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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蜀汉帝国之崛起 > 第一章 没落皇族

第一章 没落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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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就听说,我的祖上,是大汉朝的景帝。我爹叫刘弘,可是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就骑鲸了。那时候我的爷爷还硬朗,他是范县县令。做官都是全国调令的,上面要你去哪里就去哪里。爹死后,爷爷看起来也迅速地老了,他总是感叹,家室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常常自个儿喁语:“大汉朝几百年,想当年是何等升平,文景之治被后世传为佳话,祖宗筚路蓝缕打下的基业,如今盗贼猖乱,枭獍横走,不肖子孙刘雄,徒活一世,却无能为力耳!”

爷爷每每望着苍天,老泪纵横。最近村里人都在传说:有条大蛇跑到皇帝的大殿上去了,当场吓死了一个宫女,那条大蛇足足有一抱粗,直接盘到了龙椅上。还有人说:附近村里有几户人家的母鸡长出鸡冠来了,下半夜还打鸣。有人附和着:世道要变了!洛阳地震,听说死了三万人,之后又连下了三十三天大雨,黄河拥塞,两岸淹死者不计其数。最近税收越来越苛刻了,去年大旱,今年又大涝,这还成个什么世道?爷爷返任那天抹着泪,说:“乡亲们,老朽虽然是个小官,但也跟百姓一样,我两袖清风,不敢违德背训。老朽有三个儿子,老大打仗死了,老二刘弘也年纪轻轻就走了,留有一子,最小的儿子刘元起在衙门做文书,喜看相,有一儿一女。从小我就叫子孙们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话是这么说,爷爷却总是轻轻地拍着我的头,无可奈何地说:“备儿,爷爷知道你不爱读四书,可你有没有考虑将来做什么呢?你还小,应该求学上进,但你不爱学习,虽然可以举孝廉,但治国之道、进退之度、德行之绳,都在《大学》《礼记》等经典里。当年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因为儒学乃治世之学。”

爷爷总是唠叨,娘会说:“公公,备儿还不满十岁,您跟他说这些,他懂吗?”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娘编席子、做草鞋,然后拿到市集上去卖。我从不像其他商贩一样吆喝,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村里人总有人笑话我是个哑巴。我常常偷偷地流泪。如果有人问我鞋子多少钱一双,我顶多给他说个数,如果对方跟我讨价还价,我就会说卖或者不卖,其他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我最喜欢的人是叔父刘元起,他教给了我一些看相的知识,他说的话好像总是那么有哲理。他说:“备儿,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要记住,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梦想,别看叔父只是个文书,可是刀笔这种东西,用得好了,笔就是刀,不仅是取人性命,甚至可以取得天下。当年陈王在鱼肚子里藏下“陈胜王”的绢书,就是以笔为刀的做法。欲成大事者,一定要懂谋略。高祖不懂谋略,但他懂用人,这就是看相的好处了。当年文王就会看相,才相中了姜太公。”

叔父的话,我不是很懂,但一字一句,我都记在心里。我不明白叔父这种人,为什么会埋没草莱,尤其,我们不是汉室后裔吗?叔父摇了摇头,说,人各有命,你和德然一起长大,道同而命不同。我问叔父,那么,我和德然都是怎样的命呢?叔父咕嘟喝了几口醪糟,什么也没有说。多年以后,我才读懂了叔父沉默的含义,想起了叔父的暴毙,那年,我在群臣怂恿之下登基上位,在群臣里高呼万岁的呼声里,我想起了当年叔父的沉默,和死于黄巾的德然,那年我们一道出门时他说:人生何处不桑梓。他做到了,而我却感到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没过几年,爷爷被人杀害了。一伙流寇闯进了县衙门,杀了八个官兵,爷爷也被杀害。他们翻箱倒柜,才发现一无所获。那天,我红着眼睛看着爷爷的尸身,我忍着没有让眼泪留下来,我在心里说:爷爷,长大了我要为您报仇,荡寇除暴。每天早上,我四点钟就起来练剑,我家天井里有个大槐树,高有数丈,叔父说:备儿,我看你气相非凡,当图四海。三天后,叔父暴毙身亡,当晚雷雨大作,第二天东方霞彩像极了一条龙。村民们都聚在一起:看哪,天现异像了!如今想来,那些像梦里发生一般的情形激励了我,在我年少的心里种下了希望。有人生来就做皇帝,有人生来就是要做皇帝,一字之差,命运却截然不同。要做皇帝的人,也会有截然相反的命运。当年陈王起义,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时是何等的石破天惊!然而却不过做了高祖的垫脚石。做了皇帝的人,命运又何尝一样呢?雄主如始皇帝也难克享遐龄,秦王子婴生来就要亡国,质帝年幼被外戚鸩杀,桓帝荒淫不寿......除了练剑,我喜欢看一些《孙子兵法》《韩非子》之类的书,多年以后,当诸葛丞相要斩二弟的时候,我流泪了,作为主公——是的,到那时我已经是人人口中的主公了——我不应该流泪,我想到的不是痛惜手足,而是我预感到自己的失败,我闭上眼,就看到韩非子在跟我说:你徇了私情,你注定走不长远。是啊,男人想要做大事,是不能够有感情的,我没有做到,诸葛丞相也没有做到,在他斩马谡的时候,他竟然仰天流泪了。到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娘杀了只母鸡,然后她对我说:“备儿,你已经十五岁了,男儿志在四方,你不喜欢读书,这不是你的错,但至少娘应该让你去见见世面,如今你爹和爷爷都不在了,虽然你还有个叔父,但他所能接济毕竟有限,你堂哥刘德然和你同龄,正是用功立业之时,你堂姊倒是结婚了,嫁个小吏,也只能过好她自己的日子,一家有一家的计较。咱们这一屋,就咱娘俩了,娘虽不舍,但我儿的前途更重要!”

第二天,我就背着行囊离开了家乡涿县去游学。当时和我一起的,还有堂兄刘德然。德然说:“玄德,我爹说你前途远大,咱们兄弟此番出去,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我们先后在郑玄、卢植等宿儒那里就学,只要诚心求学,他们首先会考验你的人品,再考验你的智力,大差不差就可以收归门下。我虽然不喜欢儒学,但我很尊敬我的老师们,他们是真正高尚的人。在后来的党锢之争里,他们不畏强暴,不媚强权,是顶天立地的人。他们没有门第观念,上至天子,下至黎民,他们做到了一视同仁。在郑师那里,我认识了一同求学的公孙瓒。公孙瓒二十出头,看起来就像个贵公子,我不值知道他怎么会跟我聊天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平易近人。下一章,会介绍我和公孙瓒的交友过程,对公孙瓒着一些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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