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小鱼就跟有灵性似的,知道咱们在说坏人,二婶婶得多给你在小被子上绣几朵花。”
周海娟戳了戳姜小鱼肉嘟嘟的小脸蛋,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不多时就把小被子做好了,果然如她所言,在被子上多绣了花朵。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姜小鱼开心的坐在床上拍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个小被子是她的!她也是个拥有小被子的小鱼了!顾芳枝和周海娟说着家长里短,姜小鱼的思绪飘远,想到于婆子这种人脸皮堪比城墙,一丁点惩罚还不够。必须要给足她报应,不然的话下次还敢乱嚼舌根!她小小的脑袋里有了想法。晚上,于婆子睡在李芝边上,怎么睡都觉得不踏实,她睁开眼,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人盯着自己。她默默把脚从铺盖外面缩进来,一扭头就看见墙上有鬼影,她吓得缩在铺盖里面瑟瑟发抖。“长舌妇要是下地狱了,要怎么做?”
“当然是割舌头警告啊,还得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旁边鬼声鬼影吓得于婆子不敢动弹,说的话更是让她脸色煞白,抖动着试图去拉扯李芝,结果还没碰到李芝,就被躲开。李芝心里憋闷,她听不见那些鬼声鬼影,只是于婆子在旁边翻来覆去让她更觉得不舒服。今天顾芳枝送来的两碗牛奶被于婆子喝了一碗,明明她还能让俩孩子剩下点尝尝,最后孩子都差点不够喝。偏偏于婆子居然还惦记着明天的牛奶。顾芳枝小气,只肯给孩子端来一小碗,结果还全部落入了于婆子的肚皮里。还真是从来没想过他们这些妯娌。天一亮,于婆子就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旁边暗示今日的牛奶该拿来孝敬她。李芝可不是多大方的人,昨天已经给了一碗牛奶,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给了。“大姨,你说有的人怎么脸皮那么厚?”
李芝边梳头边暗示。于婆子垮下脸瞪着李芝,李芝当没看见,还在旁边阴阳怪气。“孩子长身体,喜欢喝牛奶,我这个做娘亲的都不舍得去抢,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抢食都抢到孩子手里去了。”
李芝抚摸着鬓发叹口气。于婆子从来没受过这种憋屈气,被李芝气得要死,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李芝也不是好惹的,叉腰骂回去,“我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在我家白吃白喝?我说你两句怎么了?”
于婆子被气得要死,跺脚离开,直奔孟守业家,想要孟守业帮忙做主。姜小鱼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用小奶拳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感觉到于婆子离开,立刻露出开怀的笑容。顾芳枝进来就看见她笑得开心,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宠溺地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你这孩子怎么天天都这么开心?”
我可是锦鲤,当然要开开心心的了,你们是锦鲤的家人,以后也要开心。姜小鱼在心里说。顾芳枝被逗笑,把她从摇篮里抱出来。刚才还笑得开心的姜小鱼瞬间小脸皱成了馒头,一个劲儿往后面仰。“这是怎么了?”
姜长墨进来就看见了这种场面,困惑地询问。顾芳枝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牛奶的膻味太重了,小鱼似乎是不喜欢。”
姜长墨过去把姜小鱼抱在怀里,“那也不能不喝,牛奶是好东西,喝了好长身体。”
姜小鱼委屈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牛奶啊!太难喝了。她开始后悔答应独眼龙把牛奶带回来了。“对了,我记得老牛头不是说可以把牛奶加热吗?好像是热过的牛奶好喝一些。”
姜长墨提议。顾芳枝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加工牛奶,还特意在里面放了点白糖。这个年代人人饥荒,白糖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这点白糖还是以前姜长墨为书馆写书得来的,一直舍不得吃。顾芳枝放了一点白糖,喝着有丝丝甜味后,才端过去喂姜小鱼。姜小鱼看着顾芳枝和姜长墨忙前忙后的样子,做出大义凛然的表情。就算不好喝,她也要咽下去。不能让爹娘难过。她这么想着,颤巍巍张开嘴,入口居然是阵阵奶香味,让她眼前一亮。“咿呀咿呀。”
我还要我还要。顾芳枝看着姜小鱼耍宝的模样哭笑不得,赶紧又喂了一口,见她喜欢喝,这才松口气。夫妻二人小心翼翼的喂食着牛奶,姜小鱼喝得美滋滋的,摇头晃脑好不开心。见她这个样子,夫妻二人开怀大笑,更喜欢这个孩子。而李芝路过这边,刚把于婆子那尊活菩萨送走,她骂骂咧咧继续心疼着昨天的牛奶,就听见了顾芳枝和姜长墨大笑的声音。她的脸色瞬间垮下去,偷摸着蹲在墙根,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她这个样子真可爱,真是家里的活宝。”
“笑死我了,怎么能这么好笑。”
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李芝眯眼。李芝最喜欢听墙根,想要听听两人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婆婆又偷摸着给了老四家什么东西。婆婆最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老四家,她给姜家生了两个儿子,还比不过老四家生不出儿子的顾芳枝。李芝听见两人说的话后脸色铁青,误会他们一家是在笑话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婆子又不是她请来的,凭什么在这里笑话她?李芝紧紧地捏着拳头,恨不得冲出去理论。又担心到时候把姜老太太引来,那时候再怎么都变成她的错了。她气得跺脚,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了?跟你们有关系吗?就知道背后说人话,枉为读书人!”
李芝低声咒骂。“难怪生不出儿子,天天躲家里说闲话,能生出儿子就怪了,领了个赔钱货还以为已经捡了大便宜,真是可笑。”
李芝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而顾芳枝和吴雅桂则是她嘴里不下蛋的母鸡,在她看来,这种女人是最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