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听他说得玄乎,给出声打断,“你这能不能讲的明白些,到底想说啥?”
王福生耸下肩,“你哥外面有女人了。”
他这一听,眼珠子鼓瞪老大,嘴巴微张,有些懵圈,半天才给合上,一脸不可置信,“这……你说的真的?我二哥那老实巴交样,见姑娘脸都红的,你这别是哪传的闲言碎语给听来的?”
王福生道:“我都亲眼遇见过一次,两人逛商场呢,那女的揽着你哥手,依偎一起,卿卿我我的,我又不瞎。”
见说的笃定,他这傻眼了!只听又道:“你还当你二哥是原来那个跟人说话都有些结巴的‘二哥’啊,别说他了,你看看我,这些年变化不小吧,人呐,都会变得。”
“我嫂子知道这事吧?”
王福生摇头,“这要知道,以你嫂子的性子,早就闹开了,搞不好就要离婚。”
叶泽有些头大,这事整得,他那老实本份的二哥,竟然也来这一出,莫不是遗传?他这自个也是一屁股烂账,没人知道他的秘密罢了。王福生接着道:“这还就罢了,叶泽,我跟你说,关键那女的吧,心纯不良,可不是真心想跟你哥在一起,是惦记你哥身上那钱呢,他有次跟我说,想要给那女人一些饭店的股份,我听那意思就明白,就是那狐狸精搁后面撺掇的,胃口不小啊。我这私下都劝过你哥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敷衍几句,也不知被那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
叶泽眉头微皱,“这女的什么来头?你这肯定调查过吧?”
王福生倒没隐瞒,点点头,“我花钱请了个专搞这些的私家侦探,也不难查,这女的就不是什么好货,以前就是酒吧、KTV里头混的,最会讨男人欢心这一套。”
“这些你没跟我二哥说?”
“说了,没用!”
王福生摊摊手,“你哥是陷进去了,我意思你找个机会,好好跟你哥唠唠,给劝一下,到时这女人要了孩子,说难听些,这孩子到时是不是你二哥的都难说,趁早把这事给了了,断了那狐狸精的心思。”
叶泽面色有些沉,点了点头,问一句,“这女人县城的?”
“这哪能!”
王福生摇头,“你哥现在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县城道上,人都认识,省城的,你哥在那边买了房,两人都住一起了。有时在家里头这边,跟你嫂子说是到省城办事谈生意去,其实都会那狐狸精去了,你嫂子有时给我电话问这事,我都给他打着掩护呢。”
叶泽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我知道了,交我来处理。”
“嗯,抓紧点,指不定那狐狸精整出什么幺蛾子,要不是顾着你哥这面,我让人直接把这女的给收拾了”,王福生脸上露出一抹狠厉,现在好歹也是身价千万,黑的白的关系也不少,玩清纯暧昧、讹人钱财到他头上来了,不知死活。回到家时,他这脸都有冻僵了,“福生他找你干嘛?这门口待这么久,多冷啊。”
他老爹见他搓手跺脚的,随口问道。他笑笑,含糊回着,“没什么,生意上的事情。”
今年春节,小雪没回来,电话里说是要跟孩子们一起过个春节,也是最后一年了,以后机会也就少了,也就随她了。年三十一早,早早起来,他老娘厨房熬着米糊糊,不是用来吃的,贴红纸春联的,他二哥和嫂子、孩子都回来了,先前那事一句没跟二哥说起,不是时候,还是安心过完年再说。他扛着梯子,把家里头里里外外有门的位置,一个不落,给贴了春联,“三哥,这最后一张我来贴,我来贴!”
玲丫头蹦跳着来抢他手里的红纸,他唬道:“这么高呢,你都够不着,太危险了,还是让你三哥我来,你给我扶好梯子。”
“哼!三哥你瞧不起人”,丫头往前一站,也是快到他胸口位置了,这以后个子肯定不会矮,“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就要贴!”
他这拗不过,“行,你来吧!”
把红纸给他,给她指了指位置,“就贴那,上去吧,我给你扶着。”
丫头欣喜,一手拿红纸,一手扶着梯子,“蹭蹭蹭……”往上爬,“小心点!”
他这看得有些心惊。到了下午,他家都有谢年祭祖的习俗,一张墨漆的大四方桌上,猪头,煮熟的整鸡、整鸭,一大块猪肋骨,上面还插把剔骨刀,祭拜米,两边红烛点上,老酒倒上,大门敞开。这时候,女的一般都回避的,男的在场,他老爹手拿燃着的香,对门口作揖朝拜,他和二哥,还有各自的孩子搁后头,有模有样学着。完了,再把祭品搬到灶台去,拜谢灶王爷。一套下来,得半个多小时,反正就是保佑来年家人健健康康,生意红红火火,一切顺顺利利,求个平安。到了下午四五点左右,孩子门这会最开心,周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你家放完轮到他家,“噼里啪啦……”炮竹声阵阵,烟雾缭绕,空气中满是硝烟味。他家这买了不少,院前“啪啪!砰砰!哔哔!”
放了十多分钟,把他这宝贝儿子吓得,在他老娘怀里哇哇哭,哄了好一阵才算歇下来。鞭炮一停,边上侯着,早就迫不及待的村里小孩,一拥而上,在地上捡那些引线没烧掉还完好的炮仗,要么直接点了,要么给一个个掰成两半,抖出里面的火药,给堆成一堆,拿根香一点,“噗……”一下,放出耀眼光芒。乐此不疲!“小玲,回来吃饭了,别玩了!”
这丫头玩的最疯,村里这些小孩,不管男的女的都听她的,俨然一‘孩子王’。这火药哪是那么好玩的,搞不好,把人眉毛、脸给烧了。年夜饭,老爹老娘坐上方,右边二哥二嫂,左边他和媳妇,俩孩子坐下位,叶泽举起酒杯,“来,爸妈,二哥,二嫂咱先喝一个,大家都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