在到搅动一方风云的巨枭。这也算是一个妖孽吧，天下大乱已是必然。姜家有点看不清未来的方向，姜家虽然够强，可也强的有限。如果按照以前稳扎稳打远交近攻的总体方法发展下去，只要一千年，最多两千年，就能有整合人族的实力基础。到时候妖族已经被削弱到了一定程度，要想剿灭也不是件难事。海族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当大路上没有了再征服的目标，海水不会成为屏障。这种看的太透彻的能力在大多数情况会很管用，让人做出最有利的判断，有时候也很麻烦，因为时不时就会造成心理上的压力。休息了一会儿后，也或许时间挺长的，因为城墙的影子又往前走了很远。姜家才拿出小船，一个踏上回去的路。因为回去的时候不用遮遮掩掩，姜翰也没有在路上闲逛的心思，速度非常快。回到大本营之后，红绫红白若兮一眼就看出姜翰似乎心情不太好。但是她们两个都没问，红绫是因为了解所以没问，白若兮纯粹是因为害怕不敢问。但是韩小蝉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上次挨的惩罚似乎没让她长记性。实际上韩小蝉是很有分寸的，在一些任性淘气的同时，都在姜翰觉得有趣的容忍范围内。等姜翰处理完了最近这些天留下的问题，韩小蝉就端着红绫准备的汤过来，放在桌子上就腻进了姜翰怀里。“哥哥是不是不开心？”

韩小蝉很甜，很萌，所以这样以一种仰视的角度问问题的时候，杀伤力巨大。姜翰捏了捏韩小蝉的脸，“有你在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你可是我的小开心果。你两个姐姐都没来问我，你怎么先来问了？”

“因为白姐姐不敢啊。”

韩小蝉声音清脆，她很聪明的没有说红绫，因为她也知道她还比不上红绫的位置。“是不是哥哥喜欢成秀雨姐姐，但是这次出去秀雨姐姐是不是让哥哥不开心了？”

“没有的事，再说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姜翰在小蝉腰上的手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