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姐弟可以跟着清河王跟梁侧妃走,哪恐怕为奴为婢也好。起码未来他们姐弟的性命安全是有保障。县府内。司马铖坐在矮榻上,慢慢擦拭宏焌刀。柔软的丝巾从刀身上擦过,叫刀身变的越来越雪亮慑人。蔺青芝跪坐在他的对面,动作优雅的烹茶。她见皇太子对宏焌刀爱不释手,道。“皇太子,这宏焌刀本就应该属于你,现在算是物归原主。”
当日清河王连同舆车摔入河里后,这把宏焌刀便落皇太子手里。君子六艺,其中包含骑射刀法,身为皇太子的司马铖当然也学过刀术,只是他学的不深。以前他曾跟清河王对过招,清河王仅用两招便将他手里的刀打飞。自那以后,他便对刀术失去了兴趣。此刻司马铖看着手中拿着的宏焌刀,想起当日清河王摔落河里的场景,不禁勾起嘴角,露出愉快的笑。虽说他的刀术不如清河王,可论起帝皇心术,他可比清河王那空有蛮力的武夫厉害多。不对,现在的清河王连武夫都算不上。因为他已成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司马铖悠然笑说:“人便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应该他得到的东西,即便送到他手中,他也守不住。”
蔺青芝把烹煮好的热茶放到他眼前,笑应道。“皇太子所言极是。”
实际上她曾经迟疑过,究竟是应该支持清河王,还是应该支持皇太子?经过权衡,她最后选择了皇太子。因为皇太子是距离帝位最近的人。虽说前世皇太子死于非命,无缘帝位,可蔺青芝非常有自信,她能利用前世获的的信息,帮助皇太子躲过那场劫难。只须皇太子不死,最后继承帝位的人必会是他。到时即便清河王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跟之争锋。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蔺青芝觉的自个的选择是很正确的。她非常庆幸自个选择的是皇太子,而非清河王。司马铖吃了口茶,一名亲信走进,恭敬地行礼。“启禀皇太子,公堂已准备妥当,随时都能开审。”
司马铖站起身,带着宏焌刀前去公堂。今天他要提审骆昀。经过这一整晚拷问,骆昀已是遍体鳞伤。他给人粗爆地拖到堂上。司马铖端坐在上首,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冷冷问。“你还是不愿承认贪墨公款得罪名?”
骆昀艰难地抬头,声音喑哑:“小臣是清白的。”
司马铖冷笑:”全都到这时了,你竟然还嘴硬。”
骆昀看着居高临下的皇太子,哑声问。“皇太子坚定地认为是小臣贪墨公款,那皇太子可曾从小臣的住处搜出脏钱?”
司马铖沉声说:“你一定是将脏钱藏在别处!”
骆昀悲切的问。“小臣是去年才给调到七福县的,小臣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怎可以找得到地方藏下那样一大笔脏钱?且小臣的娘亲病了,大夫说需要人参等昂贵中草药调养。因小臣因为拿不出钱,全都没有法子给娘亲调养身子。如果小臣身怀巨款,又何止于此?”
司马铖给问住了。可他心中却越来越恼怒,当即猛然一拍惊堂木,厉声吃道。“究竟是孤王在审问你,还是你在审问孤王?!你别当仅凭三言两语就可以唬弄孤王,那样多人全都指认你是贪墨脏钱的真凶,决不可能有假!你最好本分点儿,快一些将隐藏脏钱的地点说出。否则孤王定要叫你血溅当场!”
说完他就把宏焌刀重重放案上一放。宏焌刀是皇上全部,拥有先斩后奏特权。司马铖若真要用宏焌刀杀了骆昀,别人也拿他没有法子。骆昀瞧了瞧那将宏焌刀,又瞧了瞧杀气腾腾的皇太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绝望。不是对自身的绝望,而是对国家的绝望。有这样一个不问是非的皇太子继承帝位,未来的大晋江山必会暗无天日!司马铖还在逼问。“孤王最后再给你一回机会,你若还不如实交待,就不要怪孤王对你不客气了!”
骆昀的眼尾淌下眼泪,唔唔地哭泣。哭到最后他居然又笑起,且笑的越发的大声。司马铖给他笑的气急败坏。“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可以笑的出?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拖下去,大刑伺候!孤王倒要瞧瞧他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骆昀给人粗爆地拖拽起,伤口给扯到了,该是非常疼的。可他却像是忘了疼一般,边笑边哭,仿若疯癫,口里还在大叫。“大晋江山要完了!”
司马铖听见这话,气极之下,居然真的生出杀意。他站起身,抽出了宏焌刀。“不必那样麻烦了,既然想死,孤王如今便成全他!”
所以骆昀又给摁回到地面上。他无法动,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司马铖从没亲自杀过人。可他今天是真的给家伙给气非常了,全都不叫别人帮忙,非要亲自动手解这个猖狂自大的家伙!就在司马铖举起刀,打算砍下去时,突然外边有人在高声大叫。“清河王殿下驾到!”
司马铖的动作一顿。他当是有人在胡说,正命人去将乱叫的人打一顿,就见到清河王司马琰大步走进。在司马琰背后还跟着梁苏苏跟戴锦涛、以及一大帮全副武装的龙虎大营兵士。司马铖无法相信睁大双眼。“清河王,你、你竟然没有死?”
司马琰笑着反问:“皇太子非常希望我死么?”
司马铖当然是万分希望清河王死了的。可他不可以承认。他费非常大力气才勉强维持住冷静,没有叫自个当众失态。“呵,怎会?孤王当然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梁苏苏从司马琰背后探出脑袋,她看着皇太子手中握着的宏焌刀,惊异的问。“那不是皇上赐给清河王的宏焌刀么?怎么到了皇太子的手中?莫不是皇太子觉的这把刀好看,想把这把刀占为己有?这是御赐之物,即使你是皇太子也不可以随意拿的。”
一时间,在场诸人脸面上的神情都变的有一些微妙起。没有想到堂堂皇太子竟然也会偷拿别人的东西。司马铖讪讪放下刀。“不好意思,孤王就是一时见猎心喜,拿来玩玩罢了。”
司马琰浅浅一笑:“皇太子有什么好赔礼道歉的?”
司马铖当他接下来要说客套话,心下一松,正要乘机将这一页给翻去,就听见司马琰那厮接着说。“左右我也没有打算原谅你。”
司马铖无语了:“……”