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床垫弄湿了，所以……不过，我只弄湿了一边，你一个人睡是没有问题的。”

静静的书房里，顾然然鼓起勇气说完了这句话。沉沉的眸光盯住了顾然然，萧亦莫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未动，却带给顾然然铺天盖地般的压力。“站在那里，别动。”

没有情绪的话音，让顾然然不知所措。拿起内线电话，萧亦莫打给了沈伯，“给我的房间换一个床垫，立刻。”

顾然然惊愕地抬眼，现在换床垫？床单被套这些东西当然是有好多备用的，可是床垫？床垫也有备用的？就是马上去买，商场也关门了好嘛。顾然然只觉得懊恼，有钱人的世界无法想象。“顾然然，”淡淡叫了一声，萧亦莫交叉起双手，好整以暇地看向顾然然，“你害我要命令已经停止营业的商场重新开门，去仓库里拿新的床垫，你说，这个过程里有多少正在休息的员工要加班？”

顾然然：“……别墅里有好多客房啊。”

“那么，你是负责我员工的加班费，床垫的运费，还是负责我要睡客房的损失？”

后背抵在椅背上，萧亦莫继续道：“如果我睡了客房导致休息不好，耽误了明天的工作怎么办？我的每一单生意，都是以亿来计的。”

顾然然惊呆，这是要把她弄湿了床垫的事情上升到宇宙么？推开椅子，萧亦莫站起身，单手插在裤袋里，缓缓地踱着步，走向顾然然。“你说，谁来负责？”

顾然然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被萧亦莫的阴影覆盖住，顾然然觉得空气里都是要让她窒息的压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然然的下颌被捏住，不得不正视着萧亦莫的眼睛。“我，我错了。”

顾然然认怂。顾然然的确是故意的，她把满满一杯水都倒在了床上。至于目的，顾然然只是不想和萧亦莫睡在一张床上而已。“嗯，”萧亦莫点头，“态度不错，那就站着吧。”

重又走回办公桌后，萧亦莫不再理会顾然然，好像顾然然是空气。居然真的罚站？晚饭没有吃几口，顾然然站了一会，肚子饿腿软。趁萧亦莫不注意，顾然然悄悄动了动，先是垫脚，然后又把两条腿依次抬起来再放下。“站好。”

顾然然被抓了个正着。“萧先生，我真的错了。”

顾然然可怜巴巴地眨眼。敲门声响起，沈伯应声而入。看见站在门边的顾然然，沈伯不动声色，对萧亦莫道：“先生，床垫已经换好了。”

沈伯走后，顾然然又站了二十分钟。连偷偷地骂萧亦莫都没有力气了。萧亦莫抬头，将垂头丧气的顾然然看了看，站了起来。“回房。”

在顾然然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萧亦莫先走了出去。顾然然只好跟上去。“洗澡了吗？”

进了房间，萧亦莫开始脱衣服。“还没有。”

只顾着耍心眼，顾然然还来不及做别的事。萧亦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顾然然的心跳一点点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