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铖近乎是使出洪荒之力,才将行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给咽回。他勉强挤出笑。“清河王真会开玩笑。”
司马琰朝他伸出右手:“皇太子是否应该把宏焌剑物归原主?”
不知是不是司马铖的幻觉,他总觉的清河王特的把物归其主4个字加重口气,好像是意有所指。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司马铖还要维持住身为皇太子的气度,不好斤斤计较,只可以憋着满肚愤懑,把宏焌剑交出。司马琰接过宏焌剑后,转手便交给了梁苏苏,吩咐道。“擦干净。”
梁苏苏立刻进入打工人模式。面对老板吩咐,她毫不迟疑应道。“好嘞!”
她拿出手随身带的丝绢,把宏焌剑从头至尾擦两遍。那副认真的样子,好像剑上沾脏东西。看的司马铖眼皮直跳,险些便忍不住骂人。靠,这对狗男女一定是存心的!他们就是存心来侮辱他的!司马琰把擦干净了的宏焌剑收入剑鞘,眼神掠过地面上趴着的人,漫不经心的问。“这人是?”
司马铖皮笑肉不笑地道:“他是犯官骆昀,因他犯了贪墨之罪,孤王正在审问他,此刻跟清河王没有关系,还望清河王别插手。”
梁苏苏立刻望向骆昀,原来他就是传闻里那位骆县长呀!他如今看上去可真惨,全身上下给打的没有一块好肉。司马琰似笑非笑地道。“我难的看见皇太子审案,心中很是为好奇,刚好我如今没有什么事儿,不若便留下来瞧瞧皇太子是什么审案的?”
说完他也不等皇太子说话,就叫人搬来坐塌,一甩袖子,潇洒的坐在了公堂之上。司马铖又不可以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将清河王轰出,只可以吞下这口气,沉着脸往主座走去。来到一半他突然顿住脚步,他蓦地转头,直勾勾的看着清河王。确切来讲,他是紧紧看住了清河王的两腿。方才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清河王不但没有死还平安归来”这事上,居然没注意到清河王方才是自个走进的,并不是如往常那样需要倚靠轮椅才可以行动。司马琰懒洋洋地斜靠在扶手上,唇角上扬,笑的像个妖孽。“皇太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司马铖非常想问一问清河王,他的腿是不是恢复正常?可话到唇边却又怎么说不出口。因为此刻司马铖心中涌起剧烈的惶恐不安。他非常怕,怕自个会听见最不乐意听见的那答案。司马铖的唇张张合合,最后究竟是还是没有可以忍住问出心中困惑。“清河王的腿好了?”
等说出口,他才惊觉自个声音居然有一些发抖。即使他努力维持镇定,可声音依旧出卖了他此刻心情。司马琰抬起右腿,脚踩矮榻。他抬手在自个的膝盖上敲几下,深长双眼轻飘飘扫向皇太子,愉快的笑道。“是呀,托皇太子的福分,我摔落河里后不但没给淹死,反而还在生死关头激发求生本能,居然叫自个的两腿恢复了知觉,当真是意外之喜。”
司马铖听的心头一梗,险些便要吐血。他存心叫人割断绳子,是为叫清河王掉进河中淹死。结果清河王非但没有死,反倒还叫他的腿疾给痊愈!应该说清河王运气太好?还是他这个皇太子运气太差?不管哪种,全都足以叫司马铖气的半死。独独司马铖还不可以表露出,免的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只可以打落牙齿跟血吞,硬生生把肚中那股愤恨压下,脸面上勉强一笑。“只可以说明清河王运气好,受天眷顾,和孤王可以有什么关系?”
司马琰脸面上的笑越来越浓郁:“因为皇太子选择了走铁索桥那亲道,我才可以有恢复腿疾的机会,我真是打从心底中感激皇太子。”
司马铖丝毫不想要来自清河王的感谢。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清河王竟然还可以有这种机遇。若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最初他便不会叫人去割断绳子。可惜的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司马铖不想再和清河王说话,免的自个给活活气死。他沉着脸坐下,冰寒的眼神扫向骆昀。“孤王最后再给你一回机会,你若还不如实交待,孤王便只可以命人把你押入大狱,继续严刑拷问。”
骆昀张开皲裂的唇,发出厮杀声音。“小臣,是清白的”依旧是那句话。即使他吃尽了苦头,依旧不愿妥协。司马铖的耐心已彻彻底底告罄。刚好此刻他还有不要的事要料理,不愿再将时间浪费在骆昀身上,当即下让,要将骆昀带下去继续拷问。司马琰却在此刻悠悠开口。“既然皇太子审不出个前因后果来,不若把此事交给我来料理?”
不就是司马铖,即便梁苏苏听见这话也是很是为惊异。她之前恳求清河王帮忙去帮帮骆昀,却给清河王满脸冷淡地拒绝了。怎么清河王如今又突然改变主意儿了?司马铖皱眉道:“孤王方才不是已说过了么?此事跟清河王无关,你们别随便插手。”
司马琰却是一笑,眼神幽冷且锐利。“皇太子方才拿着我的宏焌剑去杀人时,可曾想过此案跟我无关么?”
司马铖一噎。司马琰继续逼问。“那是皇上赐给我的宏焌剑,它代表着皇上对我信任。皇太子却不问自取,拿着它去斩杀朝堂命官。如果事后皇上要追责,这擅自斩杀朝堂命官的责任是算你,还是算我?”
司马铖答不上来,面色变的越难看。他咬牙辩驳说:“我们全都是为朝堂办事儿,又何苦分的这样清楚?”
司马琰笑:“我糊涂了,皇太子一会工夫说跟我无关,一会工夫又说不用分的太清楚,你可真反复无常呀!”
梁苏苏轻声逼逼。“嫔妾听闻脸大的人脾性都比较好,因着脸大翻脸好辛苦,可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尽可信,你看皇太子的脸便蛮大的,可他的翻脸速度也蛮快的。”
司马琰认真端详皇太子的脸,给出客观评价。“的确蛮大的。”
司马铖:“……”虽说梁侧妃的声音非常小,可公堂上很肃静,她跟清河王的对话众人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司马铖给这对狗男女气的心肝脾肺肾哪都疼。他咬牙道:“梁侧妃,谁给你的胆气,竟然敢妄议孤王?”
梁苏苏掩唇低呼:“原来你听得到呀?”
“……孤王又不聋。”
梁苏苏赶快赔礼道歉:“对不住噢,嫔妾就是随意说说,殿下该不会和嫔妾这样一个小女人斤斤计较?”
司马铖压着火气道:“这儿是公堂,闲杂人等都给孤王退下!”
司马琰却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侧妃,并不是闲杂人等。”
司马铖:“即便她是你的侧妃,也不可以在公堂上胡说!”
司马琰浅浅一笑:“她那是胡说么?我怎么觉的她说的蛮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