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沈长青笑道。“哥哥也跟着母亲一同打趣我。”
沈绾小声嘟囔。“我说句实话罢了。”
沈长青说着,脸上笑意更甚。沈绾皱眉,嗔怪般瞪了他一眼。“好好好,我不说了。”
沈长青见沈绾不愿提起她与周烨的事情,便也不好多议论。沈绾静下心来,脑海中浮现今日与周家兄妹三人一起玩闹的场景。不得不说,她确是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这般无拘无束了。周烨为人正直幽默,周清棠和周竹月亦是活泼随和,若以后能够嫁得这样的人家,即便没有儿女之情,至少日子不会过的死气沉沉。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呢!沈绾摇了摇头。看来是母亲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惹的祸。东宫外,内务公公前来宣旨。皇上正式将御史台交由顾晏沉来掌管,连同御史大夫也要听命于他。顾晏沉才从御书房回来,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现下接到旨意,他内心毫无波澜。“恭喜太子殿下!皇上终于允许您独自接手朝中事务了。”
白朗随顾晏沉快步进入殿中。与顾晏沉不同,白朗得知此事可谓发自内心的欣喜。要知道,顾晏沉虽然身为太子,这些年来也陆陆续续立过不少功劳,但皇上从未让他真正插手前朝政事。如今皇上愿意把御史台交给顾晏沉掌管,便足以证明皇上已经开始信任他,将他当成储君培养了。身为顾晏沉的左膀右臂,白朗怎能不为他感到高兴。“你当真以为我父皇会这么轻易就信任我?”
顾晏沉神色淡然,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白朗不解。“他命我掌管御史台,不过是为了让我压制住白敬山罢了。”
顾晏沉不以为意。“别忘了,白敬山现在是御史中丞。”
皇上需要白家的势力为他巩固前朝局势,所以他宠幸白玉儿,看着白敬山越爬越高。可他是一国之君,功高盖主于他而言乃是大忌。所以他需要有人帮他压制住白敬山,以此来平衡白家在朝中的地位。顾晏沉心里比谁都清楚,在他的父皇心里,他之于这偌大江山而言,不过是一枚小小棋子。与旁人不同的是,他这枚棋子更有可能继承他父皇的衣钵,代替他父皇,成为这场棋局的操棋之人。“那您接下来……”“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顾晏沉知道白朗想问什么。被白家盯上不是一件好事。白敬山明里虽然被贬,但在朝中的根基早已经坚若磐石,与白家对峙,他其实并没有多大优势。“既然父皇给我这个考验,那我无论如何都要通过。”
顾晏沉顿了顿,抬眸看向白朗。“你和竹风自我幼时就在我身边,应该最为了解我的脾性。”
“属下必当为殿下鞠躬尽瘁!”
白朗双手抱拳,郑重承诺道。新年已经过去五六日,城中仍旧有一股淡淡的年味未有散去。沈绾总觉得待年彻底结束,便要开始忙起来了,所以这些天只管抓紧时间好生休息。文钰茹来找她时,她正在品尝紫芜新做的豆儿果。浓浓的青草香在嘴间弥漫开,恰好中和了豆沙的甜,格外软糯爽口。紫蕊没读过什么书,不知怎么评价,只连连点头,嘴里止不住念叨着“好吃”。将紫芜哄的开心极了,恨不得冲去厨房再做两盘子来。“钰茹快来,来坐下。”
见到文钰茹,沈绾热情挥手,示意她过来旁边坐下。“紫芜新做了豆儿果,尝尝看。”
说着,她捻起一块,递给了文钰茹。沈绾也是这时才发现,文钰茹瞧着心不在焉,好似有什么心事。“怎么了?”
屏退两个丫鬟,她立即关心询问。“绾绾,我明日就要离开东京城,回永安县去了。”
文钰茹愁容满面。“怎么这么突然?”
沈绾诧异。“我其实年前那两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一面是担心影响你们心情,一面是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文钰茹长长叹了口气。“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沈绾皱眉。“最起码等到桂阳回来再走吧。”
得知好友要走的消息,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很。“拖不得。原本我们回京就是为了办事,眼下事情办完了,自是要回去的。”
文钰茹无奈摇了摇头。道理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沈绾不愿文钰茹离开,可又无能为力。“绾绾,这个给你。”
文钰茹从口袋小心翼翼取出一张手帕,塞到了沈绾手里。沈绾打开,里面赫然当着一枚吊坠。吊坠上串着一块玉石,约摸指甲大小,周体通透,泛着淡淡白光。不是极名贵的成色,但胜在天然纯粹,以及这份真挚的情意。“这个是给桂阳的。”
文钰茹紧接着又将另一枚吊坠递给了沈绾。“你看。”
说完,她取下自己的,将另外两枚吊坠上的玉石合在一起,竟正好合成一道圆。“月有阴晴圆缺,但总有再圆之日。我没有你那样好的手艺,就只能借以此来表达我的心意。希望我们日后再相见,还能如从前那般要好。”
文钰茹眼眶泛红,鼻子轻轻抽了下,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你放心,我、你、桂阳,无论散落天涯何地,都是彼此最亲近的朋友。”
沈绾温声同文钰茹说道。她以前从未像这样表达过自己心意。甚至在认识桂阳和文钰茹之前,她都没有过什么要好的朋友。所以她很珍惜这段友情,亦如文钰茹对待她和桂阳这般。“我在京城这段日子能够和你,和桂阳认识,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文钰茹语气有些哽咽。沈绾轻轻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